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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酒度数很低,有点甜,李响喝过几次就慢慢喜欢上了,这算是他们这里的特产吧!当初他们粮食都不够吃的,没什么酒。好在这安南之地,一年四季的水果多的不得了,就有人酿出了这种果酒,度数虽低,好歹也是酒嘛,一年多的时间居然有了好几个品种的果酒,现在不论男女,连小孩子也很喜欢,大受欢迎!
倒是现在粮食丰收充足的很,酿酒也就不成问题了,不过这果酒还是占据了这里的一半市场,还作为这里的特产向大明出口,“安南果酒”的牌子是打出去了的。
酒楼里什么人都有,这广南之地不禁言论,又不用担心锦衣卫、东厂之流抓人,自然是说什么的都有,大到国家大事,小到街坊的纷争,这天南地北聚在一起的人说什么的都有。李响就是其中的一个听客,他没事的时候就在这里听听了解底层民众的心声。
他们旁边的一桌坐着三个人,两人农民打扮,一个明显是读书人出生,这都冬天了还拿把扇子摇啊摇,这安南之地的冬天不冷,十几度的气温,绝对不能算是热,李响心里腹诽道:“莫非文人都是这个德行,什么时候都拿把扇子,估计扇子是学子的招牌装备。难道说他们都是某人的忠实粉丝不成?”
“王大哥,你说这粮价又降了,这可怎么办啊!这些商人真是太缺德了,你说他们把我们这里的米运回去,不知道要赚多少,我可听说广东的米价是我们这里的几倍。”这是一个农民对旁边稍微年长的一点的农民在抱怨,他又是说了一番商人的坏话,李响在一边听的都觉得他有长舌妇的潜质。
“行了!行了!”年长的农民大概也受不了他这般唠叨连忙叫停,“我说余老弟啊,你不想想我们一年前是个什么状况,那时一无所有啊,现在你家五口人有房有地,粮食够吃两年的,还有点钱置办些东西,上酒楼吃吃喝喝的,改知足了!”他是劝这余姓男子不要贪心。
这姓余的还是嘴硬,“你家不也是一样啊,还说我!你家多的粮食怎么办?不卖吗?”
“不卖!现在我们这里粮食大丰收,哪家不是粮食多的没地方放了,这里又chao湿多雨,不能久放,都抢着降价要卖给那些商人。现在我们卖肯定没好价,我就想好了准备酿酒。”王姓农民是胸有成竹的说。
这一边姓余的听了是连连点头说道:“对对对,酒的价格贵多了,我也酿酒,不卖了。”他是解决了心里的难事,高兴的一拍桌子指着旁边的读书人笑道:“还是你小子好,不种粮食,就种了一地的茶树,三年之后才有收获,也亏得你能写写算算养活自己,不用想我们一样糟心啊!”
“别啊,你们别扯到我身上,我跟你们可不同,我可是读书人!怎么能当农夫呢?”这书生模样的读书人也就三十出头,比另外两人年轻几岁,他是连忙和他们划清界限,不想这两人早就熟悉他这一套了,一点也不在意,还大笑道:“是你不会当农夫吧,才种的这茶树,我们早就知道你已经把以后产的茶叶都卖给商人了,是他们在请人在管理茶园,你就每年分分钱罢了。”
李响一听这商人还真是什么商机都能发现,现在哪个农民会把自己的土地让别人种,就分一点钱,也就是那些不会种田的家伙会这么干。大明来的流民多了,其中有不少是那些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破落书生,这么干也不奇怪。
“你们都知道啊,没什么了不起的,又不是我一个这么干,都护府又不管这事。我一个人也种不了二十亩地,再说了我方三问是读书人,不是农民。”这家伙还是端着读书人的架子,好像他高人一等似的。
另外两人也不生气,他们一起逃难来的,现在房子也挨在一起,彼此都比较熟悉,知道他这人也就嘴硬,心地还是很善良的。
“我们现在也识字了,扫盲这关我们可是过了的,算起来我们也是读书人了。”余姓男子故意气他。
“放屁,你们也就识字,四书五经你们会吗?算什么读书人啊!”方三问一听就骂了。
王姓农民在一边也是一直笑“行了,你就别逗方老弟了。”姓余的农民也是不服气又说了:“你们这些读书人有个屁用啊!我们现在可都是民兵,读书人可没有当兵的,你说我们是农民呢?还是当兵的呢?还是读书人?再说了这里根本就不教四书五经之类的东西,新式课本你见过吗?我儿子现在懂的比我都多。你们在大明的那一套这里一点用多没有,我儿子老说你们落伍了,你信吗?”这一番话还真把方书生问住了,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在这里还真没有大明那套士农工商兵的划分,士不是第一等的,隐隐约约士兵的职业更受欢迎些,更让人尊敬。在广南都护府的高官里,不是商人出身,就是农民出身,还有工匠出身,更多的是当兵的出身,连女的都有,就是没有读书人。“这么能这样呢?”这让方三问这个读书人很泄气,感觉怀才不遇似的在这和两个农民瞎掰扯。
李响很有兴趣听他们瞎掰扯,也不说话,就慢慢的喝酒,根本就没注意到果子不好好的喝专门为他点的茶,偷偷的喝起果酒来了,等李响他们发现的时候,他小脸都红扑扑的,就让钱大根先送他回去,让李响一个人在这里体恤民情。
“听说大明前一段时间闹的很厉害的白莲教被官军灭了,死了很多人,有的县城人都死绝了,惨啊!”也不知是谁先起的话,周围喝茶的人一下子都来了神,说什么的都有,消息来源五花八门,说的那个详细啊,好像亲眼看见似的,不过内容倒是差不多,都是官军怎么残暴啊,老百姓遭了秧的事。
“还好我们逃出来了,不然也不知道会怎么死,可怜啊!我父母,大哥一家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早知道就把他们接来了。”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周围是一片的唏嘘声,有的是庆幸,还有的是哀伤,同病相怜啊!
这样一来,酒楼里的气氛也冷清了不少,这样的事李响每天都会遇到,他也很是无奈。大家都小声的交谈,以免触及那些还有亲人在大明生死下落不明的哀痛之情。
“我说方书生,你老婆孩子都不在了,也没有什么亲人,要不再娶个老婆吧!我老家有个侄女,许给你怎么样?看你也不想没有福之人,过完年我就把老家的亲人都接来,你给个痛快话,行不行?”王姓男子看来是瞧上了方三问,觉得他人不错,给自己亲戚做媒。
“这怎么可以,我人都没见过。”方三问支支吾吾的,王姓男子还没说话呢,余姓男子就忍不住说了:“你倒是不急,人家姑娘一来,估计是一大堆求亲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里汉人女子少,你不会想娶个安南女人吧,又黑又丑的。”他是劝他早下手啊,他也不年轻了,万一姑娘来了有了条件更好的求亲,他不就黄了。
李响就听他们一个劲的劝方书生先答应,方书生就是不肯。他在这酒楼里见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普通人的喜怒哀乐,这平凡的生活,他都有点羡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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