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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予理会,眯眼眺望左翼方向,看清杀出丘陵的大队人马,周文龙气急发笑,“奶奶滴,这帮叛匪的消息可真灵通,怎如此清楚我们为护送兵马,而非路过的蒙古兵团?借这帮混蛋一百个胆,也绝不敢主动攻击我蒙古大军……”
“驸马爷,你的任务是安全护送公主和诸位小主王后返回驻地,千万别忘了……”话语极不客气,急眼的百户长只身脱离护送人马,直奔折回的勇士团,“末将自会查出真相,快走,别婆婆妈妈——”
“列阵,我们撤……”目送众勇士杀奔丘陵方向,小将高举长枪,“勇士们,请拿出你们所向无敌的霸气,全歼这支叛匪,一定要生擒其主将!”
“驸马爷放心,快撤——”齐声怒吼,三支精锐兵团如同三支利箭,斜刺里截击扑向车架的一干叛众。两队亲卫军,一支未经磨砺的勇士团,分左中右三路迎头杀奔而去。蹄声滚滚,呐喊声声,紧张的气氛惊飞一地尘沙。
众车夫齐声吆喝,诸车乘离开原地,惊叫接连不断,胆大的掀帘窥探,胆小的躲入母亲怀抱啜泣,一帮女人小儿吓得不轻。万幸进入草原地带,虽有些许颠簸,但还不至于翻车。围着众多车架前后奔跑,小将不住提示,“都抓稳了,别被颠下车,阿不思,阿不思,抱牢你姐姐。不用怕,我们的援兵一会就到……”
人心急如焚,“都听好了,谁若驾驭不力,导致马车倾翻,当场处斩!”
速度虽有所加快,但始终比不上无所顾忌的骑兵,哭声不断,一帮怯薛军紧张万分。公然袭击王子公主和王后车乘,叛匪必然大有来头,援兵未到,谁也不敢懈怠半分。战斗力全蒙古第一,布阵自然也大不一样,左右两翼虽仅仅各一百人,但防护阵势严谨无比。
呈三列纵队齐头奔进,众骑兵相互交错,即便奔行中,队列也毫不变形。最前方的一队军士远离车架达一千余步,以防任何对手突入防御圈,对车架所乘人员形成致命伤害。一律劲弩,不见强弓,攻击范围覆盖周边四百步。神箭手中的神箭手,人人箭无虚发,用于远射的箭矢也与普通将士有所区别。
箭头更扁更细,箭杆略显轻巧,也较之寻常箭杆长上一大截。暗暗观察,年轻小将一言不发,不时看一眼黑妻所在的车架,人默默摇头。难怪怯薛军所向披靡,无论兵器、素质、迎敌方略均超越普通将士,压根不需要指挥,仅凭各自为战,对付寻常敌兵也绰绰有余。
天色在狂奔中渐渐变暗,非夜幕降临,全拜乌云压顶。后方的喊杀声渐渐远去,四周也不曾出现任何追兵踪迹,心系黑妻安危,小将下令放缓奔行速度。靠近车架,高声探询,“花儿,花儿,感觉如何?有无不舒服?阿不思,阿不思,你姐姐有何反应?”
“姐姐非常难受,肚子越疼越厉害,怕姐夫担心,才咬紧牙关不吭声……”掀窗帘,小公主一脸惊惶,“能否停下,传御医检查?我怕……”
“停!”果断下令,小将飞身下马,“我来看看,御医,快替公主诊治……”上车一把搂住痛苦万分的黑妻,人急得哭出声,“花儿,别吓我,说说话,千万别硬撑……”
连捶打夫婿的气力也没有,倒入怀抱,黢黑公主嚎啕大哭,“哇……都是你害的……刚才疼死我了……啊……又在踢……小宝贝……别踢了……哇……”
“请驸马爷先回避一下,小公主也一并下车,让奴婢方便诊治……”一脸恭敬,年长女医者悄声下逐客令,“估计一路颠簸,惊动胎气,歇息一会或许有所缓解?”
“请,多谢!”松开黑妻,心疼不已的周文龙无奈下车,不忘拽拽小公主,“我们先下去……”
顺势抓住姐夫左臂,不住抽泣的小公主不肯下车,“我要陪姐姐,姐姐太难受了……”
身处危险环境,时间也不等人,不容细想,周文龙索性把小公主抱下车。轻轻放下,“别任性,你姐姐不会有事,乖……”习惯使然,摸摸涨红的小脸蛋,人转眼醒悟。赶紧松手,用笑声掩饰尴尬,“嘿嘿,你姐姐何等荣耀,由怯薛军和两支亲卫军全程护送,全蒙古有幸获此殊荣者,怕只有你姐姐一个?”
