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kcbook.pro,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由于昨天的大扫除把新鲜空气扫到学校来了,师生们都觉得比往日舒服。可能是太过热烈了的缘故,这新鲜的空气里怎么掺了这么多紧张在里面,特别是校长被紧张得从操场走到礼堂,从礼堂走到操场,越走越紧张,11点了,校长恨不得跳过铁丝网,爬上贴有“严禁攀爬”的旗杆,爬到李多劳所爬到的高度,看看远方。
“一骑红尘妃子笑”,这里一骑红尘副局长到。校长于前,教导主任紧趋,其他各位自己知道自己平日在学校里算老几,自觉排列。检查团一行十来辆单车,早已有安排好的学生接过,各位首长与迎接的队伍的每一位握手。大门边,有高中部的女生手捧鲜花,众口一齐地“欢迎首长”“欢迎首长”首长们忘不了与她们一一握手,她们受宠若惊,红着脸孔感到很幸福。首长与迎接的队伍像一条在转动的履带,在走廊里向前卷动着。
上午是不能进行检查工作了,所以就不进礼堂进食堂。食堂里辟有首长专用席两张,检查团先剥点瓜子花生,喝点茶水。只有王副局长一人由校长陪同进了办公室,办公室里只有一位老师在在里面准备茶水,见校长生怕局长跌倒似的挽他着走来,她的茶水事宜正好已经就绪,马上走了出来,办公室里一共四张办公桌,也就是这里平日只有四位老师在这里办公,这时成了校长接待室,贴切地说:王校长欢迎王副局长室。
孩子托校长教管,也还听话吗?”王副局长还在落坐间,伸长着脖子问校长。
王校长是在让王局长先坐下自已再坐,局长在边落座边问,他就在后一点边落座边答:“三好学生,现任88班的班长!”
王副局长暗地一惊,王校长的这句话就像一罐子蜜糖倒进了王副局长心田里,接下来王副局长发出的话在王校长听来也觉得有点甜味:“我的孩子被该校培育成材,可见该校的教育的质量的高在我县是上等的,这是优秀的学校,光荣的学校,校长的学校,不是的,校长的模范,不是的,校长的教育战线上的模范,是教育战线上的模范。”
王校长醉了:“我校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是在王局的正确领导下取得的,我们将会再接再励,将王局的儿子培养成材。”
“王局长的儿子就像三国传的李逵那样的英雄人物!”王校长最宠爱的正在精心培养的牛老师进来了。牛老师是这所中学里的唯一的专职体育老师,好像有了这所中学的体育才有了他,有了他才有这所中学的体育。如果这所中学每天上24节体育课,牛老师每天就会24小时在操场里喊“立正”,“稍息”,“向后————转”!牛老师除了这一特长外,还有一个强项就是历史,他不但背得出好几个朝代的名称,还知道远点的夏朝后面是秦朝,近点的宋朝后面就是清朝了。特别是历史上的一些名人他背得出好几个,而且他说他们个个可以当体育老师。
王校长的历史知识可能比牛老师的还要好,暗暗地向牛老师递了个眼色,牛老师觉得可能出了问题,马上纠正,说出另一个他知道的历史名人物来比喻王局长的儿子:“王局长的儿子就像水浒传上的张飞那样的英雄人物!”
“牛老师,你去厨房里还拿个热水瓶来,给王局续茶!”王校长喊。
有点可惜,本来牛老师还知道历史上有一个叫西门庆的赫赫有名的人物,正想拿出来和王局长的儿子好有一比,使王局长高兴极了,却被王校长这一喊失去了他本人一展才能的机会。
牛老师还是个耕读教师,每个月发津贴费时他总要给王校长买点零食或包把两包烟。校长今天有意给他一个在王局长跟前亮一亮的机会,对他日后转为公立教师有帮助,看来,这个机会被王校长喊走了,没抓住。
待牛老师从厨房里提了热水瓶来,校长却对局长笑吟吟的说:“时间到了,请王局到食堂去,吃点乡下中学的特色菜。”
牛老师有点不解,怎么校长又杀去了他在局长面前展才华、献殷勤的机会?
世界上没有一顿饭一吃就不完的,吃了饭是午间体息,午间体息以后是王局长叫检查团的同志来校长办公室开会。
会上王局作了十多分钟的十分重要的报告:表示对托山中学的各项工作都很满意,教育质量的高在我县是上等的,这是优秀的学校,光荣的学校,是教育战线上的模范……
接着的一项是王局长宣布“开路”。
十辆单车,由接车的原班人马,推至校门外。首长们都认识各人的单车,道声谢谢。辞者十人,送者几百,依依不舍,挥手告别。十位首长,以十只鸟起飞的姿势上了单车,橡胶制成的轮胎在沙地上碾出一片沙沙的响声,渐走渐远。
校长喜出望外,师生皆大欢喜,一阵轻风,逗得旗杆上的红旗飘扬起来,音乐老师唱起歌:正月梅花香又香……。
王校长突然惋惜起来,不但没要组织师生到礼堂听报告,首长们连到礼堂看都没去看,那里搞的清洁卫生和种种布置白费了。但暗地里在感谢冬老师无意的而其实比有意的还要及时的提示。
事后校长把冬老师简直是个福菩萨的事告诉了教导主任,教育导主任的认为是,冬老师主观上是无意的,但在客观上起了有意的作用,等于有意的,应该记功。
牛老师不好明说,他认为不是他在王局长面前夸他儿子好比李逵和张飞,只怕王局长也没有那么好打讲。
从此,王校长只要见到冬老师就站着不动,直盯着她的嘴巴,希望从那里还能出来上次那样的大吉大利。可是每每见到她,她顶多笑一笑,有时连笑都不笑。他一想,也觉得当然,自己已是一个大半老头,可人家总还是个黄花闺女,即算实际上不是了,但名义总还是吧。其实他自己虽“徐爷半老”都还超过了,还有点看她不起来,那身材!不好怎么说,脸上又要挤满那么多的狗屁斑。只不过上次他立了那么大的功,他才愿意站着看她还有不有什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