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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云的笑声憋回在了嘴里,身边孙安忙问:“咋了,韩叔,你中箭了?”
韩云点点头,孙安了半天也没发现他身上哪里中箭。
韩云却扭着屁股,孙安下意识的望去,却见韩云臀部上插着一支羽箭,忍不住笑道:“你身子在前,他们怎么能射中你屁股?”
韩云无奈道:“刚从后边的盾牌弹下来的,这些兔崽子,竟然真敢射中老子。”
也幸好是被盾牌阻碍弹跳下来的流箭,而且晋军盔甲在臀部的位置一样有皮甲保护,所以只是浅浅的在臀部叮了一口。
孙安反手就把那羽箭拔出,韩云一疼,骂道:“你小子下手轻点,没被胡狗射死,倒被你弄死了。”
孙安笑了笑,却顶着盾牌不再说话。
此刻,城墙下的反击越来越激烈,幽州军的盾牌阵已经在城墙上绵延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幔布,偶尔有箭矢透过盾牌阵的缝隙射进,中箭的士兵的位置就会立刻被身后的战友补上。
但这样虽然防御无虞,但却是被动挨打。
就连匈奴汉国后军观战的石勒等人,也没有开始的焦虑,刁膺也再次恢复了本色,得意的指着城墙上龟缩的盾牌阵道:“主公,来这王烈小儿也就是这等拿不出手的微末伎俩,现在这盾牌阵防御的虽好,但这时间却正好适合我们的勇士前进,而只要我们的勇士能到城墙下,这小小的平舒城绝对指日可下。”
石勒听刁膺说的还算有道理,点点头,心下却暗道:“王烈啊王烈,你这小儿手下若真有些精兵强将,配合这陷阱到还不错,可惜你只会这些微末伎俩,这等人才就快死在这里了。”
城墙上,虽然盾牌抵挡住了箭雨,但顶在最前的幽州军士兵也有些焦躁起来。
韩云忍不住对孙安抱怨道:“这样不行啊,一会那些胡狗该摸上来了。”
孙安道:“别着急,韩叔,马上就会有他们好瞧的了,一会按照刚才我告诉过你的,你们的动作一定要快……”
韩云不满的嘀咕了句:“究竟要搞什么戏法,弄的这么神秘?”
而孙安也不断从盾牌的缝隙观察着敌军的行动。
很快敌人的队伍越聚越密,带抵达城墙下五十余步的时候,从上往下,已经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头,两万多人全部拥挤在数百步的范围内,而他们之间就是一道道灰褐色的壕沟,将整只队伍割裂开来。
眼又是一阵箭雨袭过,连续四、五阵箭雨,让这些一边要注意脚下,不断跨越壕沟,一边不断射箭的匈奴汉国士兵也疲惫起来,暂时停止了反击
孙安仔细竖起耳朵,忽然内侧城墙的城楼上传来王烈的一声暴喝:“撤盾牌,开始攻击――”
城墙上的韩云听到了撤盾牌的命令,却是和身边的幽州军将盾牌闪旁,让出了一条通道。
接着,他们身后的狂澜军士兵推着一架架小型床弩顶在了墙垛之上。
墙下的匈奴汉国士兵正准备继续前进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一直顶着盾牌龟缩在城墙上的晋军忽然闪开了身,接着城墙上忽然响起了一阵弓弦绷紧后被忽然放开的声音……
但一般弓弦被松开却有绝对不会发出如此巨大的声响,就算有动静,也不可能在五六十步外还清晰可闻。
“床弩,是床弩――”
有那反应快的已经高声喊了出来,可是抬眼望去,却并没有一般晋军那种床弩的巨大身影,而且这床弩上弦的时候也未免太安静一点了吧?
