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虎回幽州起长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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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地图再往西一大片都是刘聪控制的区域,但多是荒芜的高原、戈壁和山林,人烟稀少,所以刘聪在这一侧几乎毫无布防。

历来也很少有大军顺此路行军。

“可是我方并无船只,现造船时间上也不够。”卫雄皱眉道。

王烈一咧嘴:“何须造船,两渡黄河即可,先往西,奔袭千里,再往东,就是左国城。”

卫雄一拍脑袋,对拓跋猗卢耳语几句,拓跋猗卢脸现兴奋:“世远,当真可行?”

卫雄点点头:“只要能防住刘聪的探子,以我拓跋骑军的战力,日行百里,十日内就能抵达左国城下。”

拓跋猗卢点点头,转身对王烈道:“都说你小子有脑筋,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就按你说的办,不过你去晋阳要转告你的师尊,我这边奔袭左国城,他那边一定要在东侧佯攻刘聪的永石郡,好为我制造一点机会。”

王烈连忙点头答应。

宴会在拓跋猗卢的满意的笑声里结束,休息两日后,王烈汇合卫雄和两千他自己的精锐骑兵,大军一万四千人马,前往晋阳。

晋建兴二年六月,王烈率一万四千人回到晋阳,刘琨出城十里相迎。

王烈拜倒,见过恩师后,将兵符、令箭交给刘琨。

卫雄也拜倒在地,见过刘琨,刘琨一见卫雄,回想起卫***的风采,两人又牵手感叹了许久。

等众人下马,一一见过刘琨,刘琨见到了自己阔别数年的长子刘尊后,脸庞却是一阵惊诧。

王烈为了给老师一个惊喜,事先并没有告诉刘琨,刘尊回来的消息。

刘尊却是猛的拜倒,行了大礼。

刘琨的表情由惊讶变成欣喜,又由欣喜变成愧疚,片刻上前数步,半蹲下去,一把抱住自己分别多年的长子,虎目中留出一行清泪。

父子二人情深如此,众人也都唏嘘不已。

而后刘琨转头面向王烈,却是深施一礼。

王烈哪敢受自己老师的一拜,立刻让过。

刘琨却拉过刘尊,让刘尊与王烈当即结拜为异性兄弟,并让刘尊以后要视王烈如亲生兄弟,刘尊拜倒领命。

王烈可以托辞拓跋猗卢让他与拓跋比延的结拜,但却不能推脱自己老师的要求,况且刘琨自收王烈为弟子,视其如己出,他气晕高乔,枪挑龙季猛,刘琨从不曾有一句怨言,甚至连疑问都没有,王烈却只立刻跪倒,然后对刘琨道:“恩师视我如子嗣一般,可我已经于苏良、冉瞻、拓跋郁律三人结拜,恩师可能让他们一起?”

刘琨却的确是爱惜王烈到了极点,爱屋及乌,毫不犹豫、立刻答应。

卫雄却也拜倒,自言当日拜刘琨为师被拒,如今别他求,也肯请刘琨佐证,与王烈、刘尊等人结为兄弟。

刘琨一见,却很高兴,他虽然不喜卫雄狠辣算计的性格,但却十分赞赏他们叔侄二人为汉人尽力的为人,点头应允。

于是,王烈、卫雄、刘尊、苏良、冉瞻四人,加上没有在此,却早已经和王烈结拜的拓跋郁律,就在刘琨的见证下,跪在古道之上,面对皇天后土,焚香结拜。

四人起誓,今后兄弟五人戮力同心,一人有难,四人襄助,共为汉家之忠臣。

结拜后,卫雄三十有一,最为年长,为大哥;刘尊二十有九为二弟;拓跋郁律二十有三为三弟,冉瞻一十有九为四弟,王烈和苏良都还没到十九岁,但王烈比苏良大三个月,王烈老五,苏良老六。

只是冉瞻一直称王烈为大哥,却说什么还要一直这样称呼,王烈无奈之好答应。

众人结拜,再次起身互相见过,却是觉得心情舒畅,一起欢笑起来。

随后,刘琨问王烈今后有何打算,王烈明言想回幽州。

刘琨沉吟片刻:“阿烈,我知道你心思极大,我若留你在并州,恐你也难放下幽州的恩怨,所以我也不强求你在这里帮我。现在你回幽州自然可以,谅那刘佑小儿不敢再害你,但是若是直接回幽州军,恐刘佑会想办法刁难,而且你毕竟有过在我并州为将的经历,王彭祖若有提防之心对你也是不利,莫若请一郡守之职,可安心发展。”

王烈点头:“但愿固守一地,可是烈寸末之功,一时恐难为一郡之守。”

刘琨又问:“那你为县令如何?”

