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品花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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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五壶酒,来上几碟洛阳小菜,飞鸟端起酒杯,主动迎上杨乐天的杯口,“今ri庆祝大哥康复,来,义弟先干为敬!”

“喝!”杨乐天昂头饮下一杯,下意识地用拳头抵住唇边,猛然发现除了舌头微麻,竟是什么也没咳出来。看了看白皙的拳头,他霍然笑了,笑得开怀时,又斟上一杯,“我来敬你,能和你结拜,是我杨某三生有幸,喝!”

“叮——”瓷杯交错,二人又是一杯爽辣的水酒下肚。

“呦,两位大侠,你们这么喝酒多没意思,来,小女子来喂你。”不容分说,一杯酒水贴到了飞鸟的口边。

飞鸟张口喝下,连杯子也懒得动了。

“啪!”一个不明的物体从二楼房间中破窗而出,刚好落到杨乐天他们的酒桌上,登时撞翻了几个酒壶,壶里满满的酒还没来得及喝,已然从壶口冲出来,洒了一桌子。只在一刹那,杨乐天便离开了座位,站定在一丈之外,而他的兄弟还陶醉在温柔乡里,没有挪动。

“绣花鞋!”

一只紫se的绣花鞋,绣着粉se的杜鹃花,几片碧绿的花叶恰当好处的点缀在鞋帮上。飞鸟瞠着双目,拾起桌上的绣花鞋,抬头望向鞋子的出处。

此时,楼下无论是恩客还是ji女,都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向二楼那个窗纸有破洞的房间。一个普通的厢房,隔着白se的窗纸什么也看不见,只可听到还未被丝竹小曲完全湮没的哭喊声。这时,窗口忽然出现了一团黑乎乎的影子,像是什么东西被扔上了天,“啪啦”一声,屋内的哭喊声更为尖利了。

“哎,各位大爷继续吃好、喝好,楼上新来的姑娘,不懂规矩,大爷们请见谅。”老鸨抖着帕子说完,提着花se的罗裙噔噔噔上了楼梯。

“你说,楼上的姑娘在做什么?”一切都恢复了刚才的情况,有人给他们重新换了张桌子,补上了几壶酒,飞鸟继续由着刚才的两位姑娘灌酒。

杨乐天随着坐在旁边,抬手斟酒,挑眉:“我怎么知道,别人的事情管不了,也没兴趣管。”

飞鸟一笑,随手递给杨乐天那只绣花鞋,“是么,你看看,这鞋味道不错,还有淡淡的花香呢!”

“你喜欢,你留着吧。”杨乐天冷眼一扫。

&香楼里面总是飘着这股特殊的香气,每一个姑娘的身上都会沾到一些,尤其是她……唉,该死!怎么又想起她了呢?

为了掩饰,飞鸟自己动手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咳咳咳……”这口酒喝得太猛,充得喉咙里好呛,飞鸟咳嗽着,攥住自己的衣襟,抓紧。

一口酒下肚,杨乐天抬眼一瞥,正见老鸨撅着肥臀,伏在刚才绣花鞋冲开的破洞前,左右窥看。过了一会儿,老鸨子用帕子掩着眉花笑眼,施施然提了花裙下来楼,仿佛一切如常,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该招呼恩人招呼恩人,该打骂姑娘打骂姑娘。

“这是什么道理?这不成逼良为娼了么?”

“逼良为娼?这是哪里话,人家是自愿的,给钱卖身,白纸黑字!”

“这倒是,算这姑娘倒霉,街头卖身葬父遇到了老鸨子。”<香楼的老鸨子一眼看中的人还跑得了?的确,我刚才看了一眼,那个妞儿生得一副娇小可人的模样,人见人爱,我也想一亲芳泽呢,嘿嘿。”

“唉,可惜我们哥儿几个没那么多钱,听说楼上那位爷出了一百两,才包了那个刚烈的姑娘。算了,喝酒喝酒!”

听邻桌的人指着二楼的厢房说了这么许多,杨乐天却只是一脸淡漠,他自斟自饮地喝了一杯又一杯,反是看见对面的人,虽然左搂右抱的,却是渐渐皱紧了眉头。

“怎么,你还真对那鞋子的主人动了心思么,要不你多出些银子,包了楼上的姑娘吧。”杨乐天醉意微熏,戏谑地看着略带焦急的飞鸟。

飞鸟摸了摸怀中,果真掏出一张银票来,放到了桌子上,冲杨乐天笑了笑,将银票推向了他的大哥,“你包吧,兄弟请客。”

“我?”杨乐天摇摇头,又指指酒壶,“我只对这个有兴趣!”

“假如那个人是琳儿呢,你会不会去出钱包了她?”飞鸟抬头看了看楼上的那间厢房,破烂的窗纸突兀地挂在窗棂上,已经听不到屋内的哭喊声,他心口一沉,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杨乐天抬起眼睫,冰冷地瞪了对面的人一眼。这话的确令他恼火,他的琳儿冰清玉洁,怎么能和一个风尘女子相提并论!不过,他又一转念,兄弟的老情人落花也是个风尘女子,故而不想同飞鸟多做计较。

“那是风尘女子的命,琳儿怎么相同?”杨乐天的话语中仍可听出温怒的火气。

“算了,这回当兄弟求你,这女子身世怪可怜的,你去救救她吧。”飞鸟的同情心开始泛滥,也许那便是爱屋及乌的表现,不过,这到底是种什么感情,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在潜意识中觉得,尽管落花回不去了,但楼上厢房中的女子尚算有的救。

“你怎么不去?”杨乐天将杯中酒向口中一泼,不像在喝,倒像是在吃酒,咕咚一口咽了下去,转手又去拿酒壶。

“我……”飞鸟出手按住了杨乐天正在斟酒的手,“我怕会……再爱上一个落花。”

杨乐天看着兄弟的神se暗了下去,便不再迟疑,纵身跃起。

飞鸟身边的姑娘只看到前一刻对面的人还在喝酒,再一眨眼,酒杯空空,人就凭空消失了,连桌上的银票也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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