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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你先撤,我们继续和他们撕杀”几个亲卫队苏良喊道。
“放屁,你们能杀得了几个”苏良骂道,以苏良的性格能骂出这话,已经十分罕见。
几个亲卫也知道他是想死战到底,心下敬佩,却是紧紧跟随苏良,与他同进同退。
不过苏良虽然话说的硬气,但心下却知道,自己再能战,却也杀不净这源源不断涌来的敌人。
可是只要石勒不冲出,他就不会退让,虽有千军在前,也不能让他后退一步。
只是,现在孔豚已经破解了他和手下密集的冲锋阵型,苏良虽英勇,亦只能眼着手下被敌人一点点分割。
此刻,率军冲锋的石勒到苏良他们已经被孔豚带人死死压制住,心中就犹如打了一针强心剂,刚刚以为孔长被斩,匈奴汉**队大乱带来的郁闷也减轻了许多。
他开始庆幸自己及时将最后的两万大军全部投入战场,只要自己大军杀到,眼前这些狂澜军的崩盘只在一刻间。其实,就算孔豚这边不能合围敌军,石勒也要亲自率军冲锋了。
因为石勒相信,只要眼前这些王烈的“主力”一旦溃败,那么王烈的覆灭就在眼前。
而其石勒现在表面虽然平静,但内心其实已经完全被这些顽强,不——是顽固的狂澜军士兵所激怒,他现在只想彻底消灭眼前这些蝼蚁,然后再席卷一直没有出现的那五千狂澜军。
没有了张宾在旁边的劝阻,石勒似乎彻底释放了自己的疯狂。
他本来就是一个暴虐性格的人,当敌人一再挑战他底线的时候,他想做的只有一个事情——杀死对方,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当然,石勒的疯狂也是建立在占据优势基础之上。
匈奴汉国骑士的素质本就不比狂澜军差太多,尤其是单兵作战上,一旦狂澜军阵型被分割,失去了训练有素的优势,那么单兵作战上就只能哪一方的绝对数量更多。
而无疑,现在石勒大军已经占尽优势。
现在石勒大军最少还剩五万四千余人,而主战场上的狂澜军士兵才九千余人,双方各自死伤了接近六千人。
能在数量占据劣势的情况下,一命换一命,这群狂澜军的将士已经是殊为不易。
可是如果始终按照这个比例换算下去,最后狂澜军还是会死的一个不剩,而且现在石勒亲自带领生力军加入后,战场中的这些狂澜军的处境也只会越来越危险,再想如刚刚那般肆无忌惮的来回冲击,杀戮敌军,几乎已经是不可能了。
但苏良却仿佛始终无视这一切,继续带领手下狂澜军骑兵来回冲击。危险对他来说就和身上的伤口一样,只要能克服住,那就不算什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可供他们奔驰、纵横的地方越来越小,眼自己的袍泽在高速的奔驰中一个个被敌人击落下马,连全尸都不曾留下一个,苏良面具下的神情依旧如磐石一般,只是马槊的出招的动作却越来越快。
他要在力竭前尽量杀死更多的敌人,苏良的目的就是这么简单,他不善言谈,也不太想在敌人面前表露处什么,但他却可以通过手中的马槊来发泄心中的怒火。
而冉瞻那边的重甲步军的情势也不容乐观,在敌人的围而不打的战术下,他们的体力消耗的很快,毕竟身穿近三十斤的重铠、手举二十余斤的陌刀,连续作战近一个时辰,就算是虎豹,也会精疲力竭。
此刻,冉瞻也已经是浑身浴血,他已经不能像开始那样在阵中指挥,而是移动到了前排。
冉瞻死死盯着那奔驰而来的石勒大军,又了不远处始终在奋战的苏良,却是提起一口气,喝道:“儿郎们,杀起来,哪个敢来”
重甲在身,陌刀在手,我儿郎,奋勇前进。
一脸提气向苏良率领的狂澜军轻骑方向前进数十步,竟然生生把那一侧包围苏良的敌军给逼迫的四散开去,让苏良他们身侧的压力顿时一轻。
苏良那边见冉瞻如此,也是豪气干云道:“兄弟们,莫输给重甲步军那帮小子啊”
