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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荀彧等人身后,还有数以千计原本生活在北城区的百姓们。大战结束之后,他们第一时间从安全的地带走出来,想要看一眼自己的家如今是什么样子。当他们看到自己的房屋被焚毁的时候,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还是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哭声开始的时候还只是断断续续的,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走出安全地带,向北城区走来;随着越来越深入的向北城区接近,入目出尽是一片断壁残垣,百姓们的哭声越来越响,逐渐连成了一片,此起彼伏,让人听过之后忍不住一阵心酸。
荀彧缓步走到敖烈马前,叹息了一声,刚要请罪,敖烈却出声阻止了他:“文若不必自责,今天的事,你们都没有错,就不必一个接一个的向某请罪了。说起来文若非但无罪,反而有功,如不是文若定下这绝户之计,说不定右北平已经被攻陷了,到时候,就不止是北城区被焚毁这么简单了。”
对于敖烈的胸襟,荀彧一向是很佩服的,早已习以为常了。但是这次又被敖烈的胸怀,再次折服了一把。他可是万万没想到,这次的事情弄出这样严重的后果,敖烈也只是一言带过,丝毫没有追究责任的意思,反而隐隐带着为自己请功的意思。
看到荀彧等人身后哭声不止的百姓们,敖烈翻身下马,缓步向百姓们走去。典韦提起裂地双戟,如影随形地紧紧跟在敖烈身后。
来到百姓群中,敖烈弯下腰,伸手扶起一位跪在地上悲痛欲绝的老者,温和地说道:“老人家,让您受苦了。但是请相信某,也请相信某麾下的官员,我等必定尽快恢复北城的建筑设施,甚至会比以前更好。”
老者留着浑浊的眼泪,苍老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感激之情:“将军啊,我等时代居住在右北平,深受战乱之苦,直到将军入主右北平,我等才过上了安稳的日子,将军对我等厚恩,我等没齿难忘啊。莫说是几座房屋,便是要老夫这颗白头,将军也只管拿去。只是适才看到祖上留下的房屋被毁,心中难受罢了。”
老者简单但是真诚的话,深深地感动了敖烈,敖烈站到一个没被完全烧毁的梁柱上,大声说道:“乡亲们!这次蹋顿围城,某麾下将士被逼无奈,只好焚城杀敌,给各位乡亲带来了巨大的损失,某在这里给各位乡亲父老们道歉了。”说完,敖烈向着附近的数千百姓深深地鞠了三个躬。
看到敖烈的举动,贾诩忍不住小声说道:“这是枭雄的做作,还是真英雄的本心?”紧挨着贾诩的太史慈立刻怒道:“当然是本心了!吾主是何许人?岂肯做那些口是心非之事?”听到太史慈的怒斥,贾诩也不着恼,只是看向敖烈的目光变得更加凝练了,似乎是要把敖烈看透一样。
一众百姓的反应则是和贾诩截然不同,自从敖烈入主右北平以来,无乱是乌桓人还是匈奴人还是鲜卑人,都摄于小霸王的虎威,数年不敢进犯右北平。再加上敖烈勤政为民,先后制定出一系列惠民政策,让右北平的百姓们难得的享受了几年安稳的生活。对于这些普通的老百姓来说,有饭吃,有衣穿,日子过的安稳一些,就是他们最大的追求了。所以,他们一直在心里把敖烈当成了救世主一样的存在,进到敖烈向自己这些人弯腰鞠躬,不少人都是立刻跪在地上,向着敖烈回礼叩首,纷纷说道:
“这事不怪将军,都怪乌桓那帮狗娘养的的杂碎!”
“草民等深受将军大恩,可万万当不起将军的下拜啊。”
“将军不必挂心我等,将军身负重担,岂可为我等草民分心?”
听着百姓们一声声真挚的话语,太史慈凑到贾诩耳边说道:“看到了吧,什么是民心所向?你这毒士看认清楚吾主的本心了?”
贾诩也被百姓们的行动和话语打动了,一向善于自保的他,第一次有了为他人着想的想法,是眼前这些善良淳朴的百姓们,潜移默化地对贾诩产生了一些影响。听到太史慈的话之后,贾诩叹了一口气,然后微微地点了点头。
敖烈看到百姓们围着跪在自己身边,目光在他们一张张淳朴的脸上掠过,朗声说道:“各位乡亲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某向各位乡亲保证,不出半年,某必定重建北城区,让北城区变得比以前更好!”
百姓们听到敖烈的承诺之后,都欢喜了起来,对于敖烈言出必行的性格,他们多少也都知道一些,悲伤之情顿时消减了许多,纷纷向敖烈拜谢行礼。
敖烈又和百姓们说了一会儿话,安慰了他们几句之后,就带领麾下官员回到了太守府,恰好张辽和赵云也清点完了战场,来向敖烈汇报。经过张辽和赵云的清点,敖烈得知这一战,麾下战士共计战死六千七百多人,北城区被焚毁了一大半,比荀彧事先估计全城三分之一的面积要少了不少。可以说这一战是敖烈自从出道以来损失最大的一战,右北平的驻军直接减员了接近四分之一!
但是与损失相对应的战果,就是全歼了蹋顿部下的联军,五万叛军被杀两万之众,其余三万多人尽数投降;两万乌桓骑兵大部分被杀,还有幸存的四千多人也被迫投降。战果极其辉煌。
清点完了战损之后,敖烈把目光看向了贾诩,冷声说道:“贾文和,你果然不愧毒士的称号,为了明哲自保,竟然不惜用右北平城来当赌注。刚才在外面,城中百姓们流离失所的惨状,想必你也看到了吧?本侯要你给一个说法。”
贾诩愕然的看向敖烈,即便是最善于洞察人心的他,也想不明白为何在同一件事情上,敖烈对待荀彧和对待自己的态度,竟然大相径庭。沉默了一会儿,贾诩才缓缓说道:“诩常听人说,敖骠骑为人忠肝义胆,公私分明,为何今日在这件事情上,将军的态度竟然如此不公?”
敖烈面带寒霜的说道:“文若先生是本侯麾下长史,自然有权决定右北平的一切事情,可是你贾文和,一者不是朝廷命官,二者又非右北平人士,凭什么要自作主张焚烧右北平?”
贾诩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敖烈的话简直是强词夺理么,当时情况危急,为了打败蹋顿,谁还管的了那么许多?索性,贾诩也不在争辩,摆出一副无赖的架势,不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