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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通!”
苍天茫茫,空空荡荡。惟独此音,竟凄厉且夺命狂呼,嘶碎了余晖原喧嚣后的平静!
诸汝满是血污的丑脸顿赤红惨青,一双本就极细的眼,却在这一霎睁得极大。眼中,分明是那无穷无尽的恐惧,嘶声绝望:“不可能,不可能!”
无上神通之道何其罕见,纵是超武圣都未必身具,纵是武圣都未必施展得来。然,此时,却是那俨然地狱杀神般的黑衣青年施展来。
凭空乍现来,巨峰坠落,恰似无以言喻的沉甸甸压力,几欲将一个人压迫到崩溃的地步。
诸汝本就丑恶且变态,此时在极度恐惧之下,愈发的变态扭曲,惨厉嘶鸣中,施展奇魄之威!霎时之间,诸汝竟如闪电般的潜逃,边逃边是厉啸连连。
左无舟怒焰滔天起,激啸沸腾:“今曰我若教你逃了,怎是对得住小草。十道,给我斩!”
十道振音,哧溜化做一头张牙舞爪的血色狂龙,腾云驾雾翱翔在苍天,以无比之威煞扑击狂涌。一霎,风起云涌,直是那一道血光冲天崩裂。
“火雷翼”,“炎百翅”,激爆无穷,气动山河。其速,当登峰造极,当无与伦比。
十道化龙,兜绕前行斩去诸汝去路。左无舟凭可怕无比的速度,后发而先至,竟是与十道一前一后,双双夹攻,杀音袭动千山万云:“你给我死去!”
……
……
十道乃刀体刀魄,乃金魄,因起初的独特炼制之法,蕴五行之力,主金。金之极限,糅以其余四系之力,其势当是堪比得绝世神兵,锐不可挡,且是无坚不摧。
如此一斩,顿时是那排山倒海的刀芒,耀映长天,几欲是将天都斩碎了。
诸汝仓促之下,怎是能挡,全凭装备仓促格挡,一声闷哼,鲜血激喷来。那鲜血竟是宛如活物般,被十道汲取而去,滚滚流在刀身,更增煞气无边。
十道再是刀灵,再是强大,始终品阶有限,乃武御级。不过是相当武御级魂兽,或是武御魂修士。凭它欲想杀死诸汝,几是不可能。
然则,十道与左无舟纵是相隔再远,也是心意相通。此一点优势,正是旁人的兵器绝计及不上的。正因心意相通,十道一斩,竟乃配合。
有十道夹攻配合一斩,左无舟挟以无比暴烈的速度,轰然而至。竟如炮弹般将诸汝生生是撞得一口鲜血激洒来,近身战法施展将来。一眨眼,诸汝的侏儒身子竟是周身百个大穴与关节被活生生的以无边之力砸得几是碎裂。
关节与要穴处处中拳,莫说诸汝已伤,纵是无伤,凭此也教诸汝难以动弹——纵是超圣者修为,一旦肉身被打成这等德行,也是一时难动了。
左无舟的近身战法,纵是诸无道和鬼无相都推崇不已。若然被左无舟近身,凭其战法及凶蛮博命之志,便是武圣,也绝计讨不了好!
……
……
若然诸汝初时尚有惊怒交集之感,此时,已然是没有了。惟独剩下恐惧,巨大无比的恐惧!
尤其当诸汝察知,他的脖子,生生被一双热血滚烫,却又坚逾精钢的铁臂箍住。那等死亡阴影,恰已是彻底笼罩住他的心。
噼里啪啦的轻微爆裂声,自诸汝的脖子上传来,竟是脖子上的血肉生生一寸又一寸的被拔得撕裂来。其状恐怖无比!
左无舟双目怒睁,恰恰是那金刚之怒,一双铁臂箍死诸汝脖子,双腿夹住其首级,踩住其肩膀!虎咆摄心:“嗷喝!”
黑色长发伴住一条黑色的束发丝带,激舞长空。一身黑衫,顿时鼓动如战袍,一身极富爆炸力的钢铁之躯呈现来!细细观来,竟是每一寸肌肉,都似蕴涵着无穷的力量,每一寸都俨然是钢铁所铸造。恰恰似极了史前凶兽,凶暴之气,足摄人心神!
此情此景,被北斗缠住的神谷主观得那如战神的身姿,一时竟是胆寒莫名,只觉一生所见,最是凶猛无匹的当是此人!
