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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上的雨雪早就急得不行了,职战斗一次次失败的样子,让她高喊了起来:“战斗战斗,不行不行,快回来,太危险!你的命比那根绳子重要啊!”
职战斗根本不听,抱着软梯苦苦的想着办法。
风终于又来了,而且比刚才还要强烈。当倒垂的怪车再一次被掀动成45度角的时刻,这个难得的瞬间被酝酿计算好的胡快牢牢地把握住了,借着风力,他猛然缩腹收腿脱离方向盘,把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了尾部上,尾部像压板一样由高变低,降到了几乎与车头平行的程度,胡快抱住靠背继续拼命下压,力图让车尾更低更接近软梯。
惊喜的职战斗领会了胡快的用意,疾速出手,准确的抓住了尾部的尼龙绳,协助胡快把怪车拉平,恢复到了车体平衡的状态。
终于,胡快可以平稳的坐在驾位上了。职战斗的第一步营救计划实现了,而第二步把尼龙绳重新系在滑索钳口上却仍然不容易,他也不可能一直用手牵着绳子飞到终点,必须还要进一步接近怪车,接触到滑索钳口才是真正的达到营救。
他试探着一点一点把怪车尾部往自己这边拉拽,距离越来越近了,马上就要摸到怪车的翅翼了,不由得有些兴奋了。
一团巨大的浓重的乌云遮蔽了明媚的阳光,职战斗被不期而至的乌云笼罩成黑se的影子。风向骤然突变。一股剧烈的风带直袭而来,打在了他的背部。
这条风带太猛了,毫无防护的职战斗身体和头部重重地撞在了怪车的尾翼上,软梯也被风力撕扯的如秋千上下飞荡,跟着,铺天盖地的暴雨夹杂着震耳yu聋的雷声淹没了整个天空。
怪车里的胡快在yin霾中惊见了职战斗被风暴摧残的情形:他一条腿无力的勾着软梯,一条腿从软梯上滑落,两手下垂,头搭拉着歪向了一边,半裸着肚皮。表情奄奄一息。多亏了那条鳄鱼皮带死死地勒住了他的腰间。使他免除了坠落的灾难。
面对如此悲凉的景象,胡快撕心裂肺的大叫却无能为力。
此刻的职战斗,额头血流如注,太阳穴上方裂开了一个三角口。他被车尾撞昏了。像一只失控的钟摆。任狂风暴雨把他在天空推来荡去。一声声炸雷盘旋着在他的头上轰鸣,他毫无知觉。
雨雪在直升机上要求驾驶员快收梯!驾驶员说:“风雨太大,软梯偏斜。难以收回!”
终于,一阵巨大的雷声,震醒了职战斗。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又迷迷糊糊的闭上了。黑暗的天空,让他分不清身在何方,是真是梦?是天是地?额头上的剧痛,重新把他拉回神志不清,亦真亦幻的胡乱境地。
数分钟后,天空出现了一线曙光,前方的黑云稀疏了。在这即将拨云见ri的时刻,突然再次卷来一股旋流肆虐的飙风。
先是把软梯拧转扭曲,紧接着又把软梯向上抛起来,职战斗身体随之冲了上去,落下时只觉得胸部被一物体狠狠地阻挡住了,碰撞的疼痛,让他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的两腿中间夹着一条绳子,绳子上方竟然是苦苦抓不到的滑索钳口,他的手里,始终攥着怪车尾部的那条尼龙绳。
职战斗顿时振奋了。顾不上所有的疼痛和恐惧,举起手一把抓死滑索钳口,狠命把尾部的尼龙绳缠绕数圈塞进去,系紧,扣死。然后仰天大喊:“成功了!我成功了!”
三条尼龙绳重新平稳的吊起山鹰怪车,在风雨中悠扬地向着绽露着彩虹的前方行进。胡快坐在驾位上舞动着双手向职战斗致谢,向这位英勇的陌生的冒死救助自己的男人流下了泪水。
而两次受创的职战斗已经没了气力,他只是筋疲力尽的向直升机上的雨雪喊了一句话:“把我拉上去!就垂下了头淹没在风雨中。”
直升机上的雨雪命令驾驶员必须收梯!
