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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敢赶紧跟上,小声道:“王爷,您还要去啊?”
秦雷瞪他一眼。笑骂道:“总不能看着二娃他们被欺负吧,叫门去!”石敢这才抢前几步。到了门前,使劲锤起了门,口中大声喊道:“王爷有令,速速开门,否则后果自负。”里面一阵鸡飞狗跳,却仍然没人开门。
石敢等的不耐烦,便后退两步,侧身前冲,使劲往门上撞去。眼看就要撞上时,那门却‘吱呦’一声。开了。猝不及防间失去
,石敢收势不住,打个趔趄撞在开门之人的身上,这住。却把那人打横撞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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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敢稳住身形,老脸通红的一挥手,几十个黑衣卫便从墙上、门口蜂拥而入。转眼就控制了院子里的局势。石敢赶紧上前去扶被自己撞了个狗吃屎的书生。
“这位公子,你没事吧。”不同于秦雷对书生地偏见,石敢对读书人有种发自内心的尊重,或者说是自卑。
那个被撞倒在地的书生『揉』着腰骂骂咧咧道:“长没长眼睛啊?没看见本公子是谁吗?”石敢连声抱歉的拉着肩膀把他扶起来,刚起来半个身子,两人便打了个照面。
“是你?”石敢惊奇道。
“不是我……”那人惊慌叫道,但石敢已经毫不犹豫松手,那人便重新重重摔在地上,嗨呦叫着爬不起来。很明显石敢手上是加了暗劲的。
诧异于石敢态度转变如此之大,秦雷也上前用脚拨拉一下,地上那书生的脑袋,一看顿时明白了,笑道:“原来是文三公子啊……”说着脚上用劲,踩着文铭仁的脑壳,在满是沙土的地面上,使劲蹭了蹭。
上次在南方,因为与晴翠山庄沟通不畅,秦雷并不知道文铭仁曾经带人『骚』扰过山庄,甚至意图鸠占鹊巢。待知道此事,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而那时,饱受惊吓的文铭仁早已带着饱受摧残地二哥,仓皇逃往京城了。这着实算不得大事,秦雷回京后又事务缠身,若不是今日见到正主,便彻底忘却了。
秦雷野蛮的做派惊呆了院子里几十个身穿灰『色』监生服地年青人。而另一方服『色』混杂、鼻青脸肿的布衣年青人却觉得分外解恨。一个皮肤黝黑,满脸青紫的书生排众而出,冲到秦雷面前,噗通跪下磕头道:“学生赵尔多叩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秦雷诧异道:“找耳朵?你是哪位?我们很熟吗?”
那个书生抬起头来,郁闷道:“王爷,俺是二娃……”
秦雷一拍脑袋,恍然道:“孤想起来了,秦奇确实给二娃起了个叫耳朵大号,”说着瞅着这小子脸,笑道:“你可不能怨孤,让人家把脑袋揍成个泼了酱汤的南瓜,谁还认得你。”
这时那些杂『色』服饰的书生过来向秦雷磕头,口称王爷千岁。秦雷笑着虚扶道:“起来吧,怎么一个个都搞成这样子了……”书生们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读书人最怕斯文扫地,尤其是在大人物面前。
大号尔道的赵二娃赶紧向秦雷说明事情原委,这国子监顾名思义,乃是给国子,也就是官员贵戚勋旧的子侄上学晋身的地方,虽然允许庶族秀才进学,但必然受到士族监生的欺压凌辱,甚至有时会闹出人命。为了能顺利或者说平安地完成学业,庶族监生们往往拜在某些大族监生的脚下寻求庇护,谓之为拜师兄,一旦拜了师兄,便要负责师兄的起居、陪师兄玩乐、甚至要帮师兄完成课业。
而且这种关系往往会延续至未来踏入仕途,把这些未来的庶族官员变为世家大族地终生附庸。这也许也是当初国子监破例招收庶族监生的用意之一。
久而久之便形成了惯例,被士族监生看做收拢未来犬马的不二法门,相互间争夺极是激烈。自然历来也就没有监生能够逃过拜师兄地命运,保持自己身份上的独立。
然而这次却闹了幺蛾子,四十余个京畿考生,在一个愣头青的带领下,居然置几次暗示于不顾,坚持不肯拜师兄。国子监中比较大的几股监生势力自然要维护这一传统,相约轮番上阵,前来寻衅滋事,看谁能把这些人收服了。今日却是轮到了最大的一派,文家。
说到这,二娃挺直胸膛,咧嘴自豪道:“俺们既没答应也没还手。没给王爷『摸』黑,也没有给王爷添麻烦。”
秦雷默然,他能体谅这些庶族学生的难处,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里,士族庶族的命运仿佛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一个高高在上,永远不会滑落云端;另一个在泥淖中挣扎,即使用尽全身的力气奋力跃起,也永远不会碰到那蓝蓝的天。
他们不敢动手是正常的,又有几个庶族敢与士族大打出手呢?能不答应那些士族监生的要求就很不容易了,秦雷还能奢求什么呢。
他一脸勉励的微笑望着仍旧长跪不起的书生们,温声道:“你们是好样的,放心吧,孤王不会让你们再受委屈了。”说着亲手扶起赵尔多,有些动情道:“大家都起来吧……”
学子们都是受秦雷资助,才能继续学业,又有机会进入国子监深造的,都把秦雷当成了恩公,早存了报效之心。此时见到王爷如此平易近人,和蔼客气,浑不似往常所见的士族老爷那般傲慢自矜。学子们不由心中激动,伏在地上哽咽成一片。秦雷耐着『性』子劝了又劝,才一个个红着眼睛站起来。
秦雷让他们先到外面等候,待所有庶族书生全部出去后,黑衣卫便把大门关上,又在墙上布上岗哨,把这个小小的监舍围得水泄不通。
秦雷这才把目光投向那几十个灰袍监生,却见他们不仅不害怕,反而一脸的愤慨。他们不相信有人会在神圣的国子监里行凶,胆气也就格外的足。秦雷对石敢笑道:“年轻真好……”顿了顿又道:“当然我也不老。”
说完,不管石敢『迷』茫的眼神,秦雷的视线扫过每一个灰袍监生的脸,然后他笑了,笑这些家伙的『色』厉内荏,淡淡道:“你们哪个是领头的,出来跟孤王说话。”
监生们虽然面上不怕秦雷,却也不会傻到与一位王爷发生冲突的地步,尤其是这位凶名远播的辣手王。便有一个似曾相识的监生指了指秦雷脚底下,小声道:“启禀王爷,文三公子是我们荟墨草舍的领袖。”
秦雷顺着他的手指低头一看,却发现文领袖仍然被自己踩在脚下,秦雷一脸惊讶道:“哎呀,文公子怎么如此不小心?没摔着吧?”说着又使劲踩了一下,才不慌不忙的抬起脚,让手下把灰头土脸的文三公子从地上拉起来。
望着一脸沙土灰尘、淤青划痕的文三公子,秦雷一脸同情道:“看这小脸脏的,来,哥给你擦擦。”说着接过一块擦车的抹布,让侍卫固定住文铭任左右晃动的大脑袋,便把那脏乎乎的抹布往他脸上摁去,又使劲的抹了抹。
文铭仁的脸上满是细小伤口,哪经得起秦雷这般蹂躏,那粗布抹布每一次摩擦,都会引起他压抑不住的痛呼,又被抹布阻着,便成了呜呜的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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