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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台按照沈小山吩咐,率领四十多骑加上五辆马车加紧赶路,终于到达蝎子山山脚。
从登州到此处,这条官道自然出现分叉,顺着官道一直往东行就会直接到达山东的最东端烟台;而沿着官道右拐向南面行走,则会经过龙口进入沈小山与刘荣升约定的汇合地点招远。
郭台一勒战马缓缓收住马速,大声对身侧的牛儿和猎敌司士兵道:“兄弟们暂且驻足,等待沈头儿与震山营来援的兄弟。”
猎敌司士兵大多是坚韧沉默之人,知道可能面临来自登州营官兵的追击,趁此机会纷纷跳下战马,从马背上解下粮袋,抓出大把黄豆喂食战马,不时的拍拍战马的额头,战马则亲昵的蹭蹭喂食士兵的手臂,然后低头继续啃食猎敌司士兵手中的黄豆。
郭台与牛儿照样跳下战马,喂食着各自的战马,二人的神情都显得有些焦虑,目光时不时的瞥向来路,等待着沈小山和震山营士兵的到来。
从这条官道交叉路口路南侧蝎子山山脚开始,遍布黑松、落叶松等树木,整个蝎子山都被松林覆盖,几百人或者上千人藏身到这片林区,从外面经过是很难发现的!
震山营鸟铳兵与郭台等人歇脚之处相距一里多,沈小山策马很快回到猎敌司队伍中,郭台、牛儿立刻围拢过来。
沈小山跳下战马,将马缰绳交给身侧的猎敌司士兵,由他帮助喂食战马。
沈小山沉着脸对围绕过来的郭台、牛儿道:“咱们最担心就是登州营出兵追击,现在看来这种情况还是不可避免。虽然指挥长将震山营鸟铳兵派来支援。但是登州营会派多少兵,派什么兵种前来追截。咱们都不清楚,但是咱们不能等着对方找上门来才进行还击。咱们必须从此刻开始进行还击。”
郭台、牛儿都是听得已有的雾水,登州营官兵还没出现,怎么进行还击!
沈小山解释道:“还击并比一定要等到敌人来临之时才会还击,明明知道对方要来追击,咱们可以预先在对方必经之路上设置障碍,比如可以将咱们猎敌司预先准备的铁蒺藜撒到官道上,可以这走一些小型陷坑等,这样不管追击而来的官兵是骑兵还是步兵,多少可以对其造成一些伤害。延缓追击的时间,这些可都是咱们猎敌司的拿手好戏。”
郭台一拍手道:“就该如此,管他娘的哪里的官兵,敢跟咱们葫芦岩叫板,老子头一个不让他好过!头儿,这事儿交给我老郭来办,保证给追击咱们的登州营人马一个难忘的教训。”
沈小山道:“这件事交给牛儿去办,牛儿你这就带上几个兄弟,到官道后面汇合姜余、老吴办理此事。记住一旦发现对方追兵的踪迹,立刻回来禀报,快去吧!”
打发走牛儿,转头对郭台道:“老郭你刚才对洋人工匠的一句话提醒了我。这些洋人工匠都是死脑筋,为了顺利将他们带回葫芦岩,只好委屈他们了!”
郭台脑筋转得飞快。接口道:“头儿的意思是为了加快前行速度而舍弃马车,让这些洋人工匠跟随咱们骑马赶路!”
冯检点头道:“确切的说是将这些洋人横在马背上。等咱们脱离危险再让他们重新坐回马车。”
郭台也不是心善的主儿,对于沈小山决定丝毫也不觉得有何不妥。也丝毫没有顾念以后这些洋人工匠会对他们产生多大的怨气,当然更不会可怜这些洋人工匠被捆绑在马背上赶路要遭受多大的困苦!
郭台转悠着眼珠道:“现在官道上出现岔道,一条直行直接往烟台方向,一条右拐向南往龙口、招远方向,头儿让洋人工匠跟随战马前行,莫不是要利用这些空置的马车?”
沈小山道:“不错,我就是利用这些空置的马车要将追兵引入歧途,逼迫他们在此处将兵力分开。”
沈小山看着正在喂食战马的猎敌司士兵,继续说道:“我打算分兵两路,一路由二十名兄弟引领这五辆马车直行,向着烟台方向继续行进,另外一路由二十位兄弟骑马挟带着十五位洋人工匠右拐,往龙口、招远方向前进。追兵到达此处必然猜测不到咱们挟带洋人工匠的真正去向,因而分兵追截是必然的选择。”
郭台转悠着眼珠,问道:“马车行进速度慢,追击的登州营官兵很快便会发现上当,必然会掉头回追,到时候该怎么办?”
沈小山道:“你难道忘了还有震山营鸟铳兵!我准备要求震山营鸟铳兵埋伏在这片松林中,往烟台方向追击的一路登州官兵发现上当,必然要顺原道返回,当这一路官军再次途径蝎子山山脚松林地带之时,震山营鸟铳兵躲在林中发动突袭。趁登州兵慌乱之时,咱们引领马车走烟台一路的二十位兄弟立刻从他们身后进行掩杀,争取打乱这登州营官兵的部署,让他们派人召回追击龙口、招远方向的追兵,等这一路官兵回援,咱们猎敌司便可以发挥自己一方骑兵的优势,对回援的官兵进行反冲击,掩护南路龙口招远方向的猎敌司兄弟和松林中震山营士兵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