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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谈论合作是合适的,也是双方都需要的。
既然合作,那么让‘国党’派一个联络人在身边就太合适了,而老蒋简直就是不二人选啊!军校校长,浙江步兵军事学校的校长是蒋方震,老蒋就是脸皮再厚,也不敢争。如果蒋方震在广州,军校校长的任命几乎没有任何悬疑。
从上到下都不会反对,军队中保定系的教官也好,军队的高层也罢,面对蒋方震都要躬身叫一声:校长。
这就是江湖地位,在军事教育者之中,蒋方震简直就是霸主,谁也无力撼动他的地位。
那么只能是浙军副参谋长了,副参谋长的职位表面上来看很重要,地位也很高。但是在华夏,副手的悲哀已经不用人多解释,这是一个没有权利,几乎被遗忘的角色。打从清朝的时候皇家对付桀骜不驯的子弟,就喜欢用‘圈养’来磨一下这些人的棱角。
老蒋如果在浙军之中担任副参谋长,也等于是被王学谦给‘圈养’了。
让人沮丧的是,老蒋如果凭借自己的学识和经历,根本就没有指望竞争副参谋长的职位。只能依靠‘国党’联络人的身份,才能勉强算上。不过老蒋能够获得的最好待遇也就如此了。在‘国党’多年的国内政治联合上,并不缺乏派遣重要成员,军队的高层作为联络官出现在其他势力中的案例。
在奉军中,担任副参谋长,实际是军事顾问的蒋尊簋。但他在‘国党’中的地位相当高,只不过是属于浙江派系,作为同盟会最大的派系之一的核心成员。蒋尊簋在辛亥革命之后一直担任重要的职务,在地方他担任过浙江督军。而在‘国党’组建的几次临时政府时期,他则长期担任总参谋长的职务。
这样的大人物,怎么看都应该是孙大先生的左膀右臂。
可‘国党’说送出去就送出去了,原因多种多样,有派系之内的排挤,也有孙大先生对于军事人才的忽略。
从以往的经验上来说,广州军政府,也就是‘国党’说的民国临时政府现在还很弱小,实力在各地地方势力中连中等都排不上。就拿桂系来说,虽说有新桂系和老桂系之分,但是‘国党’眼下的实力想要一举歼灭老桂系的残余势力,一举将影响力推进到广西也很难。
甚至连广东的珠江西岸的控制权都不在手中。
王学谦只要表示出联合的意愿,孙大先生没有理由拒绝,反而会促成这次合作。倒时候只要王学谦一纸电报,老蒋就乖乖地在浙江安家吧!不缺他的军饷俸禄,但是配置势力的机会这辈子都别想了。
不过,这些王学谦也只是随意一想,眼下的蒋中正对他的威胁不太大,只有整合广东全部实力的蒋中正才是对他有点威胁的人物。不过,王学谦不会放弃打压老蒋的机会。万一要是让老蒋也成军阀了,这家伙绝对不会比阎锡山好对付。
在此之前,王学谦还面临着一场巨大的考验。
就是英国舰队逼近上海,这才是眼下上海所有目光都关注的地方。英国人肯定不是来道喜的,而是来找回场子的。对王学谦来说,眼下的局面没有太好的其他选择。打一场小规模的战斗,能够吓住英国人就足够了。关键是快。
但在开战之前,必要的抗议还是需要的,反正王学谦做事的原则就是要占理,不能让道理让别人说了去,即便的好处的是他。
基于这个原因,王学谦要做的就是叫来陈布雷,让他再去炮一趟英国驻沪总领事,康斯丁爵士,而他在自己的地盘约见民国驻沪总领事克宁瀚阁下。
表面功夫做足,让所有人都觉得他老王心虚了,就足够了。
这里的所有人是战争可能参与的人,至于日本人?
算了,这要是讲道理的人,也不用他这么费事了。
陈布雷这一次有点蒙圈,什么叫要让英国既看出我们有放抗的决心,同时有要让英国人那点愚蠢的优越感爆发出来。好吧,陈布雷觉得这很难,可王学谦却说了:“简单的很,就是跑到英国驻沪总领事馆,然后要求康斯丁那个英国老泼皮表示要维护上海的安全和稳定。”
“先生,要是见不到康斯丁爵士呢?”
陈布雷真不好意思在一个堂堂英国勋爵的名字后面加上老泼皮这样的后缀,不过他不认为英国驻沪总领事会来见他。毕竟他两次求见都没有见到康斯丁。
王学谦摸着下巴两天没有没有刮的胡茬,有点拉手的感觉:“他要是不见你就更简单了,在领事馆等两个小时,然后眼神失望地离开。”
原本陈布雷觉得自己已经足够胜任一个政客、或者是一个外交家的工作。
可没想到王学谦给他出了一个难题之后,他瞬间对外交家这个新鲜而又陌生的词有些不解了,似乎很难。可王学谦也有点纳闷,自从当了地方官之后,自己的胆子似乎小了很多。竟然不敢去英国驻沪总领事馆闹事了……想当初,爷们可是堵着英国人连门都不敢出。
好在一切都很顺利,康斯丁爵士果然没有见陈布雷。对于王学谦身边的人,他有着一种仇人相见的愤怒,不如不见的好。于是陈布雷在领事馆遇到了一个老熟人,霍姆勒。对方一脸晦气地招待了陈布雷,他是一等书记官如果晋升的话很可能成为次一级领事馆的领事,不是出门待客的小厮……
为此霍姆勒表示内心很受伤。
在总走陈布雷之后,霍姆勒也感觉很纳闷,似乎今天这个曾经骄傲地过分的民国人有点不一样,仿佛没有了往日的那种气势。
康斯丁爵士并没有完全相信手下的汇报,倒不是他对霍姆勒忠于帝国的心思有怀疑,而是他认为陈布雷很可疑。可是,随后的美国总领事克宁瀚的到访,话里话外都是让英国人保持克制,他可以作为中间人斡旋这次外交危机。这让康斯丁爵士内心产生了一个不太真实,却认为非常可行的判断:“王学谦怕了!”
他真的怕了吗?
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