“姐姐不会出事的,姐姐还要生一个小宝宝,让阿不思天天抱……”旁若无人喃喃自语,小公主自问自答,“难道每个女人都要经历这种痛苦,也太吓人了吧?嗯,母后说得对,不经历这种炼狱般的苦痛,也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
歪头盯视焦虑不安的年轻小将,小公主轻拽一把胳膊,“姐夫,你好担心姐姐,听说……听说你娶了三位公主,莫非每次都这样?”
心不在焉,周文龙随口敷衍,“嗯,不,没……花儿太凑巧,另外两位公主一个没生,一个生的时候我也不在身旁,想担心也没机会……”
“哦……”泪眼死死盯住抖动的帐帘,小公主不再发问。
令人窒息的等待中,哭声渐渐减弱,最后只剩下大口大口的喘气,满头大汗的女医者悄然下车,“禀驸马爷,公主暂时无恙,但须尽快赶到驻地,只因……小主有可能随时降生。”
“多谢!”躬身施礼,小将探头张望,“花儿,忍耐些,我们马上出发……”
声音软弱无力,黢黑公主泪眼婆娑,“刚才好疼好疼,现在好多了,小家伙安分许多……”狠挖一眼紧张不安的夫君,“哼,等赶到驻地,惩你跪下接我。”
“趴在地上接也行,乖……”一口应承,小将放松心情,“全军听令,准备出发,啊——”手被掐得生疼,看看泪中含笑的小公主,人赶紧闭嘴,“送阿不思公主上车,快走!”
耽搁的工夫,负责开路的勇士团察觉前方和左翼狼烟滚滚,两队人马争相狂奔而来。发射响箭,报警声此起彼伏,“保护车乘,准备迎战——”
正前方,派出的小分队先一步赶到,“别误会,援兵到了,我们的援兵到了……”五百先锋骑兵呼啸而至,团团围上车架,找到年轻驸马爷,领头的千户长急得不行,“请驸马爷以最快速度赶赴驻地大营,只怕殿下……撑不到公主赶到的那一刻了……呜呜呜……”
“这两支兵团都是我们的人?”心细如发,小将指指左翼人马,“先派人查明一切,本将稍后出发……”
“来不及了,驸马爷赶紧走,这里由末将来应付……”看看左翼,千户长即刻点兵,“出动十人小分队抵前查探,应该是我们的人,拔都王子在边境主道上派大军接应,没遇上兴许会出动探马。”
眼看接应兵团相继抵达,人数足有五千以上,叮嘱姐妹俩,周文龙才安心上路。带上勇士团,一行人使出全力,天色黑透时分终于赶到大营。扔下兵器战马,随翘首以盼的儒者跌跌撞撞直奔中军帐,人神情恍惚。
沉沉夜幕笼罩戒备森严的中军帐,穿梭如鲫,高举火把的众亲卫军分外紧张。看清满头大汗的驸马爷,纷纷主动让道,一个个沉默不语。沿让出的通道狂奔,小将泣不成声,“父汗,父汗,您千万要撑住,千万要撑住呀——”
头昏眼花,脚步发软,一不留神,人生生摔一个嘴啃地。万幸草皮茂盛,没造成严重伤害,但嘴角依然被磕破。鲜血涌出,人浑然不觉,咬牙起身,一时只觉得头重脚轻。一把扶住,儒者厉声怒斥,“傻瞪着干什么,过来两个人,扶驸马爷入帐!”
如梦方醒,两名蒙古裨将一跃而下,一左一右牢牢扶稳,“请驸马爷恕罪,末将愚钝,让驸马爷受罪了……”
“快,快走!”努力迈出发飘的步子,小将惨然一笑,“老了,本将也老了,居然平白无故摔一跤……”tian去嘴角鲜血,人晕晕乎乎,“父汗现今如何?有无生命危险?”
“回驸马爷,殿下这几日一直吐血,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口口声声要见阿不花公主……”几乎哭出声,左侧裨将使出全力,“驸马爷别问了,只怕……只怕殿下撑不过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