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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求签这种事,秦雷是不大信的。或者说,若是写心的他就信,若是丧门埋汰人的,他是铁定不信。因而对老和尚圆通的提议,秦雷兴趣缺缺,但女孩家的最是相信这些,闻言都满目希翼的望着他。
难得出来一次,秦雷不忍拂了她们的意,笑道:“那你们就去吧,我先去后面走走。”整个寺庙已经被黑衣卫完全控制了,他也不担心几人的安全。两位姑娘知道他素来不信鬼神,也不强求。秦雷吩咐若兰和锦纹照顾好永福公主,自己便出了大殿,往后面的落雁塔方向信步走去。
待他走了,几位姑娘便跟着圆通来到观音殿。先恭敬地拜了观音菩萨,再在备好的铜盆中净手、拭干,圆通便捧着个褐『色』的大签壶过来,笑道:“此乃观音大士签,共有九十九支,最是灵验。哪位贵人先来?”
两人相互看了看,都有些跃跃欲试,期望抽个上上签,得个好运势;却又心中惴惴,生怕抽到下签,触了霉头不说,还平白坏了心情,就连诗韵也不能免俗。
两位姑娘一阵大眼瞪小眼,永福便回头把在后面与锦纹说话的石敢叫过来,娇声命令道:“那个谁,你先抽抽看看,到底准不准。”石敢前几天刚恶了公主,哪敢再惹她老人家生气,挠挠头,‘哦’一声,便上前三拜观音,净手拭干,接过大签壶,呼啦呼啦摇了起来。没几下。便‘吧嗒’一声,从壶中掉出一根灵签。
石敢便捡起来,双手送给已经坐下的永福,小意道:“公主请看。”永福学着秦雷翻翻白眼,没好气道:“你自己地签,给本宫看作甚?”宁惹小人、勿恶女子,古人诚不欺人。
诗韵见石敢一脸尴尬,笑着接过灵签。柔声道:“我来看看吧。
”说着轻声念道:“潜藏自有光明日,守耐无如待丙丁。龙虎相翻生定数,春风一转渐飞惊。”
永福听了,双眼眯成新月,开心笑道:“本公主大人大量,替你个臭石头解了吧。”[]权柄241
石敢哪敢不从。恭声道:“小人洗耳恭听。”
永福促狭的眨眨眼,娇声道:“简单得很,头两句‘潜藏自有光明日、守耐无如待丙丁’的意思是,让你找个见不着光的地方好好藏着别出来。”
石敢一听,郁闷道:“啊,属下还要保护王爷呢,怎么能躲着不出来呢
永福强忍笑意,板着脸道:“你要硬是出来。第三句‘龙虎相翻生定数’就是你的下场。”
“什么下场?”石敢咽口吐沫,紧张问道。
永福白他一眼,摇头道:“真是石头脑袋笨死人。‘龙虎相翻’就是说你会在龙争虎斗时被误伤,撞翻……”只见永福小脸绷得紧紧地,煞有介事的样子没有把石敢吓到,反倒把边上一脸紧张的锦纹骇到了,焦急道:“那怎么办啊?签上说怎么结了吗?”
永福诧异的望了她一眼。奇怪道:“他都不急,你怎么急开了?”小永福整日里深居简出,却不知道外面桃花已经开了。杏花也出墙了。
锦纹也知道自己失态了,低头害臊道:“您和王爷不是说我们都是一家人嘛……”倒把一边地石敢喜得合不拢嘴,被锦纹狠狠盯一眼才赶紧闭上,还差点咬到舌头。
但锦纹羞归羞,还是蚊鸣般小声道:“公主……”
永福笑道:“真格格的一家人啊,告诉你那一家人,‘春风一转渐飞惊’只要他躲到春天就可以出来随便飞了。”说完自个却笑得趴在诗韵肩上起不来,弄得石敢和锦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诗韵不忍两人再受作弄,轻笑道:“公主是与你们耍子,还是去解签房找先生解吧。”两人才知道自己被公主戏弄了,却也只能讪讪的笑笑。
石敢接过灵签,攥着到了解签房。不一会,便换了一张解签诗出来,锦纹着急的问道:“先生怎么说?”石敢郁闷道:“里面先生光问了问我求什么,又问了我的生辰八字,便又写了一首诗,就把我撵将出来了。”
锦纹跟着诗韵,学问却比跟着秦雷的石敢要强得多,把那纸片夺过来看,只见上面一首诗曰:“贵人识得金镶玉。好将短事从长事。忠信考人之本。惟尔一生殊不愧。”读了读,却是比那签词明白,这才想起来问道:“你问地什么?”
“前程。”石敢老老实实答道。
锦纹心中先是一恼,却又为他知道上进而高兴,再去读那解签诗时,便能看懂里面的意思了,却对自己的水平还不放心。又去求小姐解释,待诗韵也说是那般意思,锦纹才神采飞扬的对石敢道:“你可[]权柄241
耿耿对咱们王爷啊!”说着晃晃小拳头,瞪眼道:“你。”
石敢憨笑道:“这是俺的本分,用不着你教的。”
永福见这签诗似乎有些意思,心里更是七上八下,又朝锦纹笑笑道:“下一个锦纹妹妹吧。”
锦纹见石敢抽到个好签,心里却早是跃跃欲试,闻言干脆应道:“好嘞。”也学着石敢的样子,拜观音、净手求签,拿到一支,只见上面写道“月到天心人有望,牛郎巧合属天成。不须辗转求良偶,天喜从人命自荣。”
锦纹的心花一下子怒放起来,却还要扭捏道:“哎呀,人家还没说要求什么呢.怎生说得这么直接?”典型地得了便宜还卖乖。
诗韵轻笑道:“小丫头满脑子都想些什么,还不去解签。”锦纹笑道:“这个奴婢自个就能解,”但还是乖乖的进了解签房,听一听权威的说法。不一会便满面春风地出来。诗韵知道解了个称心如意,笑道:“给我看看,也沾沾你的喜气。”
锦纹赶紧把手中墨迹未干的纸片奉到小姐手中,只见上面写道:“月老冰人说合成,红丝系就不劳心。百年伉俪成偕老,瓜绵绵启後昌。”不用问,也知道她求得是什么。
永福羡慕道:“你俩倒是抽了一对好签,却也福气的很。”锦纹和石敢赶紧道谢。永福温柔笑道:“谢的是菩萨,谢我作甚。”锦纹接过小姐递回地纸片,小心的吹干墨迹,整整齐齐的叠好,收在香囊中。这才笑道:“公主金枝玉叶,本身就是天下一等一地福气。奴婢能求到这种好签,自然是沾了您的光了。”这小丫头倒会说话,把永福哄得眉开眼笑。
永福又对一直含笑安静站在边上的若兰笑道:“若兰姐姐,该你了。”她们今日其实第一次见,但秦雷早给永福打过预防针,告诉她不要像对一般宫女那样待若兰,是以永福很是客气。
若兰推辞不过,便谢过公主。
婷婷袅袅的上前,也求了个签,拣起来双手递给诗韵。恭声道:“奴婢识字不多,请小姐帮着瞧瞧。”诗韵什么人物,怎会不懂若兰此举的含义,微笑接过,亲热道:“你我姐妹相称便可。切莫生分了。”她的热情不是作伪,也许若兰会吃诗韵地小醋,但诗韵是绝对不会吃若兰醋的。
诗韵看着签子轻声念道:“三分而已。何须望奢。人要回家,只待日西斜。”念完便有所得,却无法说出,只能含糊道:“却是一支好签,妹妹去解了吧。”若兰恭敬谢过,也进了解签房,片刻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