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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瞧着公孙,心说——还真的知道啊!
包延自问读的书也不少但是这眦罗什真是闻所未闻,不由钦佩,果然是公孙博学!
赵普倒是很满意,点头,只要是写成了字的东西,他家极品书呆都知道。
包大人也疑惑,“梦魔?”
公孙笑了笑,“我知道这事情,完全是因为一次巧遇。”
众人都认真听。
公孙道,“我年轻的时候,大概十几岁,给一个老头看过病,他当时七八十岁了,得的是失眠症,他当时形容憔悴身体很差,精神也很萎靡。人吧,有时候没吃没喝十来天都能熬得住,可如果不睡觉,四五天就疯了。”
众人都点头。
“我当时就听他嘴里嘀嘀咕咕不停说,眦罗什入梦、眦罗什入梦了……”公孙道,“后来我发现他睡不着是因为血脉不畅筋络堵塞,等我给他治好病,很好奇地问他‘眦罗什入梦’是什么,他就告诉我,眦罗什是梦魔。”
众人听到这里,似乎都抓住了关键,“他不是中原人吧?”
公孙点头,“他是原渤海国的人,渤海被辽灭了之后,他就辗转来到了中土。”
“哦……”赵普点头,“渤海国!渤海郡王大祚荣是第一世的皇帝,是吧?”
众人也都点头,原来是渤海国过来的。
“渤海亡国其实不久。”公孙道,“原本是大唐的国中之国,当年何等风光,最强盛的时候,上京有小长安之称,可惜最后还是没落了。”
包大人摸了摸胡须,“那弥煞呢?”
众人都看公孙,公孙也摇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了。”
众人都叹气,连公孙都不知道啊……就在无奈之际,一旁殷候开口,“弥煞是护法的意思。”
众人都一愣,看着殷候。
殷候抱着胳膊,“眦罗什、尨罗什、迦罗什、祁罗什、栎罗什、啵罗什、班罗什,是邪羽七大护法。也是七个派别,要集合信众百万,神明也要够多才行,发展到后期,邪教就和普通帮派的形式差不多,七大护法有自己的信众,各有不同,大家信封的最大教主是邪羽。”
“哦……”众人都点头,原来如此。
随后,众人又看殷候,那意思——你怎么知道的?刚才看到佛像你也说不认识。
殷候见众人看着自己,无奈,“我小时候听长辈讲起过而已,其实真货也是第一次见到。”
“为什么都是渤海国的说法?”白玉堂好奇,“难道邪羽也是渤海那边传过来的?”
“两百多年前是渤海国最兴旺的一段时间,而且渤海不止与大唐关系好,与周边一些藩国,甚至海外诸国的交流也很频密。可能是外边流传进来的,通过渤海这个渠道传到中原地区,所以用的是渤海的说法。”天尊道。
众人点头,原来如此啊。
经过这二老一番解说,众人倒是解惑了,果然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人家年纪太大了,吃的盐比他们吃的米饭都多,见识也多啊。
公孙和包延都感慨——看的书还是不够多啊!
“于是基本能确定刘泰炎是骗人。”展昭道,“他好像是在误导我们。”
“还像在掩盖一些事情。”白玉堂点头。
赵普瞧了瞧那眦罗什的佛像,“既然有七大护法,其他几个可能也有人信封……刘泰炎一力扛下来,就不会暴露同伴了?”
“掩饰真相加往其他的方向误导我们。”包大人皱眉,“感觉像是有预谋。”
“我再去问问他。”邹良觉得从这刘仙人嘴里还能撬出点东西来,于是带着两个影卫走了。
可邹良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皱着眉头又回来了,开口说了两个字,“死了。”
众人一惊。
公孙蹦了起来,“死了?”
“死的很诡异!”邹良忍不住道。
众人跑去军营关押犯人的帐篷看。
因为刘泰炎是十分重要的犯人,所以关押得很小心,赵普的军营有专门关押犯人的临时监狱,帐篷里头有铁笼,外头重兵把守,根本进不去。
然而,等众人赶到,就发现刘泰炎平躺在笼子里,脸色灰白嘴唇发紫,双眼直挺挺地看着上方,死得已经很透了。
公孙皱眉,“看着像是闷死的!”
影卫们将尸体抬出来,公孙检查了一遍,歪头,“奇了怪了啊!”
众人都等着公孙说死因。
公孙眯起眼睛,伸手扒开刘泰炎的上衣,带上天蚕丝手套,伸手从药箱里拿出一把蝉翼那么薄的小刀来,刺啦……
众人嘴角抽了抽,等回过神,公孙已经熟门熟路将刘泰炎“开膛破肚”,伸手进去拿肺来看。
白玉堂默默地转身去外边等,小四子指着公孙手里刘泰炎的肺,“哎呀,是闷死的,没错!”
众人无奈地看着这可爱的娃,这会儿都这样了,以后长大了还得了……这团子平时胆子那么小,可就是不怕尸体啊,真奇怪!
公孙又拿了瓶药水出来,用刷子在刘泰炎的鼻腔、两腮还有脖颈附近涂了些,等了一会儿,皱眉,“没人捂住他口鼻也没人卡他脖子……他也没中毒的迹象更没什么怪病……是自己把自己闷死的。”
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
展昭问,“自己把自己闷死?就是忍住不喘气,直达闷死为止么?”
公孙点头。
众人惊骇,“这能做到?!”
公孙皱着眉头,“难度颇高。”
赵普问守卫,“有没有其他人进去或者听到奇怪的声音?”
守卫摇头,他们就在帐篷外边,别说人了,苍蝇都没飞进去一只,而刘泰炎在里头也没什么动静,知道邹良掀开帐篷进去,就发现人已经死了。
“除非……”公孙盯着尸体看了良久,突发奇想,“你们猜,要是梦里被人掐住了脖子,醒不过来……会不会就被掐死了?”
众人都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展昭手里那被分成了两半的佛像,又看了看那直挺挺的尸体,都忍不住皱眉,总之死整件事就是——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