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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阳揖手应声,与候在一旁的下人交代了句,便没再说话。
星月宫,南风屋里。
“我那不叫抢。我只是把我心爱的女子带走罢了!”南风声音沙哑,回着小诺说的话,“云庄主,哦,不,应该是段公子他若是恨我,我无话可说,毕竟我是当着他的面,将我心爱之人带走的,但是,要想我把你送回去给他,说什么也是不可以的!”他语声异常坚定,谁也不能把小诺从他身边带走,谁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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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我带你走后,你娘和你爹爹要怎么给那段氏一族交代,我真是混账,理应在带你走之前,与那段公子和他的族人说明白,更与那些宾客说明白,他们要恨,要嘲笑,尽管嘲笑我南风好了。如今,就像你说的,让你的名誉跟着我一起受到影响……”愈往下说,他言语中的自责愈重。
“你怎么说着说着,就把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了?”听南风越说越是自责不已,小诺手撑下巴,爬起身,与南风视线相对,忽然笑了:“南风,你个大傻瓜,你怎么也不想想,我娘和我爹爹,还有哥哥他们,怎会让我受委屈,让我被全天下的人戳脊梁骨?”南风不解,温润柔和的眸子眨了眨,小诺接着道:“不是我觉得自己没错,也不是我娘,我爹爹,还有我哥哥他们想要以权力制人,而是他们疼惜我,绝不会让那些污言秽语伤害到我。你放心好了,我娘他们绝对会想个好法子解决咱们留下的烂摊子。而且呀,昊阳他知道我的心思,是不会因为我的离开,觉得受了侮辱,他喜欢的女子是馨儿,就是我以前给你提起过的小馨儿,如果我真得嫁给他,才会闹得一团乱呢!”
“是他告诉你,他喜欢的女子是闲王爷家的馨儿郡主?”傻丫头,他那样说,肯定是看出你的心不再他身上,怕你多想,才会那么一说,就这还一句一句的说不喜欢我,不愿意再见到我,口是心非的小丫头,南风的眸光变得越来越柔和,手上一个用劲,小诺便爬到了他身上,“你,你要做什么?”红透的小脸,看得南风一颗心砰砰直跳,“我什么都不干,就想这么看着你。”沙哑的声音,慢慢自他嘴里溢出,听得小诺骤时只觉双颊变得更为滚烫,“把眼睛闭上,不许,不许看我。”
南风摇头,眸中的柔情逐渐被涌出的炽热之焰取代,一个翻身,两人的位置就发生了颠倒。
小丫头说得对,他抢都抢了,还有什么好自责的,既已认定她为一生相守的人儿,再多等下去,于他来说,只是折磨。
婚礼,他是要给她,但相比较那形式上的礼仪,他更想与她立刻融为一体。
小诺微阖着双眸,脸上浮现出的表情,尽是甜蜜。
“南风,咱们不要婚礼,好不好?咱们也不要星月宫了,我要你像我爹爹带着我娘那样,带着我四处去游玩,你觉得好么?”
“好。”南风此刻一边忙自己的事,一边情意绵绵地回着小诺的话,“星月宫本就是你娘的,我只是赞替她打理,清风楼,你爹爹已经给了你哥哥,索性我将星月宫也丢给他,然后咱们便四处游玩去,哪天累了,咱们就找个风景优美的地方住下来,过幸福闲适的小日子。”
“嗯。”小诺轻应一声,道:“我要给你生个漂亮的宝宝,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地生活,永远也不分开。”说着,她突然感觉到一股刺骨的痛直袭脑中,没等她痛呼出声,红唇已被一片温热堵住,南风不敢再动,他忍得很难受,他没想到会这么难,找了好久,他才找对地方,一个没忍住,他就……。吻了小诺一会,他沙哑着声音道:“还痛么?”
