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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半句虚言。”
冯虞冲那管事一笑,“既然如此,本官派人上船查过人货。若真如你所说,干犯海禁一事本官也就不计较了。你回船招呼船工水手,老实听话,官军只是例行巡察,不会欺压良善。”
那人一听傻眼了,真要查啊!看冯虞一脸的淡漠,那管事又转到杨风身边,“杨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杨风点点头,来到冯虞身边俯下身子,低低说了两句。站待冯虞点头,杨风方才与那管事来到边上无人处。“说吧,何事?”
那管事赔笑说道:“杨大人,咱们本乡本土的……”
“莫扯这废话,直说吧。”
“是,是。大人您看,其实咱们跑海行商地,什么赚钱便贩什么,这个……难免有些个违禁之物。大人是冯大人姻亲,能否帮着说项一番,略作通融,高抬贵手,小的感激不尽。回头我家主人承您的情,必有回报。这个……小的知道杨家富有四海,不在乎几个小钱,只是冯大人那边或许用得着,这个您且拿着,不够再说。”
着,管事从怀中掏了张会票塞在杨风手上。杨风撇了一眼,五百两,不算多可也不少了。“行,我且说说看,不过,虽是亲戚,毕竟人家是上官,行不行我也不好说。你且在此处候着。”
赵府管事不错眼地目送杨风转头去寻冯虞。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又将那会票塞入冯虞手中,冯虞摇了摇头,又冲着杨风说了几句。杨风点点头,冲冯虞抱拳施礼,高声领命,回头却来寻那管事。
“方才冯大人说了,军令如山,四下兵丁都听得真切,今日不差是不成的。不过,待会子由我带队进舱,怎么个查法,我自行拿捏。如何?谁让今日撞上了呢。大人有大人的脸面威信,咱们也得稍顾忌着点。算你倒霉,这过场说不得是非走一遭不可了。”
那管事苦笑一声,“只得如此。只是劳烦大人费心了。”
“好说。你先回去,吩咐两船水手全到甲板上候着等待甄别。舱里莫要留人,以免与军兵误会,有了冲突可就不好办了。待会子下舱,你便跟在我身边,有什么紧要的到时你见机说话。我自去与军兵交待一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彼此有数便好。”
那管事感激涕零,冲杨风一抱拳,“大人高义,小人感铭五内,回头我家主人必有重谢。小的先过去招呼了。”
待那管事走后,杨风回身冲冯虞一笑,“成了。”
冯虞起身看着那管事乘小船过驳回去,一边交待杨风:“这两船必有蹊跷,待会子小心为上。上船后先制住水手船工,控住要害,而后仔细搜索舱室,小心那厮预伏人手。”
“明白,我去了。”
杨风走后,冯虞手扶墙垛,微微探身,看军兵如何行事。一会儿功夫,对面两艘船已经并排下锚,两艘鸟船左右包夹,冯虞座船插入对方两船正中,如夹心饼一般将那两船夹住。官军用挠钩缆绳将五船并行搭稳,鸟船上军兵纷纷跳帮登船,将赵家船上水手赶到靠帅船一侧船舷边上喝令蹲伏。冯虞船上百名火铳手分立两舷居高临下持枪威慑,另外百人分别跳帮支援支援。
待控住这帮水手之后,登船军兵迅速分作两拨,大半官兵围住水手刀枪相对,另外每船约有三四十名官兵下舱搜索。杨风冷脸立在甲板上看军兵往来行动,不时扭头冲身后亲兵发号施令。候在一边的赵府管事或许是察觉有异,脸色已变,焦躁不安地挠头跺脚,想凑上来搭话。杨风却是一副爱理不理地模样。
过不多时,一名查舱的队长疾步走向杨风,附在耳旁低语几句。冯虞见杨风冲着那管事一阵冷笑,一挥手,边上亲兵立即冲上前去,将那管事放倒在地捆绑起来。那管事登时大呼小叫挣扎起来。一名亲兵伸手扯下管事的腰带,团了团,顺手就把他的嘴给堵上了。
见此情形,蹲在舷边的水手发出一阵骚动,转眼便在军兵枪刺、单刀的威逼之下老实下来,被人一一捆绑起来。另一艘船上水手听见动静不对,却给冯虞座船隔着,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有几个悍勇的水手立时站起身来大呼:“官兵要杀人劫船,弟兄们拼了”
话音未落,周围及帅船上严阵以待的火铳手便已同时开火。这几人尚不及有所动作,便被乱枪打倒,连带几个蹲在周围的也遭也池鱼之殃。这么多火铳近距离施放,那声响大得吓人。这些跑船地何曾见过这个,一个个给震得惊恐万状,蹲在地上抱着头再不敢动弹。带队搜索这一船的侯干,见此情形立即赶到队前,令官兵将水手一一捆绑起来,又将方才中枪的一一补了一刀。确信死透了,又命人到舱里搬了压舱石上来,将十来具尸体一一绑上石块投入海中。冯虞在楼顶上看得瞠目结舌,不想这瘦猴干也是如此狠角,平日里还真看不出来。
听见外头有动静,原本在一直在舱内小睡的杨万荣也走上顶层探看情形。这时杨风已回到帅船上,见着冯虞与老爹,得意洋洋地劈头便是一句:“这回赵家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