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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简短的一句话就带过，似乎不愿意多说。
他明白，因为他从事懂事以来，就从来不知道母亲是谁，家里没有人会提起母亲，她像是一个禁忌，是不允许在家中出现的。
捏着他的手指移到右边的人身上，他的心瞬间飞快跳动起来。
父亲道：“这一个人，她叫凰北月，代号X，她是你母亲的朋友，也是敌人。十年前，她们两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存在，只不过……”
顿了一下，父亲抬起头道：“这些都是过去了。”
他默默地听着，虽然短短的几句话，却让他很感触。
不由自主地将相框抱在怀中，他皱了皱眉，忍着那种莫名的心痛，笨拙地说：“我想留着。”
父亲以为他是想珍藏照片里的母亲，对他的疼爱，让父亲终于忍痛割爱，同意他将照片放在自己的房间里。
那天晚上，他像着魔了一样抱着那张照片入睡，梦里是冰冷的下雪天，他眼前有一片晃动的白色，是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
有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轻轻将他的眼睛蒙上……
“因为雪从天空落下的过程太漫长了，漫长到，连它自己都不记的自己是什么颜色，就像你一样。”
他在床上辗转，被莫名的心痛弄得泪流满面，即使在梦里，也停止不了悲伤。
“凰北月……”他梦呓着，额头抵着相框，被撞痛的地方一阵剧痛，他猛然醒过来。
巨大的黑暗笼罩着他，他怔怔地睁着双眼，抬起手摸了一下脸颊，却摸到一手冰凉的泪水……
爱一个人的期限究竟有多久呢？
如果渡过了忘川河，走过了奈何桥，喝下了孟婆汤，转生到下一世，还会爱着那个人吗？
若是连转世都无法消止这份爱，那时间会不会在我面前低头认输，再把你送到我身边？
滴答。
是眼泪滴在相框的玻璃上，照片上的红发女子笑意盎然地看着他。
他却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