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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迪没有继续用钻心咒折磨劳伦斯,他将劳伦斯提起,搜出了劳伦斯放在口袋中的魔杖,
「你还带着它,」穆迪用嘲笑的口吻说,「这有甚么用呢?」
一旁的卡卡洛夫粗暴地将哈利从地上拉起,将哈利的魔杖交给穆迪后,解除了哈利身上的禁锢,
「好了,让我们走吧。」穆迪挥舞着魔杖,强迫劳伦斯伸出手,一旁的卡卡洛夫也是如此的逼迫哈利,四人同时抓住了三强争霸赛的奖杯,他们离开了地面飞了起来,奖杯是一个门钥匙,随着他们离地面越来越远,哈利的心却越来越往下沉,
「别想那么多,」劳伦斯的声音在呼啸的狂风中清晰的传到哈利耳里,「最糟的结果就是死亡而已。」
他们破开云层,地面越来越近了,从空中,劳伦斯判断他们会在一个很大的墓园中降落,墓园中有一棵紫杉,不远处有一座小教堂,更远的山丘那,有一座大宅,然后他的脚重重的踩到了地面,
「该死的木腿。」穆迪低吼一声,他的木腿让他没办法很好的保持平衡,哈利稳住身体,趁机用力地朝穆迪撞去,
「你──」穆迪没有想到会遭到哈利的攻击,他失去平衡的倒在地上与哈利扭打成一团,卡卡洛夫在一旁愣愣地举着魔杖,劳伦斯抓住卡卡洛夫举着魔杖那只手的手腕,然后一拳砸在他脸上,
「力松劲泄。」劳伦斯捡起卡卡洛夫的魔杖,他强忍着不适,对准已经靠体型压制哈利的穆迪吼道,穆迪怪叫一声被咒语的威力迫开,哈利咳嗽着,一手摀着喉咙一手捡起穆迪落在地上的魔杖,
「你们以为你们赢?」穆迪扯开大衣的一角,露出哈利与劳伦斯的魔杖,
「你到底是──」哈利话说到一半,就面带痛苦的松开了手中的魔杖,他用手摀住额头,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身体不断抽搐着,
劳伦斯猛地转头望向左侧,那里有着一个大理石墓碑,一个穿着黑袍的矮小黑影,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那人手中抱着一个裹着黑袍的东西,
尽管没有看到他们的面貌,但劳伦斯知道那里有两个人──他曾见过这两个人,
劳伦斯知道自己错了,他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他知道今天他和哈利来到这里,绝对会发生比死亡还要糟糕的事情,最让人无力的是,他没有能够扳回这一切的力量,
彼得.佩迪鲁掀开斗篷的帽子,露出他混杂着恐惧与敬畏的表情,他用颤抖的手,轻轻掀开了被黑袍裹着的另一个人,
劳伦斯不能肯定那个模样还算不算是一个「人」,他的头显得特别大,苍白平滑的面孔,有着蛇一样的双眼闪烁着红光,露出的脖子似乎轻轻一折就会断掉,但是他依旧顽强地活着,很坚定、也很扭曲、但不为外人所影响的活着,
「出了甚么问题?」伏地魔用冰冷的嗓音问,尽管他没有看任何一个人,但在场的每个人都有种感觉──他丝毫不在乎是谁回答他的问题,他只要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我的主人,」穆迪缓缓的跪下,尽管他的木腿让他这个动作非常艰难,但是他还是跪倒在伏地魔面前,「罗凡德差点搞砸了这一切,他几乎快就取得门钥匙了,所以我──」
「我说,出了甚么问题?」伏地魔再次柔声的问,穆迪闭上嘴,他似乎有些慌张,但他很快的再次开口,
「没有问题,我的主人。」穆迪说,他嘶哑的嗓音带着一丝颤抖,「我犯了一些错误。」
墓园沉静了下来,伏地魔目光扫过依旧跪在地上的穆迪,缓缓开口,
「……把他们绑起来,虫尾巴,开始仪式吧。」
佩迪鲁慢慢地将伏地魔放在地上,他挥动魔杖,劳伦斯和哈利凌空飞起,撞上了那座大理石制的墓碑,粗大的绳子将他们牢牢捆住,哈利奋力的挣扎,但是他很快的意识到,这样去对抗魔法是徒劳的,
虫尾巴用他那缺了手指的手,用力扯了扯绑着他们的绳子,然后绕过了大理石的墓碑,走入黑暗中,墓园又安静了下来,
裹着黑袍的伏地魔,就躺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穆迪依旧跪在他面前,卡卡洛夫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在伏地魔和虫尾巴现身后,所有人彷佛都遗忘它似的,
劳伦斯和哈利对看了一眼,他们懂了对方想得跟自己一样──有没有可能趁这个机会偷袭伏地魔?