王烈想了想:“老师,你这样可好,幽州彰武郡前些年遭石勒狗贼侵袭,民不聊生,想来令狐元止先生走后,也无人再肯做那种没油水可捞的县令,至于郡守,我听元止先生说过,早就想要换一安稳之地谋职,老师若能帮那彰武郡郡守改换他职,以令狐元止先生为常山郡守,我愿做郡内之长史、领校尉之职,至于县令可拔擢一亲信为任,您如何。”

刘琨一听,却笑道:“你小子原来早有打算,也好,那你带回这一万鲜卑骑军我要分你五千,让你有能力自保!”

王烈摇摇头:“老师兵力不足,需要这许多兵马为国尽力。而且,这一路有卫雄大哥助我,我当能顺利回到幽州,若回到幽州,我带这许多兵马,定让王彭祖更加提防,而且这许五千兵马和王彭祖相比实在不足一提,在幽州若王彭祖不想害我,没人能动了我;若他想动我,我再有五千兵马,也难抗衡,恩师您觉得呢?”

刘琨见王烈心意已决,只好道:“你这小子,总有道理,但你却不能不带兵马回去,而且你若想占据彰武郡,必须有兵马驻防,这样我给你一千骑军,一千步军,另外我把令狐泥也交给你,你不能再推辞!令狐将军,你意如何?”

令狐盛此刻早就将王烈当做天人一般,一个在来晋阳前还名不经转的少年,如今竟然已经名动北地,至少在并州和代部鲜卑已经是威名远扬,更是刘琨唯一的弟子,鲜卑辅相卫雄和鲜卑可汗拓跋郁律的结拜兄弟,自己的儿子能跟随这样一个少年,前途简直可以说是不可限量。

而且他又见自己的儿子经过这一场远征,不但官职得到提升,性格也是更加成熟稳重,确实比在他身边要成长的更快,遂点头道:“有王小郎君照应,我放心的很,艾,你也要多约束你侄子;阿泥,你虽年长,但阿烈天纵英才,将来必有大出息,你一切要多听阿烈和你伯父的吩咐,可知晓?”

令狐泥早就与众人结为至交,舍不得分开,但又担心父亲:“父亲,我走后,谁照顾你?”

令狐盛一瞪眼:“大丈夫志在四方岂可如女儿一般惺惺作态?你走了,还有你兄弟和姐妹呢?再说,刘大人不也会照拂我么?”

刘琨闻言,也笑道:“阿泥,你放心去,你跟着阿烈好好做,用心做事,不要负你令狐家的勇武之名,我这里保你父亲无忧。”

听到这里,令狐泥哪还能不明白自己父亲和刘琨的心思,立刻拜倒,以下属之礼见过王烈。

王烈连忙拽起令狐泥:“你我是共历生死的兄弟,岂可如此,我将来若得凌云之志,定不负阿泥今日之拜。”

刘琨点头微笑,为自己弟子感到由衷欣喜。

师徒二人和卫雄等人携手进城,入城后,王烈又细细将自己在盛乐城所做的一切对老师讲述一番,并且把拓跋猗卢让自己出计策,自己就索性除了一计——两渡黄河,偷袭刘聪的都城左国。

刘琨沉吟片刻,说此计过于行险,而且关键在于,若第一次西渡黄河后,虽然地广人稀,可以避过刘聪耳目,但补给不已,大军一旦不能迅速攻占左国城,就会陷入缺粮的危机,到时候进退两难,恐怕猗卢要陷在那里。

见老师一眼就出问题关键,王烈忙拱手:“师尊,我并非要害拓跋猗卢大单于,但他既然想立功,而且我他是想凭此战,彻底占领并州河东一带,好能以此为功,求得洛都至尊封赏,甚至封王。而他也让我必须给他出谋划策,才肯放二哥(刘尊)回晋阳,我无奈只能如此。”

卫雄在一旁却是点头称是,他当日也出几分不妥,但还没刘琨得这般透彻,心下也是震撼。

刘琨点点头:“若猗卢大单于有失,到时候拓跋六修和拓跋比延兄弟怕是要为争夺大单于之位内斗,如今乱世,多少人都想称王,可叹心怀忠义之人如此至少。”

卫雄心中震撼却是一下子变成明了:“原来阿烈最后还是为三弟(拓跋郁律)打算,两虎相争,郁律必然得利,不过若说未来的草原良主,郁律的确比拓跋六修和拓跋比延二子都更适合,而且也对北地汉人更加有利。”

卫雄想问题一般都会站的很高,而且他为人本就不是愚忠,在叔父卫***和老仆卫恩的影响下,一直以汉人利益为重,心下却也就默认了王烈的这种做法。

至少,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帮助这个救过自己一命,一心要在北地为汉人打下一片天地的兄弟,虽不能再为辅相,却也可做一世之英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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