小诺闭着眼睛,长而卷翘的睫毛上挂着颗颗晶莹,她轻轻摇了摇头,转瞬又点了点头。
“我会很轻的。”
“嗯。”
……
夜寂静无声,南风揽着怀里似猫儿一般的爱人,感到无比的幸福和满足,她是他的了,而他同时也是她的了,以后他们彼此相依,再也不分开。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俊逸的脸上,溢满柔和的笑意。
初经人事,小诺身子自是有所不适,因此,不知不觉地躺在南风怀里睡了一会,待她一觉睡醒,发觉天还没有亮,而搂着她的男|人,正精神很好地望着她在那暖暖地笑着,“傻瓜,你别告诉我,你一直没合过眼?”
“我不累。”
南风柔声回道。
小诺白他一眼,道:“信你才怪!”她说着,似是想到什么,沉默片刻,问南风:“琴韵的事,你查的怎么样了?”听小诺提到这个话题,南风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道:“我让琴心将星月宫中的弟子逐一排查了下,她说没发现众弟子有可疑之处。”
“这就奇怪了,难不成是山外的人对琴韵下得手?可那下手之人,为何要与琴韵过不去?”小诺将心中所想,与南风一一说出,“琴韵一直在你身边伺候,可以说,她自从进入星月宫,应该就没下过山,又怎会与人结仇?”
南风叹口气,幽幽道:“我也觉得琴韵的死好生奇怪。你那日,那日……”说到小诺在峰顶上那日发生的事,南风一时不知怎么开口问下去,小诺伸手在他xiong口戳了戳,翘起嘴巴道:“我没那么小气,总记挂着你犯下的那些错,想问什么你就问吧,没必要总觉得对不起我。”然,她心中却不时的叹气,问她也是白问,那会子被伤透心的她,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他问的话,她会好好地与他说。
否则,他定会以为她还介意那天发生的事,不愿意直言回答他的问话。
经她这么一说,南风唇角噏动,方才轻声问道:“那ri你到峰顶之上,有没有发觉身后有人跟着?”小诺摇头,“我那会心情不好,独自飘至峰顶,就坐在你我当初站过的位置上发呆,至于身后有没有人跟着,我没有留意。”
“你跑出屋后,我有着琴心和琴韵一起去追你,我怕,怕你一个人下山出什么事。”南风目含歉疚,一字一句地说着,“可,可在太阳快落下山时,我只觉一阵心痛,忍着那彻骨的痛感,始终等不到琴心,琴韵她们带回有关你的消息。”说到这,他话语微顿,轻轻地在小诺额上印下一吻,这才接着道:“肯定是我心猛地抽痛那会,你掉入深渊了。但我却傻傻的立在窗前,还等着有关你的消息。天色渐暗,琴心回来了,她告诉我,说没找到你,说你轻功高,她和琴韵没追上,就分头去找你,见时辰不早,想着琴韵已找到你,就回来向我复命,谁知琴韵却没有回来。”
“后来呢,后来你是怎么知道我坠下深渊的,又是怎么知道琴韵死的?是蕙娘她们告诉你的么?”
小诺已无睡意,不由问南风,并与其一起分析琴韵之死来。
南风眸中浮现隐痛:“琴心说到琴韵,我便问她琴韵人呢?她说不是回来了么?我不由心生焦虑,因为琴韵没有回来,这我是知道的,我便把我知道的告知琴心,她垂眸想了会,说她回屋里换衣物时,也没见到琴韵,以为琴韵在我屋里,正回禀你的消息呢。事实却是琴韵没有回来,我有想过出去找你,琴心说让我放心,她猜想琴韵是因为追到你,不放心你一人下山,所以陪你一起回了庆州。”小诺静静的听着,中间没有出一言打断南风说话,“我傍晚时分的心痛之感那会子还没有减轻,致使我不敢把你的消息往坏处想,就用琴心说的话安慰自己,说你肯定没事的,说琴韵定是追上你,劝不住你回星月宫,就陪着你一起下山,送你回了庆州。哪料到,蕙娘和那俩女孩子的到来,以及她们说的话,将我的心彻底打入谷底,我第一个念头就想到,想到你可能出事了。于是,我就,我就去峰顶找你,因为那里,有我第一次没有顾及其他,对你流露出了爱慕之情,虽然我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眸中涌出的那丝情感很短暂,我猜,你肯定是感知到了,也看在了眼里。你伤心的跑离星月宫,肯定会找个去处疗伤,而那个地方,恐怕除了那座你我呆过的峰顶,再无他处。”
