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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先生,大人信中写的是什么,你到是给大伙念念啊?”
毛四一边搓手,一边急不可耐地问道,若非他目不识丁,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否则早将陈方手中的信笺给夺过来,自己观阅了。
“别急。”
陈方慢条厮理地将信笺摊开,指着上面复杂的图案说道:“此乃大人亲手绘制的重力抛石车图样,能不能制作出来,就看你们的了。”
“重力抛石车?”
毛四拿起图样看了一阵,不由疑惑道:“这抛石车似乎并非人力牵拉,而是用重物垂落牵引长臂,比人力牵拉的抛石机复杂多少倍,也不知道行不行。”
陈方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毛四点点头,忙又道:“这图样上面还有不少注解,还请先生代为解释。”
陈方欣然应允。
冀州中山国,安喜县衙偏院。
刘备正襟端坐,面露愁容,正在长吁短叹。
关羽坐于刘备下首,丹凤眼微瞌,偶尔有骇人的精光掠过。
张飞则环眼圆瞪,满脸怒容,烦躁地在刘备面前负手踱来踱去。
关羽有些心烦,忍不住说道:“三弟,别晃了,晃的大哥心烦。”
张飞顿住脚步,气闷地道:“某等兄弟三人拼死杀敌,立了多少战功,到头来大哥却只给封了个县尉。周坚那厮年不及冠,又无寸功,却能官拜校尉,讨平黄巾叛逆后又进封屯骑校尉,简直岂有此理,气死某了。”
刘备忙道:“翼德不可胡言,当心言传六耳,祸从口出。”
关羽丹凤眼里精光一闪,沉声道:“兄长,翼德所言虽失之鲁莽,但亦有道理。”
刘备长叹道:“吾岂能不知。只是当今朝廷无道,天子卖官鬻爵,仁以财取,吾等皆为白身,即无钱银,又无门望厚邸,纵有战功,进仁亦十分艰难。”
张飞恼火道:“可恨朝廷不识忠良,竟然要免黜有功将士。那督邮称病不见,必是兄长朝中无人,要将兄长奏免,何不将那督邮爆打一顿,就此弃官而去?”
刘备道:“这……”
关心眸子里精光一闪,沉声道:“兄长,某以为翼德言之有理。朝廷欲对因讨平黄巾叛军立功所封的官吏进行筛选,某等朝中无人,那督邮在驿馆称病不见兄长,显是要将兄长奏罢。既然求之无用,何不将那厮绑起来爆打一顿,以解心头之恨。”
刘备再三思忖,终于点头道:“就依云长和翼德之言。”
“太好了。”
张飞大喝一声,当即甩步奔出内堂。
刘备喟然一叹,久久无语。
关羽起身道:“某等鞭鞑上差,必不见容于朝廷,兄长可及早收拾行装,另寻他去。”
刘备点头称善。
二人收拾好行装,赶到驿馆时,就见张飞已将督邮捆在院中木桩上,以马鞭将督邮鞭打的浑身是血,连叫也叫不出来了,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救命,刘大人救命呐!”
督邮神智未失,看到刘备进来,连忙拼尽了最后的力气呼救。
刘备走到督邮身前,原本温和的目光骤然间变的犀利起来,凑近督邮耳边道:“你这该死的狗官,即不容我,还想让我救你,没把你活活打死,备已经算是仁慈了。”
“你……”
督邮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刘备再不理督邮,叫上张飞,与关羽一道,出了驿馆扬长而去。
等出了安喜县城,兄弟三人才勒住战马,四顾相望,不知该何去何从。
刘备沉吟片刻,道:“为兄与右北平太守公孙瓒素有同窗之谊,谅必见容,两位贤弟可与为兄前往投奔公孙大人,再图后计。”
关羽、张飞齐声称善。
当下兄弟三人纵马往北而去,前往投奔右北平太守公孙瓒。
庐江,舒县。
周尚正在临窗翻阅经籍,门外脚步声响起。
管家周良疾步走进书房,将一封火漆书笺双手捧上,递于周尚身前道:“老爷,二老爷从洛阳送来家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