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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王春花只是单纯撞见过一两次如菱的事,那倒不用惧。
但真是这样简单的话,王春花肯定不敢如此强硬,拿这事来要挟老身。
所以老夫人认定,王春花手中一定有着什么证物,能证明四姨娘出墙。
也只有知道这证物是什么,才能想办法帮四姨娘,将证物拿回,永远的脱离王春花的压制。
四姨娘哽咽着应道,“几封我与金生的书信,还有刻着我名字的玉佩,金生住在哪儿,王春花也知道,并威胁他不许搬家,否则就要让我身败名裂。
姑母,我做了这等丑事,无颜再活下去,等我去了以后,琳儿要劳您多费心了。琳儿很懂事,她比我好,我的事求您别告诉她,别让她蒙羞。”
说着说着,眼泪又大如珍珠一样落了下来。
哭得时间长了,声音都有些嘶哑。
老夫人看着四姨娘,真是既恨又心疼。
“你既然知道这种事会给琳儿蒙羞,为何要做?你以为你死了,这事就算了结了吗?
你死了倒轻松,留下一大堆烂摊子,难道要我给你收拾嘛?
你既然有胆子做这种丑事,怎么现在没种去面对。
想让我对琳儿隐瞒,我做不到,我到时一定要如实的告诉她,她亲生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让她永远的唾弃你,鄙视你,看你在下面是不是能安心。”老夫人气得骂道。
话骂得十分狠,也十分刻薄。
每字每句像刀子一样,在剜着四姨娘心头的肉。
四姨娘哭着道,“姑母,我知道我懦弱,不该丢下琳儿不管。可姑母您知道嘛,这些年我活着好累好累啊。每天小心翼翼的活着,不敢多言,不敢高声,甚至连笑都不敢,生怕一有个差池,惹怒了王春花,她会让我丢人献丑。
而面对着琳儿和姑母您时,我心中又有着深深的内疚,我枉了您对我的关心爱护。做母亲,我更是失败不称职。琳儿原本是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可是跟在我身边,也畏首畏尾。失去了很多欢乐。
琳儿其实十分喜欢四小姐,我知道的,可就是因为王春花不喜欢四小姐,她警告我,让琳儿离四小姐远一点儿。无奈之下。我只得让琳儿断绝了与四小姐的往来,甚至还打了琳儿一顿。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啊,我也不愿意打琳儿,我疼她都还来不及。
可就是因我一时的糊涂,犯下了这天大的错。才让琳儿跟在我后面受苦。也许我去了,琳儿才能过上正常的日子。”
老夫人用帕子拭着眼角的泪水。
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如菱。你是真的喜欢那连金生吗?”
“是的,我是真的喜欢,他是我喜欢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男人。”四姨娘毫不犹豫的应道。
“那他对你怎么样?是不是真心的?”老夫人又问道。
“嗯,他对我十分心。关心我,爱护我。这些年为了我,他不惜与家人决绝,来到流云城,只为能常常见到我。且他一直未娶,他说过,会这样陪着我过一辈子的。”四姨娘说道。
说起连金生,她的面上现出幸福的笑容。
发自内心深处的笑容。
老夫人冷哼一声道,“他要真是关心你爱护你,就不该再来找你,让做出这等不贞之事。”
“不是的,姑母,您误会了,我们是在集市上偶遇的,并非是他特意来找的我,后来……后来是我主动找得他。”四姨娘说道。
老夫人看着一脸痴情的四姨娘,长叹一口气。
“如菱,发生了这样的事儿,按家规,我理应将你沉塘。但说到底,是我对不住你,没管好富儿,让他对你做出了那等事来,唉!
你好好呆在凌波苑吧,这些日子,你给我安生点儿,要是再敢见那连金生,我会让琳儿知道你的过往。”老夫人起身站了起来。
四姨娘眸子黯淡了下去,这辈子也许再也见不着金生了。
“你要是敢轻生,我会将你的丑事公诸天下,让你身败名裂,让你爹娘跟在后面蒙羞。”老夫人又警告道,又叹了口气,似喃喃自语,又似在对四姨娘说话,“放心吧,我会这件事有个圆满的结局,不会让你一直痛苦下去。”
“姑母,你放心吧,为了琳儿,我会好好活着。”四姨娘抹着眼泪说道,同时对着老夫人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姑母,我对不住您,我错了!”
“唉!”老夫人叹了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出了屋子。
虽然四姨娘答应不轻生不见连金生,但老夫人心里并不踏实。
回到梅寿园后,老夫人对金妈妈说道,“金妈妈,四姨娘最近身体有些不适,我担心那些丫环们伺候不好,你给我带几个贴心的,先过去伺候她一段日子。”
金妈妈见老夫人面色凝重,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
“只是我走了,老夫人您身边怎么办?”金妈妈问道。
“我没事,这不还有李妈妈和梅青她们嘛,再说了,你只是暂时去那边帮衬些日子,又不是不回来。”老夫人摆摆手,一脸的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