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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笑声中,子柏风挥毫泼墨,在颛而国的皇宫大殿墙壁之上,写下了最后的几句:“王逸少,张伯英,古来几许浪得名。张颠老死不足数,我师此义不师古。古来万事贵天生,何必要公孙大娘浑脱舞。”
一笔尽,不知道多久,整个大殿都安静无比。
在座的人,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
或者,都已经没有了想法了。
只能仰望。
子柏风自己,但觉得一路写下,畅快淋漓,似乎自己的心中,也有什么已经和之前不同了。
子柏风的养妖诀,是心之历练,是灵性的凝结,是一套复杂之极的体系。
除了子柏风,估计也没人能驾驭得了这套体系。
放下了笔,子柏风转头看着这大殿,灵气与灵性在房屋梁柱之间流转,渐渐融入到了整个大殿之中,宛若有什么东西,把这灵气如同烟尘一般呼吸了进去。
事实上,最后几句,大家都已经看不懂了,这几个人名,大家都不知道,许是一些书法上的大家,世界之大,有什么书法大家不曾名传天下,那也是正常的,但是子柏风的意却已经超越了文字,透入其上,让众人都隐约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从古至今,所有的书法家,都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他子柏风压根就不需要从前人那里学习什么。这几句不但是在说子柏风自己,也是在说连云平,古来万事贵天生,你不行就不行,何必再去临摹我的书法,妄图能够超越我呢?
而子柏风自己,何尝没有从这首诗里取得感悟?
自己的养妖诀是天生地养,从未有过的,前人不能给自己丝毫的经验,也不要妄图从前人那里得到什么,未来的路,是一条从未有人走过,也注定没有人能超越的路。
“好一个狂妄的少年!”中山王看着子柏风,冷冷地道。
“狂妄又如何?”蛮牛王哈哈一笑,双眼放光,他之前不喜欢子柏风,但是现在却是越来越喜欢了。
这个少年,他狂的真实,狂的毫不掩饰,一个人,怎么能够有如此多的一面?
现在的子柏风,哪还有上次的那种谨小慎微,也不曾见以大阵截留涂水时的冷静细腻。让见识过他其他方面的人,忍不住好奇,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收藏下
子柏风转过身去,看向了中山王。
中山王的冷笑并未逃出他的耳朵。
所以他也冷笑了:“好一个话多的老匹夫。”
中山王面色一变,就想要拍案而起,但想到刚刚子柏风那连珠炮一般的骂人词汇,就又装作没听到,他的心中涌动了无尽的杀机,若是有机会,他定然不会再让子柏风活下去。
连云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就像是石化了一样,他的心中,复杂难言,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众人。
从小他就喜欢争第一,不管是自己行还是不行,他都要自己第一。
修炼上,他要争第一;文采上,他要争第一;书法上,他也要争第一。
为此,他已经不知道使过多少手段,多到他都意识不到使手段并不是公平的事,也并不是应该做的事。
而现在,他突然发现,就算是使手段也不管用了。
没关系,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师父在这里。
那又有什么关系,对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没什么背景的家伙罢了,和他中山派公子,未来的中山王比起来,不过是一个蝼蚁。<.收藏下
“子柏风。”他的声音就像是怨毒的恶灵,“你剽窃我的诗句也就罢了,但我问你,笔锋杀尽中山兔是什么意思?”
子柏风愣了一下,这人的脸皮……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未免太厚实了。
大殿的门,又被人无声无息地推开了,禹将军大步走了进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窗外的雪暂时停歇了,乌云散去,阳光洒下,照在金阶之上,映照在墙壁上。
禹将军走到了颛王的身边,弯下了腰,附耳过去。
“你一个小小的芝麻官,想要杀尽我中山兔……你可知道,有些话,我说得,你说不得?”他冷冷看着子柏风,“你难道觉得,我们中山派的人,都是软弱的兔子?你是不是想要杀尽我中山派的人?”
此等诛心之言,让众人都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中山王就在上首,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中山王并不是心胸宽广之辈,他的面色从刚才开始,就很是不好。
如果他真的以子柏风口出不逊为由,想要对付子柏风,那该如何?
中山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子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