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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一样的转折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甚至刚刚还有几分得意洋洋的王诗琳也一下子愣在了当场,眼神里头全是不敢置信,她眼若铜铃眼珠子几乎要跳脱而出,浑身颤抖起来。-
贬为庶人
这对于一个皇子来说是再严厉不过的惩罚了吧,一旦贬为庶人那么就什么都没有,皇位就更加不用想了。
谢淮蕴的神‘色’也没来得及收回来,之前明明父皇还在那边夸奖过他这一次祭祖的事情办得十分的妥帖,虽然他也没指望过这一次因为自己办好了父皇就会立马将他立为太子,但怎么也没有想到换来的竟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父皇……”谢淮蕴的声音之中都有几分颤抖,萧瑟地道,“父皇莫不是儿臣听错了?父皇,儿臣一贯恪尽职守,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对,父皇你就算是想要将十三扶上皇位也无需用这般将儿臣赶尽杀绝吧?!”
“今日会是儿臣,明日不知道会是哪个皇兄或者是皇弟了。父皇,你是真要寒了儿臣们的心不可吗?”谢淮蕴看向那半阖着眼睛不说话的元熙帝高声叫道,“父皇,儿臣也是你的儿子啊!”
谢淮蕴这话几乎是让其余众人猛地‘抽’了一口气,在他们眼中虽说觉得少了谢淮蕴这么一个对手也是十分不错的事情,可他刚刚所说的话也的确有几分的道理在,如果说父皇真的是为了十三的上路而开始扫清道路的话,‘唇’亡齿寒,只怕接下来要下手的人也就是他们了,今日谢淮蕴会被清理掉,那么早晚有一天他们也会像是现在这样被处理了个干净,这么说来的话,其实今日的谢淮蕴说不定就会是成为明日的他们,这么一想之后不少人心中都觉得寒冷至极。
云姝也不得不说谢淮蕴这人还真是有几分手段的,就刚刚那轻巧的几句话就把元熙帝和谢淮隐两个人安置在了卸磨杀驴的地步上,只怕现在所有人的心中都已经恨死了两人了,生怕会出了问题牵连到自己的身上来,到时候就会成为下一个人。
元熙帝看了一眼谢淮蕴,“老九,你到现在还不肯认错么?”
谢淮蕴心中微微有几分的心惊,张口却说不出什么话来,而元熙帝也没有在给他说话的机会,那眼神之中满是彻骨的寒意,像是钉子一样将他瞬间钉在了原地。
“老九,你以为朕是真的半点也不晓得你在背后所做的那些个事情的?”元熙帝对着谢淮蕴道,“当年你离开雍都之后,你觉得朕是真的半点也不清楚你的那些个所作所为?”
“你在背地里面干了多少的事情,你放例子钱,钱贺兰是你的靶子,朝堂之中那些个大臣有几个没有被打点过的?钱荷兰作了多少恶,‘逼’死了多少人,这些个同你也脱不离关系!”元熙帝对着谢淮蕴冷声道,他对于谢淮蕴也可算是隐忍许久了,原本还以为这人能够早晚有一日幡然醒悟,却不想他还是在权势的泥沼之中越陷越深,元熙帝早就已经有了几分收拾他的心思,但又顾念着到底是自己的儿子,有几分的不忍心,即便是现在还想着要留他‘性’命,却不想他还能够将旁人给牵扯进来,忍到现在这种程度,元熙帝也觉得自己再是不能隐忍下去了,再留着他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祸端来了。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朕还能够容忍你一段时日,但老九你的心太大了,你想要的远远不止那样,”元熙帝看着谢淮蕴道,“你最是不该的就是和王家在我大庆的境地之内售卖福寿膏!”
