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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索辰身后的辎车上货物堆积如山,若抢下来定然可以打发一笔。一干匈奴汉国士兵吼叫着冲了上来,和遇到了羊群的饿狼一般。
的确,在他们眼里这十几个汉人,虽然着高高大大,但不过是比较强悍的绵羊而已。
绵羊再强悍也不会是饿狼的对手,尤其是他们人数上还占据优势。
而按照这些草原饿狼的习惯,谁先抢到战利品,那么这战利品就是谁的,除非有比他更强大的人出现。
因此,这些匈奴汉国的骑士也根本没有列出什么队形,甚至为了能争抢到前边,而互相拥挤着向前冲来。
可官道就这么十几步宽,还有积雪,而现在这个路段两侧还都是灌木,并不适合战马奔驰,因此前后几十骑敌军全部拥挤到了一起,
“这群蛮夷,不知死活”索辰眼敌军如此不堪的模样,却是心底暗骂。
不过双方距离不过几十步,转眼之间,前边的几骑已经冲到了索辰等人身前,那当先的匈奴汉国骑士一见索辰一副呆滞模样,狞笑着叫道:“死吧——”
他似乎已经到面前这个面白如玉的汉家青年血溅当场的场景,这样的汉妇儿他已经是了不知道有多少个了。
只可惜现在是战时,不能把眼前这个俊美的青年掳去当娈童。
但下一刻,那匈奴汉国士兵的得意就被剧痛所终止。
他只觉得执刀的手臂一轻,接着就感觉脖颈处一凉,接着他的瞳孔见的景象是一只紧握弯刀的手臂正飞向半空,而下边则是一具无头的、少了一只胳膊的尸体正落马坠地。
“那是我么?”这个匈奴汉国骑士只来得及闪现这一个念头,下一刻就进入了永远的黑暗中。
就在刚刚的电光火石间,索辰从身旁辎车上抽出了长刀,砍断了他执刀的右手,又顺势抹掉了他的脑袋。
这两招之下,这匈奴汉国骑士根本毫无抵抗的能力,就已经命丧当场。
接着,索辰一催胯下战马,整个人就如大鹏展翅一般,手舞着长刀冲进了密集的敌人队列中。
这些匈奴汉国的骑士一见当头的袍泽被杀,还没有反应过来,下一刻这杀神就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边。而随着索辰每一刀挥出,都会有一个敌人惨叫坠地。
绵羊瞬间变成了猛虎,将饿狼一个个掀翻在地。
索辰的这套刀法来自家传,在长安和王烈比试时就已经显示出了罕见的杀伤力,只是当时索辰缺少一往无前的悍勇,更有些爱惜自己不敢拼命。
可现在,索辰已经成长,对敌时更不会畏缩不前,而且在长安时,王烈也曾指点了他许多,因此此刻把这套他父亲索琳当年用来手刃数十个仇人所用的血腥刀法,发挥的淋漓尽致。
索
辰勇猛,姚怒冲也是个难得的勇将,这个羌人出身的汉子,骑射一流,手中的长刀也是迅猛异常。
两个人,两把刀,不分先后舞出片片刀光,硬是把对面十几个匈奴汉国骑士冲杀的毫无抵抗之力。
而索辰带来的其余士兵则调头冲向了身后扑来的敌人,双方混战在一起。
匈奴汉国骑士虽然在数量上占据优势,但却被打了个猝不及防,实在接受不了敌人如此快的转变。
偏偏这时,他们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大队的大晋中军骑士赶了上来,他们的加入彻底宣告了敌人的失败。
半盏茶不到的时间,所有敌人全部被斩杀干净。
随着最后一个敌人的倒下,索辰却是提着还在滴血的长刀,一脸兴奋的在战场上游弋,双手更是不断颤抖,到有没断气的敌人,就是一刀狠狠砍下,斩断敌人的头颅,然后发出一阵兴奋的嘶吼。
姚怒冲却没有心情管这个,他作为索辰的副将,却是要时刻保持冷静。
眼见四周再无敌人出现,姚怒冲先让斥候往前继续打探消息,然后命令赶来的前锋大军,抓紧处理匈奴汉国骑士的尸体。
处理完这一切,姚怒冲才走到索辰身边,温声道:“将军,我们该出发了。”
索辰这才反应过来,俊脸一红,片刻却笑道:“冲叔,杀的真他娘的过瘾,这才是爷们该做的事情”