此刻,苏良那用棉布紧紧包扎住的伤口,已经因为连续发力,开始再次渗血,鲜血不断从肩头滑落,但他却始终斗志不减,更胜开始。
他现在已经无所畏惧。
“大人,您先撤吧”一个亲卫得分明,再次开口劝道。
苏良却闷声道:“撤?等主公来了,或者我战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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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良和冉瞻等人死战不退,死死牵扯住了石勒大军,而在石勒亲自带兵冲上来后,苏良开始率领剩下的千余骑兵向冉瞻的重甲步军靠拢,然后以重甲步军为依托,固守一侧与敌人死战。
战场上喊杀震天,这个时候参战双方,除了留在最后的辎重部队外,已经完全把注意力放在了战场上。
而趁这个机会,狂澜军布置的一张无形的大,也越来越紧。
此刻,王烈和段文鸯率领的五千西凉甲卫的重甲骑军已经在匈奴汉国大军的左翼季节完毕,而北宫纯和胡大海率领五千重甲步军绕到了敌军右翼。
至于祖逖带来的两万轻甲骑兵,则分成了两部,一万骑兵由祖逖带领埋伏在后路,另一万人则被韩潜带领,去了右翼,协助北宫纯。
现在,所有的人都已经厉兵秣马,高度戒备,只待场中苏良和冉瞻率领的人马发出信号,三路人马就会一起冲出,给予敌人致命的打击。
石勒和匈奴汉国大军已然进入中,何时收就待信号起时。
可是苏良那边却迟迟没有信号发出,王烈派探马查数次皆是一样,得到的消息始终是苏良和冉瞻的人马已经被敌军完全包围。
王烈担忧苏良和冉瞻安危,数次想要下令冲出,却都被谢艾制止。
谢艾着王烈血红的双眼,直言不讳道:“主公,我知你和苏校尉情深意厚,可这是战场,整个战局都会因为你的命令而改变,你要为几万将士的生命负责,而不是为一人担忧乱了方阵,更不能意气用事。”
王烈狠狠将马鞭摔在地上,心下却知道谢艾说的是实话,可是虽然已经竭力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但心里却始终有些焦急。
胯下的黑龙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焦急,不断的晃动着大脑袋,它当然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主人今日如此焦急,但却还不冲出杀敌。
王烈无奈的抚摸着黑龙的鬃毛,心底的激烈随着黑龙脖颈上血脉的稳重挑动,也慢慢变得平缓起来。
这一场战斗,不仅仅是几个人、几十人、几百人的生死,也不是数万人的生死,而是将事关整个北地未来的走向。
若王烈能顺利战胜石勒,王烈未来必将坦荡一片,幽州、冀州、并州、豫州、青州这些土地都将连在一起,而王烈亦将趁势扫荡北地;若失败,王烈最好的结果是逃回平舒,但将被石勒死死压制在幽州,几年内都不会再有寸进,而且辛苦投资在江左各方势力才钱财也要完全打了水漂,甚至乎牵连到刘琨、祖逖和司马邺等人一起陷入困境。
而这次,王烈一直要求刘琨和代部鲜卑不要参战,就是想万一自己失败,还能给北地的汉人留一线升级,有拓跋郁律和刘琨的钳制,至少匈奴汉国数年内无法肆虐北地。
但,只凭他这样强行诱敌深入,想要全歼石勒的疯狂计划,真的能成功么?
所以,王烈今日必须击败石勒,才能一展心中抱负。
他要取带石勒纵横北地,他要入主江左,还要造船出海,更要为汉人发展工商,灌输先进文明,提前一千五百年,开创只属于华夏的大航海时代。
在欧洲还处于黑暗蒙昧的时候,在这个时空中,建立起一个属于汉家的日不落帝国。
我要,打下一片广袤的江山,占据一片广阔的海洋,王烈耳听着远处传来的阵阵撕杀,在内心中嘶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