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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监控室里,妹妹米拉还安然无恙地睡在纸箱子里,一切仿佛都很安宁,如果雷炎晚上没有出去,可能精神会好些。
墙上的钟表,默默地进行着尸体界面的时间,假如没有钟表这个世界根本无法辨别晨昏日暮,在尸体仓库里那更是这样。这才是时间境界里真正的孤寂!
冲击脑海的是尸体可以互相交流,尸体还会让其仅存的那点儿意识,互相组织起来开热烈精彩的聚会,这是多么不着边际的狂欢啊!
或许寂寞的世界里,也有打发寂寞的办法。
可能今晚午夜,那个巨人族姑娘又会在他们心里成为焦点,她是复活的巨人族,残缺不全的成分让她可以和躺在成千上万的尸体彼此交流,渴望复活与永生一直困扰着这个曾经伟大的银沙帝国。
雷炎希望快些入睡,虽然没弄清363号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那位要找的嫌疑犯老人是不是去了海面上、灵魂界面还是其他什么地方,打算养足精神为了第二天的寻找能顺利些。
所有的灯光被熄灭了,尸体仓库的夜也真的归于安静,尸体俱乐部的节目也已谢幕,那块阴影如同被一块漂浮的丝绸撕裂般成为一条条细长的纤维,游动回每个尸体的身上,这午夜真正地走向安宁!
……
直到池子里的液体哗啦啦不停地响起,雷炎惊醒,米拉正在面吃简陋的早饭。
这监控室还有个好处就是有盥洗室,雷炎简单地洗漱后,就见到了来敲门的看尸人365号。雷炎说要到海上面去看看能不能遇到那位杀害士兵的嫌疑犯,看尸人说了返回去的路径,就自己先到海上面去了。
“戒指没那么亮了。”米拉吃好早餐,用一张餐巾纸擦着受伤的那枚黑水晶戒指,这是祂亚来尸体界面前给他的。
“这是尸体界面,晦气肯定会有点儿,都是死人啊!”雷炎应付了一句,强咽下几口麦饼,全是尸体的世界里,活着的人吃口饭,压抑地想吐。
法国女孩米拉却可以胜任这种吃饭的地方,从小和妈妈出去探险,经验丰富啊。她对着哥哥撇嘴一笑,“有时候在野外,妈妈教我求生存时,连虫子都吃的。”
这样一说更吃不下,雷炎把剩下的食物打包背在身后,和米拉去寻找往返海面上的路径。
这是新的一天,廊柱周边的池子,尸体们还在一个个有顺序地洗着澡,裹上新的裹尸布的尸体也格外精神,就是眼睛都是合上的,依然是僵尸。不知道今晚他们尸体俱乐部讨论的话题会是什么。
这一层的尸体总算是见识了,不清楚其他层的尸体是什么样的。这一层是最近五万年来的尸体存放基地。下面还有很多层,这一通道合计84层。
要找到看尸人告知的这一层的最高处需要经过一条狭长的楼梯,在视野一层层变宽的时候,兄妹二人都禁不住放松了呼吸的频率,这一层的尸体渐渐的远离视线,摆脱了满眼是盒子的身体,枯燥压抑的感觉慢慢消失。
走到窄窄楼梯的转角处,看到是一扇门,外壳烧成了斑斑驳驳的黑炭,深浅的烧痕告诉你这是力道劲猛留下的,可是这样的暴力也没烧去门上刻着的一个大大的星星的标志,这标志就和海面上飞船垃圾站里,365号工作的那个房间的门一样。
从门缝望进去里面也是面目全非的样子,烧焦的纸张堆到门口,“惊险”两个很大的黑色汉字在一张凝结着白霜的雪白的纸上,很远就被雷炎米拉他们看到,仿佛就是一种启示。
这不是密会社有什么信留在那门口吧?
