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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望坐在地区税务局大院单车棚的水泥墩上,他闭着眼睛,头顶上的树叶还在阳光中哗哗地作响,背后靠着的水泥柱子散着沁人的寒意,直入苏望的心。
苏望静静地坐在这里已经半个小时了,他回忆着去年的那个夏天,在灿烂阳光里,也是在这里,自己重生后第一次见到了龙秀珠。然而时隔不到一年,自己却要在这里感伤这段感情。
虽然撕心裂肺,但是没有想象中的痛不欲生?难道自己的心已经被历练得如钢如铁?又或者是大话西游里白晶晶说的一样,你回来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命运的轮回你是无法抗拒的。
自己没有想象中的大哭大悲,只是捂着心口在沉寂中慢慢地回味着。或许从自己决定要追求龙秀珠、重拾那段感情时,就已经注定了结局。自己要想配上天之娇女龙秀珠,就必须有权有势,而想有权有势,毫无根基和背景必须从底层爬起,而从底层爬起,就会离龙秀珠越来越远。这就是一个无解的循环,又或许是这一切早已经命中注定。
苏望站了起来忍不住摸着水泥墩子上的坑坑洼洼,心里在暗暗问道,这世上还有什么是能够永恒不变的?[]匡政之路75
在税务局大楼楼梯口徘徊了好几圈,苏望很想上去再好好争取一下,可是他明白,这一切都与事无补。苏望看着在阳光下不断变幻着阴暗的大楼楼面,不由问自己,我为什么会如此冷静,难道这就是世人所说的成熟。可是苏望觉得,成熟是一个让人心里很痛的词,它可能会让你得到一些,却一定会让你失去一些你所珍爱的东西。
最后苏望还是离开了税务局大院,留下一声叹息,就像一个肥皂泡在阳光下迅破裂。
苏望坐上公交车,一路摇摇晃晃地来到郎州市下属的五溪源乡。五溪源乡离郎州市大约四十多公里,位于郎州市与义陵、舞阳县交界的地方,以前属于郎州县,八十年代郎州县被撤销了便归了郎州市。这里青山环绕,绿水长流,即有梅山山脉的绵延一截,又有曲水的蜿蜒三曲。五溪源乡,顾名思义是五溪的源头,传说曾经这五溪在群山中蜿蜒穿行,甚至成了荆南西部的代名词。不过沧海桑田,五溪已经确确实实变成了传说,据某些学者考据,五溪已经只剩下两溪,其余的都干涸无影了。
虽然五溪源乡依山傍水,但是交通却很便利,一条国道从郎州市北上,经过五溪源乡和义陵县的凤门镇抵达隔壁的周阳市,再穿过周阳市、潭州市以及华宝省、东越省直至沪江市。
一个多小时到了五溪源乡,找村民问了问,便沿着一条机耕路向洞溪村走去。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就到了村口,迎面就看到两座山,绿树翠郁,怪石嶙峋。有一排房子就修在山脚下,围墙围了一个大院子。苏望走到院子门口,上面挂了块很破旧的木牌子,上面写着“五溪源乡酒厂”。
苏望走进去院子,这里感觉非常简朴,几座年代很久的房子,偏远处立着一个烟囱,一股淡淡的特殊味道在院子里飘荡,似酒香又似酒糟的陈味。
“大叔,请问廖早云同志在哪里?”
“廖厂长,在车间里。”被问的人向一处房子指了指。
走进这间房子,苏望看到四五个人围着一个大坛子,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人用一个竹筒做的小酒盏小心翼翼地勾出酒来,右手一扣,倒在左手拿着的浅口碗里。
他轻轻地在碗沿边上抿了一口,然后闭上眼睛在那里细细地回味,周围的人都紧张地看着他,大气不敢出。
“嗯,火候刚好,六分烧,可以放到洞里去藏着,至少要三年才能把火气降得刚刚好。”说罢,这人把浅口碗往旁边一递,几个人轮流偿了一小口,然后啧啧地说道:“廖厂长说得不错,六分烧,至少得放三年。”
接着一个中年人招呼着几个壮小伙,然后大家七手八脚地给大坛子装上绳索、抬杠,然后一声吆喝,六七个人抬着这酒坛子慢慢地走上了一个土斜坡,看摸样应该是从这房间的后面通向紧挨的后山山洞。
“同志,你找谁?”三十来岁的人看到了苏望,开口问道。
“请问你是廖早云廖厂长吗?”
“是的,你是?”
“我是义陵县的苏望,有事情找你。”
廖早云上下打量了一下苏望,点了点头,“嗯,我们去办公室谈吧。”
到了一处很简陋的办公室,苏望觉得这跟麻水镇供销社的办公室很像。坐下来后,廖早云给苏望倒了一杯热水,而苏望则回递过去一支烟。
“廖厂长,我这次来是想把这五溪源酒厂买下来,然后请你帮忙来打理。”苏望开门见山道。[]匡政之路75
廖早云抽烟的手顿了一下,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苏望,没有出声。现在有钱的人多了,不像七八十年代,廖早云要是听人这么说早把他当精神病赶出去了。
“廖厂长,我负责投钱,你负责技术和管理,你先算算,买下这厂需要多少钱,扩大规模和运营下去又需要多少钱?合计好了我们再谈股份分成的事情。”
“苏先生,”廖早云用了郎州地区比较新潮的称呼道,“你了解五溪源乡酒厂吗?”
“了解一些,据我所知,五溪源乡酒厂是清朝中期这一带的大地主廖金山创办的,有近两百年的历史,解放后公私合营成了五溪源乡下属的乡镇企业。至于每年产酒多少,销售多少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不过我喝过五溪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