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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来了,前几个月天津的几家纱厂因为原料要停产,还有齐燮元那个混蛋小子竟然背着我敢把北洋纱厂的原料送给日本人。”对于损失的钱,曹锟总是会心疼不已,而且记忆深刻。
顾维钧顺着曹锟的话接着说:“那么问题来了,明明是日本商会和民国总商会之间的矛盾,为什么最后英国人会陷入其中?而子高为什么就瞅准了英国人不放?为什么明明是日本人的事,最后却是英国人出头,这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
“你知道?”
顾维钧苦笑道:“我不知道。”
曹锟气地翻白眼。
顾维钧反而神态自若,丝毫没有感觉到羞愧的意思,反而神神叨叨道:“其实大总统,这件事情对我们来说也是有利可图的。”
“洋人的便宜我们不占,再说,也占不到……打从大清朝那年开始,咱就一直吃洋人的亏,都习惯了!”曹锟理所当然地说着,作为国家元首,丝毫没有觉得畏惧洋人有什么丢人的地方。能够将国人和洋人之间的关系说的这么透,并表示爷们吃亏已经习惯了的人,真不多见。至少在一派领袖之中几乎没有。
顾维钧有点疯癫,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曹锟,曹大总统,爷们都已经跟着你混了,有点理想成不成?
“大总统,其实英国人这次表面上来势汹汹,虽有被子高逼的太紧的缘故。但是你想一想,美国人和法国人都没有来,说明他们这次是势单力孤。这是我们的机会?”
“有啥机会,就算是英国人想要卖我武器,我也没钱啊!”武器禁运其实对曹锟,对直系一点影响都没有,因为曹锟根本拿不出钱来。
“是关税,英国人手里最重要的筹码是咱们民国的关税。如果子高再强势一点,英国人短期内无法获得外交上的联合的话,拿回关税就有希望。”曹锟觉得这笔钱应该不少,盐税要实在一些,但心里也没底。可从眸子中透出的精光,顾维钧就知道,果然一谈起钱,曹大总统两眼放光的习惯没改。至少表明,这位爷终于心动。其实他也很费劲,从内心上来说,关税是他心中的痛,不仅是他,还有他岳父唐绍仪心中的痛。
如果能够收回关税,对于他和唐绍仪来说,都是属于里程碑式的成功。就算这辈子什么也不做,他顾维钧的名字也将留在历史的功德榜上,接受众人的膜拜。
顾维钧想了想:“别的不敢保证,国内国外的研究表明,民国如果收回关税一年仅仅从关税上就能获得三亿的税收。”
“咳咳咳……哎,少川你刚才说多少?”
“三亿!”
曹锟掰着手指头仔细地研究了一下,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三万万?”
民国还没有习惯用亿作为计量单位,万万为亿,这是普通人最直观的说法。这也是很长一段时间内,民国官方和民间统计人口都用四万万这个量词。
“少川,这里头没危险?”
“没危险。明天我就启程去上海。”顾维钧为了给曹锟足够的信心,表现的异常自信,就凭他那张正面人物的脸,顿时让曹锟找到了不少的安全感。
搓着双手兴奋道:“好,好。不过少川一定要拦住王学谦,不能冲突,甭管是和英国人还是日本人,都不能冲突。”
顾维钧点头表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其实这有点自欺欺人了,王学谦的今日的地位,已经不是他想要拉就能拉住的了。如果王学谦真想要在两江发动一场战争,就算是顾维钧知道了,又能奈何?
相比燕京城内高层的反应不一,有人觉得王学谦故意闹腾,也有人觉得王学谦肯定别有用心。
在上海,尤其是租界的北区,彻底乱套了。街头的骚乱已经酿成了一种群体性的暴乱,街头店面都已经紧闭店门,街头一片萧瑟。就算如此,也有些商店被砸开了店门,不停有人进出搬运东西。
表面上来说局势已经到了最差的地步,但不管是谋事的王学谦,还是陷入其中的青帮杜月笙都明白。随着仓库区大火的局部被控制,很快英租界就能腾出手来,稳定街头的骚乱并不难。
已经选择了站队,杜月笙也开始犯愁,如果王学谦最后无法带兵进入租界,青帮显然会被英国人记恨上,秋后算账不止是东方人会,西方人也玩地挺溜。青帮在法租界的资产不怕,但英租界内,恐怕都要退出去了。
在闸北的一处酒楼中,已经被杜月笙手下包下来的二楼,一个个青帮的高层,一个个脸上浮现着怒气:“大哥,别犹豫了,我们青帮从来都不是好惹的,另外有王督在,怕什么。”
杜月笙厉色道:“你们懂什么,王督现在也很为难。租界的局势显然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就算是报纸都向着他,只要英国人腾出手来,租界的治安几天内就会恢复。到时候王督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从王学谦筹备的前敌指挥部内刚离开,杜月笙对王学谦的困境也知道了一二。
“大哥,你说这么多,到底是啥意思?”
杜月笙咬牙道:“你们发现没有,从日本人纵火之后,没有死几个人?”
“这个……大哥,你说话咋说一半。”
杜月笙咬牙道:“很简单,就是骚乱是存在,但是血没有流,事情闹的不够大。”
“大哥,你说杀日本人还是英国人?”
杜月笙心中苦笑,这个决定真的不好下,青帮还没有这个胆子去撩拨两个帝国脆弱的神经。
这时候,在边上小口呷黄酒的从腰间摸出一把银色的斧子,轻飘飘的一甩,斧子如同一道白光一样,钉在饭店的柱子上。杜月笙的这些手下一脸惊恐地看着王亚樵,心说:“这位爷什么意思?”
反倒是王亚樵打了个嗝,悠闲地从桌上拿起一根牙签剔牙,装模作样的样子好不让人厌恶,可随后,王亚樵嘶哑的声音开口,如同金珠掉入玉盘之中,叮当作响:“青帮不方便的事,让我斧头帮来做。”
随后,王亚樵说的话,差点让青帮的这帮高层气晕过去:“当年王某在上海滩组建斧头帮,打造了一支500人的刀斧手,可惜……”他看了一眼在做的青帮众人,意思不言而喻,原本准备对付青帮的终极大杀器,一支没蒙尘。关键是就是青帮太怂包,太菜鸡。他没好意思用这支精锐对付青帮的混混。
不过对付日本人,王亚樵绝对没有压力,反而心冷地如同是在冰天雪地里的寒风一样,气场强如同风暴中心,四散开来:“原本以为这些好兄弟这辈子都要埋没了,没想到这次王某来上海,舔着脸就凑个热闹,我当年打造的五百柄利斧,也该饮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