驾驶员同意慢慢的收回,用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将软梯收到舱腹边,雨雪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把昏昏迷迷、手脚冰凉的职战斗拽进了机口,她震惊的看到,系在职战斗腰部的那条鳄鱼皮带的环眼,马上就要脱落了。
艳阳总算照亮了天空。雨雪看了一下表问道:“战斗,再有半小时就到了?”
职战斗迷迷糊糊的捂着仍在疼痛的头回答:“到是到了,问题是咋降落,还有一关呢。绿园农场的广场,都是水泥地面,这个不着调的老毛子驾驶员可别把怪车摔碎了,我忽视了这个细节。”
雨雪又紧张了:“那咋办?除了广场还有别的地方吗?”
职战斗摇摇头:“没了。问问老毛子,降在水泥广场,行不行?”
驾驶员不敢肯定的道:“直升机可以,这辆怪车不敢保证,空降汽车cao作,是第一次。”
职战斗掏出手机,看着下面的怪车,意味深长的说道:“这厮的命运咋这么差劲,凭天由命。所有的事,在未得到结果前都有所可能,但愿他是一只打不死的蟑螂!洒家想了半天,还有一个土招,希望能让怪车软xing着6。”说完就打手机。
俄罗斯驾驶员惊呼:“不能打手机!这是在飞机上!危险!危险!”
职战斗不听:“不能打也得打!不打,怪车手就完蛋了!”
他拨通了号叫道:“我是职战斗,在天上呢。听我说,我要救一辆举世无双的山鹰怪车。怪车马上要落地,请你火速组织员工去绿园宾馆把所有的地毯、席梦思床垫、被子褥子全部拉到绿园广场,然后搭建成一个十米乘十米见方,厚三米的平台。速度要快,平台要稳,听明白了吗绝不能有误!”
事情太突然,做法也离谱。接电话的是职战斗的副手:“听明白了。职总,咋回事,怪车要降落还是飞机要降落?用床垫当平台,行吗?倒了咋整?”
职战斗火了:“别问废话!怪车和飞机一起降落,倒了和你没关系!赶快去整,飞机马上到了!听好了,这可是政治任务,也是我们绿园农场打开国门和俄方初次合作创造xing的壮举,去!”
副手立刻响应:“职总放心,就是用人肉也要搭好这个平台。”
雨雪听了心没底:“战斗,这土办法有把握吗?”
职战斗道:“把不把握也这么干了,咋也比水泥地软啊。告诉老毛子,让他看准点,别整偏了。”
雨雪说明了着6情况,俄驾驶员惊讶的点头赞成:“又是一个伟大的想法,这个男人脑袋是一个奇特的智囊。怪车上床,很有创意!”
听着老毛子的赞美,职战斗更充满了信心。雨雪苦笑道:“职战斗,你真是一个出奇制胜的战士,让你来就对了。”
直升机飞过了风雨带进入了烈ri区域,天空中无遮无挡的太阳整个把紫外线聚焦,she进怪车车体。胡快在封闭的怪车内如同蒸笼,实实在在体验着七月流火的煎熬,不透空气,没有流动的风,没有饮水,通体蒸烤的像在桑拿浴箱里。
嗓子眼开始冒烟,吐液被一次次吸干,车窗玻璃炙热的烫手,实在坚持不住了,憋闷、窒息的感觉愈来愈重,万不得已胡快脱光了膀子,小心的打开了四分之一的车窗,一股劲风子弹般袭进来,打的怪车使劲摇晃了一下,胡快的脸也像被刀刺一样生疼,他赶紧关上车窗。
就在他痛苦至极的时刻,忽然直升机慢了下来,开始徐徐下降。
胡快赶紧打开车窗放进了新鲜空气,却看见了地面上一片方形的区域zhongyang,有数十攒动的人头和挥动的手臂,还有人站在人群中间舞动着红旗。胡快不知其中奥秘,又头晕目眩,就迷上眼睛仰靠在驾位上,让风使劲洗浴自己炽热的肺腑。
此刻直升机上的雨雪和职战斗既紧张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