正正似那慢镜头一般,诸汝的眼中恐惧已然是彻底疯狂蔓延,已然是被死亡笼罩,疯狂的发出变态且扭曲的闷吼声。一波波的强大魂力激震左无舟。
武圣的临死疯狂反扑之力,何其强大。左无舟亏得是有鬼龙甲护身,饶是如此,仍是一口口的鲜血喷将来,脸色煞白之余,重又充血极显暴烈!
诸汝几欲疯狂,双肩被践踏住,竟是咔嗒咔嗒碎裂!
“给我起来!”左无舟一口鲜血喷出,伴住凶悍绝伦的气势和虎啸,势可凌天!竟是徐徐将这诸汝的头颅活活从其身体上拔将下来,拖住血淋淋的内脏等等,直是惨烈无比。
观得此幕,神阔惊惧绝伦,肝胆俱裂,竟被如此凶暴的一幕,骇得一身乏力,只是被这一幕夺去心志,只欲是转身夺路就逃!
提住诸汝的首级,左无舟就宛如盖世英雄,血淋淋的首级提在手中,真个是那杀神一般的气势,凶暴的惨烈。
此情此景,方才是教人懂得,何等才是力拔山河气盖世!
壮哉!快哉!
……
……
神阔震撼,茫然:“诸汝败了,死了。”
诸汝心理变态归一码,其不论修为还是实力绝对是一等一。诸汝和北斗的修为相似,若然二人做生死斗,死的八成是北斗。
然而,恶名昭著的诸汝竟是惨死在左无舟凶猛无敌的近战中!
神阔看往左无舟,就正正是如同看一名在世战神。一时恍惚失神,松狐已是施展爪子拍来,神阔脸色霎白,仓皇高呼:“小憨,我们退!”
北斗和松狐正欲继续缠斗,忽的一声震喝入耳:“北斗,松狐!”
一指向天,大步踏地,左无舟气动山河,堂堂正正且顶天立地的气势,竟是雄傲通天。指尖微画,神念引动,魂力牵引。霎时,小搬山术出手!
凭空中又是一座山岳轰然下来。神阔抬首一眼,直是骇得魂飞魄散:“他到底是人是怪,只是武御,怎会神通,怎可能会!”
以神阔与小憨的修为,区区一座凭空坠来的山岳,欲要一举轰杀二人。并不易,毕竟武圣的速度很快,若然加上瞬爆魄,逃得一时未必就不能。
神阔和小憨顿时卷身夺路逃窜,但第一座山岳初一落地,地动山摇之际。左无舟森然一音,铿锵如刀:“你元一谷一心谋我,我岂能容你等存活于世。”
神念再催动,小搬山术再度施展来,又是一座山岳轰然坠往神阔和小憨。神阔肝胆俱裂,若然是在开阔之地,这一座山岳也未必能杀得了他。偏生,他此时正与小憨一道逃往出口!
一念生一念灭,恶念顿起。神阔凶毒之光乍现,双拳拍打在小憨背上,狂叫:“小憨,挡住!”
巨峰挟以无边之力坠来,心思纯粹且脑子憨憨的小憨迟钝的一念未反应过来,被双拳轰中,逃之不得。闻言,条件反射的举双拳轰往巨峰!
这双拳举得一半,小憨是憨直且低智,却不是白痴。看见那无穷的压迫感涌来,小憨也是来不及多想,就着对危险的直觉,投身逃窜。
震耳欲聋的惊爆声,恰如冲击波轰裂天地。小憨没有被直接碾中,却在这巨峰坠地的激烈震荡中,一口鲜血喷将来,在边缘一带被震得重伤不起。犹自茫茫然:“神叔父,你为什么害我,为什么抛下小憨逃走!”
小憨是低智迟钝,不是傻子。起初或是未反应来,此时重伤,眼睁睁看着以往敬如长辈的神叔父头也不回的逃窜,一双大眼中眼泪哗哗直下,哀伤莫名!
小憨伤心断肠,只觉最悲惨的事莫过于此。就连左无舟一刀斩下来,也浑是没留意。果然是一个心思单纯的浑人。
“左叔父,不要杀他。”
……
……
森然杀气敛住一丝,左无舟脸色惨白,一抹嘴角鲜血,刀尖压在放声大哭的小憨脖子上:“为什么?”
封小草掩住脸蛋奔跑过来:“如果不是他,我的脸就不止是那个侏儒划一刀。”小草喜悦且犹豫抬首,看着左叔父的冷峻神色:“他,小草觉着他不太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