一条巨蛇从杂草中游出,牠沿着墓碑的边缘滑了过来,哈利不明白,劳伦斯为什么惊愕地盯着这条蛇,但很显然地在今晚,这条蛇不会是他们这边的帮手,
虫尾巴这时已再次归来,他推着一个大的足以塞进一个人的坩锅到了伏地魔身旁,他施展咒语在坩锅下点起了火焰,巨蛇似乎并不喜欢火光,牠滑进另一边的草丛,消失无踪,
「快点。」伏地魔说道,虫尾巴带着恐惧与厌恶的表情,解开地板上裹着的黑袍,将伏地魔抱起,劳伦斯能感受到哈利在身旁颤抖,他们终于看到了伏地魔现在的全貌,
长着鳞片的躯干、细长的四肢,望着已经冒着钻石般泡泡的魔药,伏地魔苍白平滑的脸,咧着嘴像是在笑,显示着他现在是多么的兴奋,在彼得的协助下,伏地魔滑入魔药中,
『父亲无意捐出的骨,使你的儿子再生;』
劳伦斯和哈利脚下墓地的石板裂开,一缕微亮的灰尘飞起,飘入坩锅中,
『仆人自愿捐出的肉,使你的主人重生;』
虫尾巴颤抖着掏出一把银刃,用力朝自己断了一只手指的右手挥下,一声扑通,虫尾巴的手腕消失在坩锅中,
虫尾巴没有理会血流不止的手腕,任由鲜血拖着长长痕迹,摇摇晃晃地走到哈利面前,
『仇敌被迫献出的血,使你的仇敌复活。』
一道银光闪过,银刃深深的画过哈利右臂,虫尾巴抛下利刃,摸索着掏出一只玻璃药瓶,凑到哈利的伤口旁接取鲜血,
劳伦斯无力反抗,但是他依旧看着整个仪式,他看着虫尾巴将哈利的鲜血滴入坩锅,他想着至少要看完它,这或许是这好几个世纪以来,最邪恶也最伟大的黑魔法仪式,
所有的火光都熄灭了,好像连天上的星辰都黯淡了些,一颗光滑的头颅从坩锅中冒出,然后是苍白的背影与修长的双手,
坩锅已经变做地上的尘埃,而浓密的黑雾从黑暗中汇聚在伏地魔身上,化成一件长袍,伏地魔将手伸进口袋,掏出了自己的魔杖,
「来吧,」伏地魔柔声地说道,他在虫尾巴身旁蹲下,没有理会那阵阵的哀求,他拉起虫尾巴的左手,露出了烙印在手臂上的『黑魔标记』,「让我们来看看──」
「有谁会在我复活后,壮起胆子回来求我原谅?」伏地魔说,「有谁又会愚蠢的认为自己能够逃跑?躲避有史以来最伟大巫师的追捕?」
「你们脚下是我父亲的坟墓,」伏地魔看着劳伦斯和哈利说,「我的母亲是一个女巫,我的父亲却是一个麻瓜。」
「我的父亲在得知真相后抛下了母亲,回到了这个村子,我的母亲也在生出我后死去,把我留在了一个麻瓜的孤儿院──」
「我们都有能力复仇的,对吗?罗凡德──我们都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呢?」伏地魔露出笑容,「加入我的行列吧,看哪,我真正的家人们回来了──」
紫杉树的阴影下,穿着黑袍、戴着面具的巫师,一个接着一个施展幻影显形现身,他们小心翼翼,踩着踌躇的步伐,但共同的是那无法掩饰的惊诧与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