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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下午,赵合德都在浑浑噩噩之中度过。
等到纪委的人都下班走人,赵合德还保持原姿势坐在椅子上,仿佛成了石雕木塑。一个下午,赵合德将所有可能在背后搞鬼的人想了一遍,却始终不得要领。
“难道真要放弃这一切?”
当夜se降临,赵合德终于从纪委书记的宝座上站起身来。可惜,坐得太久,浑身的肌肉有些不得力,赵大书记才站起身,就跌倒在地上。
整栋楼里,静悄悄的。赵合德这一跤摔得可谓惊天动地,只是,却不会有人进来查看一下究竟。没有人会想到,他们的赵大书记一下午都呆在办公室,连厕所都没有去过一趟。
挣扎着爬起来,赵合德抓起了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晓娟,咱们现在有多少钱?”赵合德怕了,准备两手准备。一方面去查那掌握着录音带的人,另一方面,时刻做好跑路的准备,只要手里有钱,离开这里,便是到了国外,也是可以逍遥自在。
听筒里,女人的声音响起:“姐夫,咱们存折上有二十多万!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急需用钱,我可以把店里的货物折扣出去,三天内内凑出三十万!”
“晓娟,把你的店抵押给银行,贷款,越多越好,我会跟银行那边打个招呼。近期经济形势一片大好,我觉得是时候让你扩大经营了。你晚上合计一下,准备个大概的方案,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商业银行走一趟!”
“姐夫,你对我真好,晚上,你过来吗?”
“我就不过去了,你姐姐这不还在床上躺着呢,我得回去看看,只靠着保姆,怎么行?”
“嗯,姐夫,那,明天早上你早点儿来啊!”
“好的,小宝贝儿!”
赵合德挂断了电话,从桌子上拿出一包烟,取出一根,打火点燃,重又坐回椅子上,慢慢吸了起来。黑暗的办公室里,只有烟头忽而闪亮一下,仿若鬼火。
此刻,在县纪委办公楼的临近一栋楼里,贾祥、陈大伟、高爽和贾虎都在,在他们的面前,摆放着一些物件,还有一部电话机。方才赵合德的电话打出去,都被这里的贾祥等人听到了。这种行为,若是被揭露出去,贾祥这个公安局长的位子可就别想要了。所以,来这里的人,都是自己人。
“爸,赵合德这是准备跑路吧?”
贾虎虽然不是专业人士,但是,赵合德接了他打去的勒索电话,竟然沉默了大半天,到天黑忽然电话给他的妻妹,或者说,他的情人,要扩大经营,还要跟银行贷款?这里面,要是没有点儿说法,贾虎打死都不信。
贾祥点点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的确是想要跑路。不过,真想不到呢,赵合德跟他小姨子有一腿。二十多万,三天之内,凑齐三十万。赵合德真的很有钱啊!”
在这个年代,改革之初,三十万,那绝对是一笔巨款。这个年代,一千块,都已经是他贾祥一年的工资收入了。赵合德的工资比起贾祥,也高不了多少,三十万,他到底干了些什么,竟然能赚到贾祥现工资水平三百年不吃不喝才能攒下来的钱。
“贾叔叔,赵合德哪来的这么多钱?我记得,他们家三代贫农的。爷爷还总是说,赵书记学习,不能铺张浪费,要勤俭。原来,这特么的才是一只硕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