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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魅男子嘿嘿一笑,转过头来道,“梁成,看来你是必定要灭了灵药宫了?听闻当年你便是在灵药宫中修行,其后叛逃出门,可是如此?”
“叶光纪你休要来胡言乱语,我之出身无论长老还是恩师都是了解,你也不必来挑拨。”梁成冷笑几声,浓黑胡须抖了几抖,戏谑道,“我确实曾在灵药宫中修行,只是此派中人多是虚伪卑鄙,道貌岸然,早已脱离了此派。现今只有一念,便就是覆灭灵药宫道统。”
他这说来杀气凛然,所乘坐飞舟也是数度晃动,叶光纪不禁往后一退,沉着脸道,“梁师兄好大的杀气,师弟我又怎会做这挑拨之事?只是师兄也知诸位长老、洞主对此事十分重视。如今即有人出了灵药宫,合该立刻去禀报。师弟我所担心的不过是担心师兄一时心灵蒙蔽,相助昔日师门。”
梁成冷哂一笑,他心中之恨只如渊海,心心所念便是杀了云沐阳,覆灭灵药仙宫,又怎会相助?只是此事他却不屑与此人多说,而是一拍腰间拿出一片绯色符纸,立刻摊了开来,咬破指尖便就写了一道符书,随后从身侧跃出一只魔头,叼了那符书化作一缕黑烟飘去。
未有多时,那符书再是化一缕黑烟飞了回来,他举手将那符书抓了过来扫了一眼,冷笑一声道,“叶光纪,诸长老命你前去监视此人。”
叶光纪目光一沉,立刻把那符书拿来一看,随即恶狠狠道,“梁成,今日之恩叶某记住了。”说罢,即刻化作一团黑气急匆匆飞去。
梁成在座上坐了下来,取出一张人皮纸,再是拿来一只骷髅纹的大笔,在人皮纸上画写下来。他不时沉思回忆,足足过得一个时辰,那人皮纸上就是显出一幅山水图,其上山河林木恍如真物,山上宫阙连绵,细细一看竟然就是灵药宫诸峰景图。
他再是视察一遍,见得已是没有疏漏之处,发出几声尖笑,张嘴喷出一口热气墨迹立刻干了,便把这人皮纸一抖就合了起来。这时舟船上一阵阴风飘过,少顷他身边站了一个身材高大、宽袍大袖的黄衣男子,细看他面容竟是与洞真派平廉善十分相像。
梁成立刻转过头去,一见此人即可跪拜道,“弟子叩见老师,老师万寿无疆。”
黄衣男子踏了过来,面容淡淡,将那人皮纸拿了过来,目光一扫,抬目问道,“此便是灵药宫地图,各处禁阵所在?”
梁成面不改色,却是知晓其意所在,先前他也曾交了一份地图上去,不过却无有这般仔细。现今自己老师怀疑也是情有可原,再是叩首解释道,“回禀老师,弟子在灵药宫修行时道行浅薄,难登大雅之堂,是故未曾去过九峰,其中禁阵也多是不知。”
他说着也是抬起头来,与对方目光一碰,就觉双眼疼痛万分,但却是强行忍下,咬着牙道,“不过这些时日来不断捉拿了此派修士也是拷问出不少有用消息来,因此再是重绘此图。”
他微微一顿,面上很色越发浓郁好似忘记了疼痛,切齿道,“只是先前云沐阳离开山门之时曾经命人铸造法坛禁阵,听闻已是与护山大阵勾连,此消息虽不是十分准确,可是空穴来风,不会无缘无故传出此等说辞。另外,云沐阳此人当年极善阵道,也因此被乐清平收为弟子,此人所布法阵再与护山大阵相连不是能够轻易破去的。”
黄衣男子将那人皮纸丢回与他,不咸不淡道,“此等阵势若本座全盛之时又有何可忌惮?”
梁成目中顿时大亮,顾不得疼痛,叩首激动道,“老师何日可以攻上灵药宫莲花峰,将此派弟子诛杀殆尽?”
“你不必着急,那云小儿与本座也有过往,既是此人师门,自然不会放了过去。”他把袖一摆,天中灰霾越甚,时常有魔云垂落下来显出魔头身形,肆意污浊灵气。倏尔,他目光扫道,“不必着急,待得明日便可取南次洲生灵欲念化就一桩法宝,区区阵势也不过是朽木腐纸。”
梁成闻言心中更是十分激动,这灵药宫所在也是一处灵脉汇聚之地,其下积压浊气之盛少有地方能比,若能将此地浊气放出就可助得自家老师再成魔功,以后也可以作为自家修行道场,那时与玄门羽士相斗也有了依仗,而支岐山也不会将自己随意当成可有可无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