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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咀是永安治下东面的一个小县城,人口不过四五千。此时的临咀已经相当的安静了,逃的逃,跑的跑,秦军蜀中兵团已经进了永安城了。此时,临咀一座还算可以的府邸之中,巡逻家丁护院紧张的来回巡视,后院一间厢房中,一个病态尽显的老人气喘吁吁的看着床前还剩下的这几个人。
这个老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雄踞一方的益州牧刘焉,堂堂故汉之宗亲刘焉。而刘焉床前站着的几个人分别是刘焉三个儿子,刘诞刘瑁刘璋。刘焉有四个儿子,可惜老二早早就死了,现在只剩下这三个。
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叫费观,字宾伯,乃是刘焉三房小妾的兄弟。还有一个叫费祎,表字文伟,是费家最为出色的一个年轻后辈,年仅十八。
刘焉艰难的巡视一眼在座的各人,心中悲凉。想当初自己是何等的风光,不像现在临终之前竟然只有几个至亲之人留在身边。不可靠啊不可靠,刘焉心中想道。“宾伯,亏得是你叔侄两人还能来看看我,唉,人走茶凉啊,世态炎凉啊。”
费观急忙上前,握着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老人说道:“说什么呢,你我亲家,这总是跑不了的啊,我总得来看看。倒是文伟这孩子,孝心难得。”费观说到这,只见刘家三子对费祎都是感激的一点头。刘家经历得太多了,这时候,真应验了那句老话:患难见真情。
费祎急忙上前:“姑丈,你别说了,好生休息,过不了多久,你还能起来,教我们读书。”费祎早已成年,但是在刘焉面前,永远都是孩子一个。果然刘焉一听到这话,虽然幼稚,可是心中却倍感亲切。笑着说道:“呵呵,傻孩子,姑丈知道自己的事情。”
说着望着费观,又看看刘诞三个,见三子都是神色悲切。刘焉心中一疼,他终其一生都只是想为自己的儿子寻找一块安身立命的地方,可是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失败了。刘焉:“今日把你们叫来,就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有些事情,总要交代的。”
刘诞刘瑁刘璋一听,顿时跪下,最小的刘璋都有三十多岁了,此时也呜呜的哭着:“父亲。”三人却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费观一扭头,抹过两滴眼泪,不忍看。
刘焉微微笑,卧在榻上,说道:“贾谦德是不是死了,秦军是不是来到永安了?呵呵呵,你们以为这些你们不跟我说,我就不知道了?三个月前,这刘府还每日来客不断,半个月前,除了县里的县令几个来看看,就没有别人。而现在呢,一个都没有,冷冷清清的。我能想得到,能想得到。”
费观:“你就别说这些了,不用你关心这些。”刘焉呵呵笑:“想关心,也是无力了啊,但是这三个不成材的,我怎么放心得下。你们三个,过来。”
刘诞三个急忙跪着向前:“父亲。”刘焉少有的严厉说道:“今后,这就是你们的亚父,你们要以待为父的态度去待。”刘焉指着费观,对三人严厉的喝道。
费观大惊:“这,你——”刘焉:“宾伯,没有你,我不放心。”费观说道:“你呀,伯季都四十有余了,你还是把他们当孩子啊。”伯季是刘诞表字。
刘焉咳嗽着说道:“就是,毛毛躁躁的,别说四十岁,就是一百岁,也成不了大事。”接着吼道:“你们还不败见亚父。”三人互相看了看,无奈,刘瑁对两个兄弟说道:“父亲有言,不可不从。”于是三人急忙冲费观拜礼。
刘焉看费观一一扶起三人,这才心满意足的说道:“自先帝登基以来(说的是灵帝),我东奔西跑,南征北战,不想最终落了这么一个下场。看样子,陈伯至是大气已成,荆州不日也必将落入其手。”
“我终其一生,都想为你们三个打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知道这半年来,卧病在床,我才想通了许多事情。上位者,岂能安逸,就算我当初不败给陈伯至,据守益州,只怕也是一生没有安宁的时候。”
“我想通了,你们,今后就在秦王麾下过日子吧。陈伯至不是狭隘之人,不会为难你们的。”
刘诞大惊,站起来说道:“什么?父亲,你要我们投降与他?”刘瑁也高声说道:“对啊父亲,可是他一手害得我们这样的啊。”只有刘璋低着头细细的回味刘焉的话。
费观大喝:“干什么?这么大声,吓到你父亲了。”两人急忙一退,可是眼巴巴的望着刘焉,可见两人对刘焉刚才的话是如何的激烈反应。
刘焉一叹,就知道会是这样。说道:“那我问你们,你们能怎么办,想怎么办?”刘诞抢先:“这,我,这——我”却说不出个所以,刘瑁:“我跟他拼了,宁死不降。”刘诞:“对。”
刘焉哈哈惨笑,说道:“宁死不屈,好啊。”突然又大声的喝道:“不孝子,跪下。你们宁死不屈了,成全了你们的忠烈之名,那我刘府上下百余口人呢,你们的妻儿呢,你们这是要断我刘家香火。”
宁死不屈,那肯定死的不可能是他们两个,抄家灭口,这句话不是白说的啊,一人受难,全家牵连,是必然的。
刘诞刘瑁两人一听刘焉大吼,脸色顿时黑,咬咬牙,却不能反驳,想必他们也知道,刘焉说的没有错。好一会,刘焉见两人不反驳,心情稍稍安定。
刘焉:“想当初,我与贾龙两人数万大军都不能保全自身,随时都有可能丢失了性命。现在你们看看,这永安境内,这荆州境内,还有谁能帮助我们?蔡瑁?楚王?只怕他们现在自身都难保。”
好久,刘瑁才冒出一句:“那就算我们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人家也得让啊。蜀中军团攻来临咀,那第一个就得找我们刘家。”
刘焉一听,说道:“陈伯至不敢杀我,也不敢杀你们,好歹我也是堂堂的大汉宗亲。”费观一愣,我的娘啊,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整天爱臭美他那自己刘家的身份。也不想想,现在还是大汉啊?天下姓刘的人物,一个是刘备,一个是刘表,也快不行了,还有谁记得你这个过气的刘焉啊。
不过费观可不会为了这个跟刘焉辩驳,陈林多半是不会动刘家的,却不是因为刘焉刚才吹嘘的那个,而是因为刘焉已经没有了威胁陈林的实力。这也是费观今天的目的,那就是让刘焉劝说他的那三个儿子,只要刘璋他们不自动找秦军的麻烦,陈林就一定会放过他们。怕就怕刘诞三个气愤不过,找秦军的麻烦,到时候谁也保不了他们。
离开刘府,费观叔侄两个走在大街上,往回走,身后几个家丁还拉着一辆马车。家丁:“老爷,上车吧。”费观摆摆手:“你们跟着就行。”费祎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