“是,我是在你眼中看到了你见到我时,那刹那间流露出的柔情,那柔情是一个男子对心爱女子所流露的爱慕之情。可你不承认啊,你非得说你不喜欢我,非得说你仅是把我当做甥女那般在喜欢。我伤心难过,不相信自己看错,加上看到你chuang上那抹嫣红,想着不要理你,再也不要理你,要回庆州。可没飘离星月宫多远,我竟然不知不觉地到了那座峰顶,到了那座有你对我流露出那抹爱慕之情的峰顶,我要静静,静静的想想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到底爱不爱我。这一坐,我就坐了好几个时辰,待我想要起身离开时,发觉身下坐着的泥土竟然慢慢地向下陷,接着猝不及防的我就坠入深渊之中。我心思紊乱,伤痛,一丝气力都使不上,绝望中,我就那么向深渊*着。”
说着,小诺想起那会的无助,眼里禁不住落下泪来。
“对不起,对不起!“南风连连向她道歉,抬起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我找到峰顶,一开始什么都没有发现,可当我再次细细地寻找你时,发觉峰顶之上突兀地多了个小雪堆,原先峰顶上除过一块巨石,什么都没有的,这个你应该知道。”小诺点点头,南风抚着她的秀发,接着道:“瞬间,我感觉自己似乎要窒息一般,运轻功飘落到那座雪堆前,用全身所有的力气将那雪堆扒拉开,发现一抹雪白的裙角,随后又看到那裙角以上裙衫,全被献血染透冻结的硬巴巴,我以为那是你,抱着你,抱着你……”南风说不下去了,他真的说去不下去了,小诺看到他眼里萦绕出的湿润,喃喃道:“你以为那是我,就一颗心绝望到了极点,是不是?”
南风低哑着声音嗯了声。
“最后是你那身边位叫紫凝的女孩子说,说我怀里抱着的不是你时,我才垂眸看向自己抱着的女子尸身,一看之下,是琴韵大睁着眼睛,死不瞑目的样子。我放下她,便继续在峰顶上找你,待到你我站过的那处边缘时,见那里泥土松软,且有个新的断层面,我没做多想,就,就跳了下去……”说到这,南风没再往下说。
“然后你就在木叔叔家找到了我,对么?”
小诺问他。
“嗯。”
他点了点头。
“南风,你说琴韵的死,会不会与你身边的另一个侍婢有关啊?”小诺试探着问道。
“应该不会。”南风摇头,“她们俩打小一起在我身边伺候的,且形同姐妹,琴心没理由对琴韵出手,而且还是用那么残忍的手法杀死琴韵。”小诺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躺好,道:“我总感觉你身边那叫琴心的侍婢不简单。原先她看我的眼神是怎样的,我不记得了,但是,就我上一次到星月宫找你时,我总觉得她对我充满敌意,虽然那敌意被她掩藏的很好,却还是被我发觉了。知道么?我那天早晨,见到她从你屋里走出时,她衣衫不整,脖子上,脖子上还有斑斑红痕,你别告诉我,那些都是你啃出来的?”南风嘴角一抽,摇头道:“别胡思乱想,那日我与她什么事都没发生。哦,不,有发生过一件事,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琴心端着洗漱水不小心被裙角绊倒,然后扑到他怀里,还有chuang上出现的那抹嫣红,南风把这些全都与小诺叙说了遍。
“怎么这些事发生的都是如此的巧?先是被裙角绊倒,接着你去沐浴换衣,她捡杯子碎片不小心划破手,把血又不小心洒在你chuang上,听起来,似乎是合情合理,可你真不觉得这一系列的事,发生得太有些顺理成章了么?好似所有的一切,都是安排给我看似得。”小诺说出了她的看法。
南风皱眉想了会,道:“是有些太过于顺理成章,但我相信琴韵的死,与琴心应该绝对没什么关系,至于她那么做,以及她对你流露出的敌意,或许我知道些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