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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泉州府最近最风光的商家当然是以前只是一般般的云乡丝绸庄,以前那不显山不露水的云乡丝绸庄东家王德也一下成了名人,顺带捎上那掌柜张福和那据说是王得从海外回来的侄子林文。可名声归名声,若是要讲到泉州商界谁的势力最大,那当然得数金家,金家是回回,按照蒙元人的说法就是色目人,在人家大元朝的划分中是仅次于自家人的“二等公民”可怜汉家千年文明,一朝被些以前根本瞧不上眼的海外蛮夷压在头上,放在以前这是怎么可能的事,蒙古人一时得运,以小族征服大国,不管是现实还是心理地气都显的那么不足,就算征服了天下。可是前宋的的丞相文天祥告诉了他们,征服了土地不代表自己就真正的征服了土地上的人们,“自古胡运无百年”当文丞相心中高唱这句话慷然奔赴刑场的时候,也深在蒙古贵族的心中敲响了警钟,但汉家那些儿郎呢,是否也在心中种下了一棵棵种子?蒙古的贵族们在忽必烈的倡导下也开始接触儒学接触了汉家文明,自然也学会了些汉家的那些奇谋密轨,懂得了合纵连横,他们当中的有识之士明白,若是想真的成为中原的主人,那自然不能像某些无知的蒙古人说的那样,把汉人杀光,把天下变成蒙古人的牧场,那完全是叟点子,若把是辛辛苦苦的打下的花花世界摧毁了,在这里也去过在草原上的苦寒日子,那万般艰辛的征伐四方干什么?还不如在家抱孩子,这帮傻瓜说的轻松,孰不知就是连他们自己也过惯了这纸醉金迷的日子,若是杀光了汉人只留下蒙古人放牛放羊,那别说过富贵日子了,以蒙古人不识生产的情况来看,恐怕到时候连能不能吃饱饭都是问题。所以汉人是不能大肆乱杀的,可是汉人实在太多了,蒙古人丢在汉人当中根本就找不着,要想长时间的以“少数统治多数”那只有扩大自己一方面的数量,当然光靠“繁殖”是不切合实际的,那怎么办呢?一些聪明的蒙古执政者就从汉家的兵法奇谋中学会了合纵连横,把以前同样不受汉人待见的诸如“唐兀、乃蛮、汪古、回回、畏兀儿、康里、钦察、阿速、哈剌鲁、吐蕃等等”夷人拉到自己的阵营里来,给他们高贵的身份,自然要略低与蒙古人,给他们多的特权,同时也给了他们一个统一的称谓“色目人”。色目的上层人物,有的是军队将领,有的是政府官员,有的是勾通官府的大商人。总之在蒙古人的羽翼下他们的日子过的非常好,如果说蒙古人是“皇军”他们便是“二鬼子”他们被拉拢绑在蒙古人的战车上,自然成了蒙古人养的大狼狗,跟着他们的主子一起统治欺负原本属于这片土地上的汉人。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一边的人多了起来。蒙古老爷们晚上睡觉也稍稍安了些心。
这回回金家就属于勾通官府的大商人,回回本是随蒙古军队西征,中亚的穆斯林以这些信仰伊斯兰教的中亚移民、波斯人、阿拉伯人批迁入中国所形成的称谓。这些人别的不擅长,可就是擅长做生意,中亚自古重商,那里的人也养成了做生意的“良好”习惯,而且脑子特别灵活。做生意做的特别好,古代丝绸之路就要经过他们那儿,对于中国当然不陌生,所以在来到中国后由于老大哥蒙古人的支持“上手”特别快,一下子就抢占了“市场”这金家就属于第一批“享受政策发家至富的人群”,这泉州城的生意他们都能插的上手,当然这丝绸布匹的生意也跑不了,开玩笑谁不知道中土的丝绸放在欧罗巴的市场上是什么价,这一转手就是什么?就是钱,泉州可是帝国最大的港口,这里的丝绸生意是什么行情,谁掌握了,谁就掌握了白花花的银子,所以在泉州府这丝绸的生意最大份的也是金家。