元熙帝的话几乎是让谢淮蕴整张脸苍白无比,就连王诗琳的神‘色’也瞬间面无血‘色’,她多少也还是知道一些这个事情的,也一直都以为隐瞒的极好,至少不会在现在这个时候被元熙帝直接点破。
“福寿膏是个什么玩意,朕早就已经和你们说过了吧?”元熙帝的目光扫过有的儿子,之前还同样有些急切的人现在全都安静了下来,“老九,朕让你‘操’持祭祖一事,本就想给你最后的一个体面,让你对列祖列宗有个‘交’代,现在看来,还是朕对你太过仁慈了,现在你倒是能耐了。”
其他的皇子刚刚内心之中全部都是充斥着愤怒,但现在听完元熙帝这一番话的时候除了震惊就是震撼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竟会是发生这样的状况,他们甚至刚刚还在想着父皇这般的残忍竟是要对他们下手,可他们也不傻,刚刚还能够觉得可怕,但转念一想之后真正可怕的人并非是父皇,而是那十分擅长蛊‘惑’人心的谢淮蕴。如果刚刚他们都听信了老九的话,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要被他怎么蛊‘惑’的,要是干出一些个常人不知道的事情来,那到时候可就是要倒霉到底了!
“朕早就已经命令不许福寿膏在我大庆的国土上是出售,但现在老九你的所作所为,朕如今还在你就敢于做出这种事情,那改日朕要是不在了,还不知道你要做出什么事情来呢!”元熙帝道,声音之中有着勃然的怒气,“是不是他日还能做出当年的‘四王之‘乱’’也未必吧!你怪朕贬责你为庶人,心存怨恨,那你可知道你的所作所为祸害了多少的大庆百姓?!同高丽太子合谋,你可真是够出息的!”
元熙帝的话几乎是让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如果刚刚那些个话属实的话那贬为庶人真心已是元熙帝最后能够给予的仁慈了,要是真要追究起来的话,别说贬为庶人了,就算是凌迟处死那也是个轻的。
谢淮蕴那脸‘色’青白一片,几乎不敢去看其他人的脸‘色’,更是不甘示弱地回:“父皇所说的这些不过就是空口白牙而已,‘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儿臣绝对没有做过这些事情!”
元熙帝看着还十分坚持的谢淮蕴,他的面‘色’更加的苍白,那脸‘色’上明明白白地说着——不见棺材不落泪这几个字。
“淮蕴,见好就收吧,现在认错还来得及。”一直静默在一旁的谢瑾婳看着谢淮蕴道,那眼神之中还带了几分的悲悯,“别‘逼’着走到了最后不能挽留的地步不可。”
“哈哈,七姐,你果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谢淮蕴冷笑了一声看向谢瑾婳道,“七姐不是一直都看中十三的么,现在十三的地位不是十分的稳妥么,怎么,七姐还要赶尽杀绝不成?这么些年的监国之策,看来也是让七姐也明白了不少呢,只怕这往后还是有七姐不少的好处吧?毕竟小十三可算是从小就养在七姐的身边,小十三也可算是命不错……”
“啪!”谢瑾婳想也不想地就上前给了谢淮蕴狠狠一巴掌,她也一直都在克制着自己的脾气,直到现在这一刻的时候她也已经算是忍耐够了,“淮蕴,你说够了吗?”
谢瑾婳觉得这些年谢淮蕴真心是变得厉害了,早些年的时候,这小子也还算是个人样,但现在却发现他整个人都扭曲的厉害,自己的错处半点也不追寻,却把错误全部都推到别人的身上,这样的人又能够走多远还能够做些什么呢!
元熙帝看着谢淮蕴,他原本是真心想给自己这个儿子留点颜面在的,但现在看来,这最后的一点遮羞布只怕也不能保全了。
“这皇位,不管是谁上位,老九,朕都可以答复你一句,这皇位不可能会是你的。”元熙帝看着谢淮蕴,声调冰冷,“朕又怎么可能会让一个身上流着前朝血脉的人登上皇位的。”
谢淮蕴整个人宛若坠入寒夜之中。
他突然想到多年之前自己突然从如日中天的受宠位子上跌落到了凡尘之中,哪怕是他回到雍都兢兢业业的情况下也还是半点都没有得到自己父皇的认同,原来真正的原因一直都在这里!
“父皇……”
元熙帝看着谢淮蕴,“你的母妃是前朝瑞王的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