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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城有些狼狈地站稳,抬眸望向她的方向,如琉璃般的眼珠轻转,脸上有着隐隐的愠怒,“唯一。”
“如果你今天只是假惺惺地关心我一场,那不必了,我一点都不需要。”
江唯一硬起心肠,冷冰冰地说道,转头离开。
安城没有拦她。
江唯一走向门口。
“唯一,我要你发两个誓。”安城的声音忽然从她身后传来,“第一,以后你必须听我的话。”
“……”江唯一的双脚被定在地上,移动不了半步。
“第二,从今往后,只可以为我掉眼泪。”安城继续说道。
每一个字,都在企图挑起江唯一的记忆。
那是她20岁那年,安城要她发的誓。
那一年,她差点被姥姥打死,是安城挡在她面前,付出断掉一根肋骨的代价,把她从姥姥手底下救出来。
她很少掉眼泪。
可看着失明的他什么都看不到,却还在把她往外推的时候,她的眼泪就下来了。
就是那个时候,他要她发了两个誓。
听他的话,只为他掉眼泪。
“唯一,你发过的誓你忘记了么?”
安城站在原地,面向她的方向,目光没有视距,声音温和却有威严。
她说过,她会永远听他的话。
“我没忘记。”江唯一回过头,“我还记得你当初挡在我身前挡得那么果断,现在出卖我还是一样的果断!”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歇斯底里地有些颤抖。
她以前觉得他身上清心寡欲的气质是一种不食烟火的温和,可到现在她才终于发觉那是一种不在乎任何东西的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