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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了他出去,叶青就又命令:“讯,召黄、周、典、许、张五位将军迅归营听令。”
“是”
叶青这样一道道布着命令,调度完毕,在帐中徘徊片刻,目光落在沙盘上隔淮水的孙氏江东军大营:“对了,探查孙坚动向”
马上就会有一个短暂的集团军对峙期,这是三方对峙,自己算计总督是一回事,却不会做鹬蚌相争,让俞帆渔翁得利的事。
叶青这样想着,却不知在二十里外的另一面,总督也出于类似想法,已派遣了使者去俞帆的寿春城中。
使者是和俞帆有点亲故关系的地上人,极快就奔驰二百里求见,但很快被不留情面地赶了出来,狼狈回报总督。
总督为此大怒,又心生寒意,无论谁正在和强敌进行一场关键搏斗时,有个身高八尺的壮男挺着腰站在身后,都不免有些不舒服,生出某种危机感来。
产生这种感觉时,总督没有意识到——经过下土的再度挫折,他已潜意识中将叶青这“小卒”视为强敌了。
“在这下土,汉室压在头上总是不倒,真是麻烦啊”总督望着帐外连绵的夜营,有这兵力自傲,又有些忧虑,皱眉想着:“虽解决分兵剿杀的难题,但我军掠来的粮食只够三十万军支撑半个月了。”
“不过洛阳董卓方面,按照情报,半个月就会迁民长安、焚烧洛城,算上去洛阳的路程、打破虎牢关的时间,叶青肯定坚持不了几天……坚持下去我会赢得这场对峙,唯这俞帆没有把柄,让人难以算计……”
二百里外,只隔一条淮水,寿春城,江东军大营。
纯白帅帐内灯还亮着,显示主人犹未眠。
俞帆在帐中踱步,喝着酒,思考着问题。
他刚才根本不理会总督的权威、利诱,眼下俞家的原则只有一条,柿子选软的捏,这时只围观总督和叶青两方对峙,只等着哪边先力竭不支,哪边就是他俞帆的猎物。
“我知道后来历史,岂不知徐州之战对于中原局势的转折性意义?可以说在正常局面下,豫、兖、扬相争,谁赢了徐州,谁就得到中原。”俞帆缓缓说
寇先生也坐在边上,他提醒:“主公不必为两家表面兵力所迷惑,军势军势绝非兵力堆垒,只要细看,就看出来叶青急于上洛、总督急于解决粮食,这两家都不如我俞家悠闲。”
俞帆笑着点头:“先生说的对,难得这样隔江观火、坐山观虎斗的好事,是江东插足中原天赐良机,放弃这机会才是大损失,总督想抛点小利就想打了我俞帆,怎么可能”
寇先生保持清醒,对这次总督来使一事客观置评:“两家争不争取我们其实无关紧要,主公你看叶青就不做这种无用功,而总督做出来或也有迷惑麻痹我们的意思……”
寇先生说着一顿,又笑:“但无论如何说,时间在江东这边,我们一点不急,这就是我们最大的优势,通常来说,无论叶青和总督谁输谁赢,主公您都是最大赢家,甚至通吃”
俞帆对此认同,却仍有少许忧虑:“通常来说是如此……但我感觉叶青也知道这局面,担心又是有诈。”
这种迟疑实际上是难免的,俞帆和叶青一路对敌过来,多少次看似将叶青逼上绝路,却又让叶青生生跳出死局,一巴掌反抽得俞帆七晕八素……简直成了条件反射。
正常点的人再碰到这种相类似局面,都免不了心里犯嘀咕,相比之下俞帆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已是不负他前世的小强精神了。
实际上真正龙气崛起的,很多都有这种小强精神,在叶青看来这俞帆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但在俞帆看来叶青何不如此?
当然在总督看来,这两个成天造反混蛋都该死
对主公这种气运性感觉、非理智性的提问,寇先生就感觉无法分析了。
但他又不能不回应,也很犯难:“叶青很难跳出这死局,放弃徐州?他肯定不会,原本历史上刘备被曹操打压着都能取得徐州,叶青性子刚硬,肯定不会这时低总督一头……不上洛?那等洛阳城一焚毁,宗室气运大衰到不足十分之一,外姓气运大涨,就是叶青独输,各家通赢”
俞帆皱眉:“那……总督呢?”
“总督现在立起炉灶,就是走以战养战的吞吃道路,除非能打得他吐出来,否则没别的事可以分他的注意力,更是什么大义也阻碍不了他的动作。”
“总之中原二雄相争,又附带着陶谦、田楷参与,这徐州一局屯兵已达惊人的五十万,这种兵力聚集能持久?除非散兵休战,这不可能,所以肯定有个人要倒下,不是叶青,就是总督。”寇先生肯定分析说:“而我们江东以逸待劳,提十万大军北上,就可抓住这短期漏洞,入取中原,越历史上孙吴的龙气局限了。”
“先生所言甚是,我们等着见分晓吧。”俞帆定下心来,无论局势如何云谲波诡,自己这十万大军是实在力量,瞅准时机,该捞到的好处总能捞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