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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望之似乎有些疲惫,这段时间以来朝上人人都处在一种奇怪的疲惫并亢奋着的情绪当中,这样的一场群魔乱舞,牵一发而动全身……应该说,朝上任何一个人其实都没有他的压力大。
人家赌上的不过是前程,而他赌上的却是整个国运。
“方才那话你不必往心里去,”夏望之似乎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方才那片刻的情绪泄露不过是萧锦的错觉罢了。
他轻轻地笑了一声,“我早就该知道,阿锦,你到现在似乎是只为了自己而活,先前的那些家国大义在你看来不过是狗屁。”
“不过能看见这样鲜活的你,我很是欢喜。”
“总比在最开始看见你满怀怨愤的嫁给我来的好,如何,”夏望之眯起眼,似乎是有些飘飘然的张开手,“如果我为你打下这一片江山,你可还会后悔当时的选择?”
夏望之这分明不像是喝醉了的模样,他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
从杜若围场上的那只狐狸,到后来对秦端去定西军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接着又是现在……夏望之的每一步举措都让人完全猜不透。
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夏望之未必会在这次的斗争中落下风。
她从未见过夏望之认真,但至少从开始到现在,他却从未在真正意义上落过半点下风,光这一点便极为不易。
夏望之揉了揉眉头,从怀中取出一物扔到萧锦面前,“你看看。”
萧锦定睛一看,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皇上,这是……”
那赫然是夏衍自今年出宫以来在外的全部行踪,安乐王自以为隐秘的行踪竟然全在夏望之的眼皮底下。
而这个心机深沉的男人竟然就这么将计就计,在他那狗胆包天里通外族的皇弟达成协议后渔翁得利,狠狠的坑了夏衍一道!
若他早就拿出这般手腕,这大夏怎会变成上辈子那般民不聊生的景象?
不不,若是他早表露出这般天赋,恐怕活不到成年就已经死在太后的手段之下才对。
“阿锦,你何必装糊涂?”夏望之似乎觉得萧锦的反应很是有趣,他笑了一声,“朕既然敢拿到你面前来,那么自然是相信你的,你也不必做出这幅受惊过度的模样……萧阁老一手养出来的女公子,可不是只用来在后宫中浪费的。”
“萧阁老一心只想把你从政局中摘出去,可朕却并不这么认为,”夏望之轻描淡写道,“在朕看来,阿锦你本来也很不甘心吧。”
“萧珅一心把你放入后宫内,企图以六宫之主的身份压制保全你,先前还似乎见了点效,我还当真以为你会从此就这么痴呆愚蠢的当好你的六宫楷模,幸而你不曾让我失望。”
“若是连六宫之主这个位置都只能拘束了你,阿锦,你要不要来我身边,和我一起……”
“皇上,请三思!”
夏望之许下的诺言太为诱人,萧锦却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好,上辈子她之所以身死,绝大多数的原因其实还是要归结于她直接走上前台,代替望帝处理政事之事几乎天下皆知,这次她好不容易才躲在幕后,企图将自己从那些鬼蜮视线中摘出去,可不曾想到,竟然被夏望之以这样一个她无从拒绝的理由再次拉入了大夏那波谲云诡的政局当中去。
每个人都是局中人,都有自己的谋算,都有对他人的毒手,种种阴谋诡计暗算引导共同交织之下,构成了一张缓缓张开的参天大网。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网罩下来,却不知能成为收网人,还是那被捕获的猎物。
夏望之兴致勃勃的拉拢被打断,可他却丝毫不以为忤,“你是聪明人,在后宫中这么久想来你也发现了。”
“太后心中从来都只有安乐王,你觉得,若是有一日安乐王登上皇位,或者说你成为夏衍登基的障碍物,你觉得她还会容不容得下你?”
上辈子不就是因为她成了某个人的挡路物所以被近乎胆大包天的射杀在了城墙上?一想起上辈子的遭遇,萧锦只觉得胸腔还在隐隐作痛。
夏望之看见萧锦有些难看的脸色,想当然以为她想起了先前的冷宫遭遇以及太后的所作所为,心中不免有些心寒。
毕竟谁都不是蠢人,虽然太后表面上对萧锦的确很好,但是从这几次的事件中不难看出,在太后心中除了夏衍,其他任何人都是无关紧要。
至于好不好,萧锦王锦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从容嫔的事情中你应当也发现了,”夏望之道,“太后根本不希望朕有任何子嗣出生,作为太后,她行事如此恶毒,难不成还不能看出她究竟心中想的是什么?”
自然是让夏衍登基。虽然太后答应了先帝让夏望之继承皇位,但眼下先帝已死,又正是天下大乱的时候,太后可没答应先帝若是夏望之死了不让夏衍坐上那个宝座。
可这前提都建立在夏望之没有子嗣的基础上,即便子嗣幼小,她也绝对不会让夏衍有以后夏望之的孩子长大了需要还位这等后患存在!
太后索性一了百了,将后宫中但凡受宠一点的女人统统变作了不下蛋的母鸡!
其用心之险恶,可想而知。
“皇上,”萧锦轻轻笑了笑,“您这是在拉拢臣妾,还是在拉拢萧家?”
她这句话一出,果不其然夏望之的表情便有些僵硬,可这僵硬也只是一瞬的功夫,“当然是你。”
“朕当年娶你的时候就已经说的很清楚,朕要的是你,和萧家何干?”
不知为何,他这句话一出,萧锦反而有了些微妙的放松。这是从何时起与夏望之隐约建立起的默契?
“皇上就这么相信臣妾不会将您所言泄露出去?”萧锦的发言近乎于胆大包天,对夏望之是昭昭然的挑衅,“毕竟臣妾归根到底还是萧阁老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