雷炎和米拉绕了下去。
废旧的尸体盒子和各种垃圾纸品,堆满在过道,使过道异常难走,过道两边是两片薄薄的蓝色的金属板,上面画着大海波涛的曲线,闪着蓝盈盈的暗光。
再往前,可以看到很多横七竖八的管道,这些管道从每个监控室里延伸出来的,可能是冷风机的制冷管,上面结满了霜,它们沿着过道的拱形顶棚不知道通向了哪里。
拱形棚顶结满了厚厚的冰,粗粗的冰笋从上面垂下来,锋利地如一把把尖尖的钢刀,地上的废弃的箱子罐子也都结了一层坚硬的冰霜,寒气冒出来,雷炎和米拉打着哆嗦。
拉开被烧毁的黑焦的门,里面原来是个冷藏室。冷藏架子上是一些塑料袋包裹着的资料烧的面目全非,几个银色的匣子也被烧焦,烧黄的纸张堆满了地板,细看连地板也烧出很多黑洞,——非常明显,冷藏库里发生过一场很大的火灾!
雷炎捡起门边那张写着“惊险”两个汉字的纸片,手经不住发抖起来。
“米拉!”他唤道。
在这两个大字的下面是一篇刊物节选的文章,又像是一篇报告,上面有雷炎和米拉的照片。
内容说地球孩子来到地心,是他们期待已久的结果,他们希望了解地球人类,也希望把尸体运送得到地球表层空间,并宣传了那里很适合尸体复活的结论,但是要找到地球人类做睡眠后复活实验没那么简单,整个过程引起了讨论,都认为是荒谬的想法,此计划最后流产。
新闻里播报两个地球人类雷炎和米拉来地心后,尸体界面对这一计划又有着抬头的趋势,但是被不明势力粉碎了,最后尸体界面又回归了继续研究尸体的复活。
“雷炎哥哥,你昨晚睡觉总打呼噜,我去摇你都摇不醒。凌晨2点时才不打呼噜,被你吵死了!这本书你应该拿去看看,关于尸体界面睡眠的,可能有帮助。”米拉拿着一本关于尸体睡眠的杂志翻了几页。
“你说什么?我一晚上没出去吗?”雷炎惊诧地把手上的资料掉落在地,飞起一层冰雾。
“是啊,雷炎,我没看你出去啊?你出去了吗?可是我一直看你在睡觉啊,我眯眼不到十分钟,就听到你在打呼噜,我就在纸箱子里找了本书看,一直到凌晨2点多,你的呼噜声不响了,我才睡。不过我比你起得早。”法国女孩米拉若无其事的说着昨晚的事。
那昨晚那些经历是什么呢?雷炎忽然感觉自己就像被做了实验,惊恐之极限,身体摇晃着撞翻了一个冷藏架子。
架子上一个长长的物体横卧着,上面罩着一张蓝色的厚布,这布料的材质和裹尸布是一样的,只是它是蓝色的。
雷炎揭起蓝布的一角,往里一看,是一层塑料半透明一样的袋子,里面裹着是一具尸体,干硬干硬的像做了去水处理。
和那些洗澡的尸体不一样,那些池子里洗澡的尸体至少在某种程度上还有一点鲜活的气息,可是这具尸体,就似风干的腊肉,五官是硬朗,鼻梁高挺,双眼圆睁,玻璃球样的眼珠子突出面部,黯淡无光,是一双死目。
尸体的黄色头发在头顶打了个结,油亮亮的,干硬的脖子上喉结突起,是岁龄大约两万年的男性。
一股寒气从尸体上袭来,米拉摸了下自己的胸口,壮着胆子伸手摸了摸干尸的胡须。坚硬冰冷的胡须扎人的很,就似一根根长长的鱼刺,看到干尸傲视一切紧抿着的嘴角,仿佛在在斥责米拉的大胆行为,米拉吓得把手缩了回来,在停尸房里那些干尸是有表情的,可能这具干尸也有吧,那太恐怖!
兄妹俩爬到架子下面,决定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