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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谨林不在的晚上,季柏遥跟沈从风和白楚乔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热辣辣的川菜,初春里被水煮鱼毛血旺辣得浑身四万八千个毛孔统统绽开,从里到外透出一个冬天闷出来的寒气。
季柏遥是个口味重的人,齐谨林喜欢的那些清汤寡水的菜色对她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从麻辣的川菜到酸辣的泰国菜,从山林野味到各种调味香料,季柏遥都从心往外的乐于尝试。齐谨林的厨艺虽然堪称出神入化,奈何她不吃辣,做菜时自然也是少有辛辣。齐谨林本来就忙,狐狸精又舍不得她常常在厨房里忙活,两个人许多时候也都是出去吃饭。可齐谨林怕辣,季柏遥也不舍得带她去吃川菜湘菜,只好迎合她的习惯,然后自己点几个不太正宗的重口味辣菜解馋,或者是在午休时让小助理帮她买些道地的美食外卖。
沈从风与白楚乔两位其实也并不是和她口味完全相同,只是白楚乔是做经纪的,每天应酬不断,口味早被锻炼的麻木,只要保证甜食供应,在工作需要的情况下让白楚乔吃铁饼她都能不眨眼的直接吃下去。沈从风是个跟青菜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只要有肉吃就百无禁忌,于是季柏遥说想吃川菜,沈白两人都毫无疑义,举双手赞成。
在中国,生意场上的人不喝酒的极少,在影视圈里更是凤毛麟角。沈从风从小爱跟长辈小酌几杯,她初入商场是在欧洲,于是在家喝白酒米酒黄酒,在外喝红酒洋酒啤酒,可以说是六项全能。不过在国外做生意时不需要以量服人,于是沈从风的酒量并不像季柏遥跟何夕等人那么可怕,但也足够跟季柏遥喝的尽兴了。更何况还有白楚乔做助力,白大经纪也有海量之称,两人二打一足够把季柏遥喝趴下了。
季柏遥如同有四维空间口袋的哆啦a梦的,不论身在何处都有几瓶酒傍身。小土豪的车里都配了小冰箱和恒温柜,要红酒有红酒,要白酒有白酒,盛夏里想要雪糕也基本常备。沈从风常嘲笑季柏遥是焚琴煮鹤哀梨蒸食的暴发户,纵使人模狗样的装在恒温柜里,每天放在车里跑遍全城,什么酒也晃成乙醇了。对此,季柏遥表示无所谓,她也不傻,真值得好好保存的酒她也不会往车里扔,一旦放进车里了,那就做好了喝醋下饭的心理准备。
狐狸精无酒不成席,开了瓶贱男春就跟沈从风推杯换盏。川菜馆吃过了一顿之后季柏遥还不罢休,沈从风也在兴头上,白楚乔心知即使是强让这两人回家,季柏遥十有八.九也会再找个什么酒局玩乐,搞不好再闹出什么事情就麻烦了。有她亲自盯着,又有沈从风这个天然的狗仔队屏蔽仪,就算狐狸精捅了金鱼缸那么大的篓子,也不至于折腾出什么风浪来。
季柏遥打了几个电话,顺利的找到了个据说不错的场,开了包厢喝喝酒唱唱歌,不亦乐乎。
久违的放肆的大笑,掷骰子,一杯接一杯的喝酒。狐狸精不怕酒精,神志清醒的很。越喝越觉得人生苦短当需及时行乐。期间齐谨林来了两个电话,一听说她与白楚乔和沈从风在一起寻欢作乐,也就不再多管她。
“柏遥,你今儿怎么开心成这样,怎么,在家里憋久了?”
三个人出去玩总有些不够热闹,沈从风虽然貌似冰山,事实上倒也觉得人少了有些无趣。她是个二十四孝的女友,但现在白楚乔人就在场中,也不怕她妒忌,一口气叫了七八个男男女女,才算是热闹了些。白楚乔见惯了这场面,也知道沈从风不是个会乱来的人,于是找了两个看着顺眼的女孩坐在自己旁边拍自己的马屁,吃着巧克力榛子蛋糕,听季柏遥沈从风和几个陪唱的姑娘给自己唱小曲。
这年头会唱歌的人多的很,可发专辑的歌手却没几个唱得好的。博盛靠着电影发家,但旗下签的歌手也不少。白楚乔以前是专门且唯一向季柏遥负责,现在也只是同时对齐谨林与季柏遥两个人负责而已,并不是像姚辛那种手里的艺人多如牛毛的经纪人。但即使如此,白楚乔也见过许多歌手,其中十个有九个都没有这些陪唱女唱得好。
反正沈从风和季柏遥唱歌也都不错,白楚乔好不容易有个洗耳朵的机会,索性翘起二郎腿享受起来。
“财迷,你跟楚乔姐这么多年怎么过的?她天天像个精神……精神又有活力的少女一样,你受得了吗?”
季柏遥险些不小心把自己内心对白楚乔的真实看法说出来,却在沈从风身上散发出的一股冷气下及时收住口。沈从风是个人精,倒也没计较她的口不择言,看出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笑了笑倒了杯酒,一副知心大姐的模样。
“受什么受,你看我跟她谁像受?”
季柏遥看了一眼一脸女王相,脱下呢子风衣之后穿着黑衬衫,戴着金属边眼镜的沈从风,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穿着高跟鞋翘着二郎腿,叼着叉子吃甜点的白楚乔,尴尬的笑了笑。
“呵呵……这个,这个……”
沈从风很爷们儿的喝了口酒,黑衣黑眸黑发的沈老板身上忽然散发出了一种强硬的攻君气质,季柏遥吞了吞口水,等着老板指教。
“自由和爱情里你总得有个取舍,找个平衡。我跟楚乔都忙,除了在公司谈公事以外,一个月也就只能见到几次面。难得的约会时间,没空拿来思考她是神经病还是精神病。”
季柏遥一怔,没想到沈从风居然给了自己这样的一个答案。她本来想从沈白二人顺利的爱情长跑中学点经验教训,可是这样一听,又觉得具体问题似乎需要具体分析。
“时间过得快,俗话说今日少年明日老,一眨眼的功夫,我跟楚乔也是三十好几,眼看奔四的人了。”
财迷眯了眯眼睛,听着歌跟着节奏缓缓的点着头。沈从风今年三十四,正是御姐的花样年华,可浑身上下却没多少女人味,反倒是散发着冷冰冰的铜臭味。包厢中唱歌的是个看起来比季柏遥略大几岁,跟齐谨林年龄相仿的男人,一把嗓子干净里带着点沧桑,颇有李宗盛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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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仿佛有一种魔力,那一刻我竟然无法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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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风用桌上的雪茄筒轻轻敲着玻璃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跟歌声轻和:“……从此为爱受委屈,不能再躲避……”季柏遥听她唱的入情,索性没有接她的话,难得的安静了几分钟。沈从风也只不过唱了几句高.潮就住了口,却仍然用金属筒子敲着节奏,颇享受的听着歌手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