金家财大气粗,住着的院子就一个字“大”不过走进里面一看,也许懂得品位的风雅人士会说一个字“俗”,这满屋子就是商人的市侩之气,白白糟蹋了这一座典型的江南林苑,不过没办法谁叫他们是“夷人”呢不识“教化”。能弄出什么好格雅来,翩翩他们还引已为豪,这回回可不认为商贾是下贱之事,在他们那里商贾的地位并不低,这让许多江南遗民哀叹万分,中国变成了禽兽之地,这哀叹归哀叹,顶多也就是发两句牢骚,写两句诗骂骂人,还好蒙古贵族书都读的普遍不多,认识不了思想管制的作用,所以也没对“文化事业”干涉的过多,这点比起它的后辈满清政府来还是“人性化”的多。这宅子是有人赏给金家的,据说以前是前宋宗室一位宗亲所有,城破之后命都没有了,哪还保的住家产,这就辗转到了金家的手上。
金家的掌门金冕来泉州已经很有年头了,当年宋朝时就来此处经商,后来元兵来,跟着某位大人物一起率先降了元兵,在元兵进城的过程中起了莫大的作用,那位大人物后来富贵荣华,不过也没忘记当年跟着自己一起搏命的小兄弟,在那位大人物的提携下,金家不过数年的功夫就成为了泉洲首屈一指的大商家,金冕也从当日宋朝的一介小商人到今日泉州的人上人,金冕来南朝日久,早把当年回回的那套生活丢在脑后,只有向汉人贵族那样生活才是人上人啊。金冕穿着汉人名贵的衣裳,品着上好的茶叶,**着古玩字画,附庸风雅,完全一副汉人名士风头,当然这是他自认的。
金冕已经很久没有过问自家的生意了,毕竟一切都上了轨道,自己的几个儿子逐渐大了,现在由着他们搞了,自己老了,要抓紧时间享受人生,虽然才只有五十出头。可是今天一早几个儿子和自己的大掌柜钱老三就跑道他面前唧唧喳喳,弄的他烦心不已“这云乡丝绸庄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了,他们有本事,既然给他们弄出了这么个主意来招揽生意,不过你们慌什么,这种上门的买卖成的了什么气候,别忘了我们金家是做什么的,我们那么多生意做也做不过来,何况这海运,海运才是重头,你们起个什么劲?”金冕在训斥他的几个儿子,他为自己的三个儿子大清早的来打搅自己竟是为了这个事情好生着脑,自己家族是什么,是商场的巨无霸,那云乡丝绸庄是什么,和自己比无非是老虎和兔子在比,自己的几个儿子竟然叫自己为了这点破事出手对付一个小商家,让自己这个泉州商家龙头情何以堪?
“可是父亲大人,这云乡丝绸庄,擅自破坏商场规矩,以些不上台面的手段拉拢顾客,挤压同行,虽然对我们金家豪无影响也必须出手教训,否则这些南人商家恐怕不知道这泉州的生意由谁做主?”这开口的是名神色琚傲的年轻人,约莫二十来岁,是金冕的大儿子金和松,金冕有三个儿子,依次换做和松,和柳,和海,金冕学着汉人的取名方法给自己的三个儿子取了名,大儿子逐渐成人,自己也渐渐将手头上的生意交给了他,汉人那套立嫡长的一套,金冕佩服万分,自然也将自己的大儿子当成接班人来培养。
听见自己的大儿子如此说来,金冕淡淡的道“做生意各凭本事,他们能想招,那是他们能干,你自己为什么不能想,南人,南人只要没触及到我们的根本就不必理会。和松,你要知道做事留一线,不要逼人,这事随他去,不必理会。还有金冕话声一转,厉声道“好个钱老三,叫你帮少爷,你不时刻规劝帮助少爷,也在这里跟着闹,好大的狗胆”
一直站在一旁的钱老三见东家突然找上自己还勃然大怒,吓的往地上一跪,忙叫到“小人只错,小人只错,望东家饶恕小的一回”
“哼,有下次,你自己看者办?”金冕冷声道。“可是,父亲大人”站在一旁的金和松急道。
“够了,这事休要再提,以势迫人不得长久。生意上的事,就在生意上动脑筋。”说罢转身进入内堂。
金和松一脸羞怒的立在原处久久不能动弹“多久没受到过父亲大人的责骂了,今天竟然为了个云乡丝绸庄让我如此难堪,好个云乡丝绸庄”金和松羞怒的表情上闪烁出一股狠毒的目光</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