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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还是那么的黑,伸手不见五指那种,但是距离数里的两个人,还是能够在黑夜里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很清晰的感受到,所以他们之间是一条直线,一条没有任何弯曲的直线,以至于,那个黑色的人影,走到墨魂身边的时候,在地上会用剑痕划出一条线,一条笔直的线。
在此之间,墨魂本可以运转咫尺天涯,瞬间走到这个人面前的,而这个人也会同样的功法,让自己瞬间到达墨魂身前的,因为这座矮山没有上山的路,想要上来,只能依靠高超的修为,若是大胆攀爬的话,连山脚都走不到,就会被一路的荆棘刺的满目疮痍。
饶是两人都有瞬移之神功,可是谁也没有那样做,因为他们好像很是喜欢现在的感觉,给人一种肃杀之气,就像死亡来临前夕那样,三尺白绫,了却红尘的心,还有漆黑的夜,无论什么样的风吹草动,都能让人坦然的接受,何况是自由自在的漫步在,偌大的如海似湖之平的山石之上呢?
长风吹过,撩起了墨魂飘舞的长发,露出猩红的眸子,还有俊朗的面庞下,那个永不屈服的神情。
终于,这看似漫长的等待,终于走到了它的尽头,两个人的影子无限的接近了,一个黑色的影子,融合在无边的黑夜里,几乎用肉眼看不到他的存在,若不是他的剑在地上划出嗤嗤的声音,是没有人看得到他的,另外一个红色的人影,却在漆黑的夜里,显得那么的清晰,清晰到能够看清楚他的长发,他长发下微微挡住的眼睛,眸子里的红光照出很远的距离。
呼~
墨魂陡然转身,将两道深深的眸子,对向那个黑暗中走来的人影。
那个人影好像感受到了墨魂的目光似的,一直匀速前进的步伐,陡然为之一怔,但是那是多么轻微的一怔,片刻之后,那个男子就恢复到了适才的淡然,缓缓的走到墨魂身前十米处站定。
“你好~朋友。”那个黑色的人影开口说话了,声音中带着一丝熟悉的嘶哑,这个嘶哑是那么的特别,就好像他说的话一样,很是耐人寻味的感觉。
朋友?谁是谁的朋友,谁又认识谁呢,谁又见过谁呢?
呼~
墨魂长出一口气,淡然的说道:“原来是你,我还以为你不敢承认,也不敢站出来了呢。”
空中此时扶起另外的一阵黑风,只是这个黑风只是恰好经过这里而已,并非有人到来,可是这股黑风,却恰到好处的,将墨魂的声音变了好几个音色,模糊不清的传入到黑衣男子的耳朵里。
“呵呵,我为什么不敢站出来,你以为我会怕你?”黑暗中,男子的声音陡然一挑,满是火药味的话语,开始在空中弥漫开来。
“既然你承认你是你了,那就好说了,咱们算算那天的账。”墨魂将自己手中的长剑抬起,剑尖对准黑衣男子的眉间,闪闪耀着的长剑,透露出一股霸道无比的强烈杀气。
“唔,这个你要等等,你说的帐是什么帐,我几时欠你帐了?”黑衣男子怔然,急忙开口说道,语气中颇有些不解, 疑惑的问道。
“你还敢装蒜?”墨魂冷冷的说道。
“唔,我从不装蒜,也从不欠账,所以你说的帐,恐怕不是我的,小兄弟,你大概呢,是认错人了吧。”黑衣男子解释道,只是解释的语气中,沙哑成分占据很高,听不出他是什么意思,什么韵味。
“两年前,你是不是见过我?”墨魂放下手中的长剑,既然对方不肯承认事实,那就一点儿一点儿的讲给他听,直到他想起来为之,反正自己有的是时间,也有的是把握,在天亮之前,去对方项上首级。
“两年前,我见过的人多了,多到比你从小到大见到的人都多,甚至比你见过的蚂蚁都多,只是你问见没见过你,我想应该见过,或者没见过?”黑衣男子此刻不知为何如此健谈,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健谈,所以他那沙哑的声音说完这么长的一句话后,喉咙显然支撑不下去了,淡淡的轻咳了两下。
“恩?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我记得以前的你不是这样儿的啊。”墨魂皱眉,确实如此,记忆里这个人却不是如此的,应该是相反的那种,极其冷漠,杀人不见血的那种,与今天所见的这个人,简直是判若两人,此刻的墨魂有点儿怀疑自己了,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人了。
黑夜的长风中,带着一丝另类的微凉,在两人之间悄悄走过,生怕打搅了此处略微怪异的气氛似的。
“我一直是这样儿的一个人,从小时候到现在都是,只是你不曾了解过我罢了。”黑衣男子淡淡的说完,随即转身。
墨魂低垂的眼睑已经看到了黑衣男子转身的影子,只是还是很不甘心的用眼睛死死的盯上了对方,怔然了很久,直到男子迈出去很多个步子以后,墨魂才大吼道:“帝都——啸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