“少主,你做的很好”姚怒冲理解的拍了拍索辰的胳膊,这种情绪他很理解,这毕竟是索辰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初战,再没有那么多父亲亲卫的保护,他终于展示出了自己作为一个合格战士的一面。
能成为一个男人,再从一个那人蜕变成一个战士,索辰终于迈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
这一刻,姚怒冲相信,自己的这位少主的确有资格和王烈一起在北地驰骋杀敌了。
打扫好战场后,按照既定的计划,索辰和姚怒冲带领人马继续前进,这一次却是直接绕上小路,躲过石勒的其余暗哨,绕了一个大大的圈子赶赴瀚海城。
但就算是绕圈,也不过是四五十里的路程,就算再小心搜索行走,两个时辰也已经走到。
而石勒并没有对瀚海进行合围,只是在西南靠近掘鲤淀原来狂澜军的大营处扎下了营寨。
那些暗哨估计也只是为了堤防狂澜军派出信使求援或者撤离瀚海而设置的,因此石勒并没有亲自管理他们,也不曾太重视他们。
否则,就算今日索辰和姚怒冲将痕迹处理的一干二净,石勒还是会很快发现不对。
可以说,这一次运气站在王烈一边。
在姚怒冲的建议下,索辰将大军留在数里外,依旧是先派人马来到距离石勒大军较远的北门处,假扮上商队卡叫
门,等狂澜军将士询问之时,却暗中递上一封信笺。
城内的段末坯很快就接到信笺,却是大喜,但信上索辰提出要求暂不进城,而是留在城外做伏兵只用。
于是,段末坯下令假意不让商队进城,暗中却在所谓的商队插入了几个狂澜军的士兵,好带领索辰他们去附近寻找合适的潜伏地点。
而至始至终,石勒都不曾发现索辰这一队人马的存在,至于失踪的那几十个匈奴汉国骑士,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当值的军官只能想他们是与王烈派出的斥候侦骑相遇,或者是当了逃兵。
而当值的军官也怕为这件想“小事”受到牵连,落个办事不利的罪名,却是悄悄把事情压了下来,对上之说有几十人劫掠商旅后就带着财物逃跑了。
这种事情几乎每天在匈奴汉国内都有发生,这些游牧民族的军队作战固然凶猛,但在钱财面前的控制力也实在不堪,因此这种说法也每有引起石勒的怀疑和重视。
毕竟这几十人的损失相对于六万大军来说,实在是微乎其微,因此石勒只是让夔安简单询问了下当值的军官,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索辰那边在段末坯派出的向导的带领下,却是顺利在掘鲤淀附近隐藏下来,只待有机会就协助狂澜军对石勒发动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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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建兴四年二月中,幽州章武郡,瀚海新城外。
虽然连续多日的大雪早已经停止,可是城外依旧到处是千里冰封的景象。
这情形就和目前焦灼、复杂的战局一样,似乎没有破冰的征兆。
石勒和王烈,两个北地的强者,都在耐心的等待对手露出破绽的那一刻,等待可以让自己的怒过破冰而出的时刻。
而在瀚海城外,掘鲤淀边,
石勒大军对瀚海城外和掘鲤淀之间,狂澜军辛苦开发的良田的破坏行动已经开始了三日。
三日内,大批的良田被毁坏,大量的建筑器械被拆毁。
城头上的汉家军民到这一切,却是群情激奋,这被破坏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每一亩田地,都有他们辛苦的汗水,如今却被敌寇肆意践踏,这实在让他们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