就在他们有些犹豫的时候,城墙上已经呼啸而出数百只近乎五尺长的巨大弩箭。
这弩箭的形状和长度也和一般床弩那种羽矛为矢,引机发之绝不相同。
长度和大小都只有一般床弩的一半左右。
但五十步的距离内,就算是只有一般的威力,这床弩爆发出的威力也已经十分惊人了。
要知道,一般床弩的杀伤力基本都能达到一千步。
数百只床弩弩箭,从盾牌这分开,到射击出夺命的弩箭,没有超过三息的时间
而从床弩弩箭飞射而出,到抵达五十步外的匈奴汉国士兵的身上,更是刹那之间。
王烈布置的这个计划就是绝杀,根本不会留给敌人反应躲避的时间,更何况他们的身侧四周还都有死亡的陷阱壕沟,限制了他们的移动。
于是,似胜利在望的冲锋,转眼之间就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每一道巨大的弩箭飞射而出,射进密密麻麻聚集在一起的匈奴汉国的敌军的时候,就如巨大的镰刀划过秸秆,惨叫声,骨裂声,响成一片。
这么近的距离内,这么密集的阵型下,一只床弩射出的弩箭所爆发出来的威力,足足可以造成十余名名敌军的伤亡。
转眼间,那肃杀向天的秸秆成为了伏地的庄稼,凶神恶煞的饿狼成为了哀号的绵羊。
匈奴汉国前军两万人组成的队列中出现了数百道由鲜血形成的血槽。
血槽之上,布满了尸体和碎肉,只这一阵床弩弩箭的洗礼,就让匈奴汉国士兵损失了近三千人。
所有目睹这一切的人都目瞪口呆。
而城墙上的王烈却再次大吼:“第二次攻击,连弩手准备”
得到命令的韩云他们,立刻掏出了连弩,对着城下已经乱成一片的敌军射出了夺命的箭矢。
如果说这床弩的弩箭因为数量的原因,还只是在一定范围内给予冲锋的敌军造成杀伤。
那么这五千人的连弩攻击,却是几乎覆盖了整个平舒城北面。
五十步的距离,连弩的射程可达八十步,足足上万人被这毁灭行的弩箭覆盖进去。
一只连弩可以连发三支弩箭,五千把连弩,在两息间就是一万五千支弩箭射出。
灰白的天幕上,腾起了如飞蝗一般的密密麻麻的羽箭,天色都仿佛在一瞬间阴暗下去。
下一刻,弩箭落尽了本就混乱不堪的匈奴汉国士兵的队列中。
这一次,足足五六千人死伤在了箭雨之下。
两阵箭雨,一只床弩箭阵,三次连弩箭阵,夺去了超过三千名匈奴汉国士兵的性命,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两万人的大军,此刻能站立的只剩下六成。
眼见如此,身在中军的石勒猛然起身,怒道:“床弩?怎么可能是床弩,如果是床弩为什么我们没有见?”
晋军床弩威力巨大,但是体型也很巨大,目标更是明显,如果被推上城墙,肯定会第一时间内就被他们发现。
而且床弩上弦需要数人,甚至马匹的拉动,弓弦搅动的声音极其巨大,至少前线的匈奴汉国指挥官决定能第一时间发现。
可是,现在却仿佛在无声无息见,床弩就来到了城头,而且根本没有上弦的动静和时间,只见对面的幽州军盾牌阵弩箭就已经飞出。
就连张宾也有些诧异,他算计到对方是视之以弱,有些阴谋,却没想到会是床弩。
而前边的匈奴汉国前军更是陷入了混乱,退也不是,进也不是,而此刻幽州军的弓箭却如瓢泼大雨一般,不断射击而出。
接着,城墙上又一批床弩的弩箭射出,再次造成了数百道血槽。
在如此猛烈箭阵的打击下,匈奴汉国前军的士兵们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平舒城那高大的城墙就在眼前,不过五十几步的距离,平时一个加速奔跑,十几息内就能抵达,可现在在满地沟渠的拘绊下和箭雨的洗礼下,却至少要走上半柱香的时间。
要说这半柱香的时间也不算长,可对于不断披洒箭雨,尤其是那拥有无上威力的床弩弩箭和恐怖射击速度与威力并存的连弩弩箭,双重打击下的匈奴汉国前军士兵来说,每一秒都是如此难捱。
敌人就在眼前,但下一刻他们就有可能就失去了生命。
死伤到是其次,这样丝毫没有还手之力的打击,对军心的影响异常惨重。
没有可以轻视生命,就算他是一个视人命如无物的侩子手,眼一个个袍泽被弩箭射死,而且自己也随时可能以同样的办法死去,甚至是掉入陷阱壕沟死的更加惨烈,这种心理压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退,或者继续进攻,石勒必须做出选择;在平舒城下正是鏖战开始的这一日,王烈将难题抛给了石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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