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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表哥”这么个词儿,姚俊脸上的笑容就僵硬了。
他受过英国公府里三姑娘的折磨,知道这表哥是个技术活儿,不是谁都有实力胜任的。况且他已定亲,虽然与那未来的妻子不熟悉,然而南阳侯府几代的教养,叫他从小就记在心里头,除了自己未来的妻子,身为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便不应该再与别的女子有牵扯,叫自己的妻子伤心,因此如今已经不大在外头与女孩儿说笑了。
若不是六姑娘与同寿县主对他是真当做兄长一般看待,他也不会在她们面前那般肆意。
此时见一个女孩儿含羞带怯地过来了,他便有些皱眉,脸上也没有了一贯的笑脸,只拿眼去看永昌郡主。
“俊哥儿过来。”永昌郡主对拎不清的人带着一种天然的厌恶,此时也懒得给面子,只唤了姚俊上前,将那女孩儿留在了身后,此时便微笑道,“昨天玩得快活?”
“快活什么。”姚俊见永昌郡主这样的态度,便知道这两个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也不理睬,只轻叹了一声,在陌生人的面前做出了一副权贵弟子的模样儿,到底看着下头凑在一起笑的两个丫头可气,便凑到了永昌郡主的耳边,很是将自己被剥削了的悲惨说了,最后,就又是一叹。
永昌郡主听得将身子一歪,只吓得身边的丫头上来扶她,她却指着下头的两个小丫头笑道,“我竟不知道,你们凑在了一处,竟这般促狭。”
“二爷性子大方,又可怜咱们不大出去,这才帮我们买了些东西。”锦绣便站起来笑道,“还要多谢二爷呢。”
姚俊不由去摸自己的眼角。
府里的事儿,还没有能瞒过永昌郡主的呢。此时见姚俊不似往日活跃,便想到了缘故,又见那女孩儿袅袅而来,也觉得烦了,便对着姚俊笑道,“既然请了安,你便带着安哥儿去读书吧,你娘临走还交代,不许在我这里只顾玩乐呢。”
“既如此,我们便去了。”姚俊巴不得走呢,立时便拉着姚安出去了。
那妇人梗着脖子向外张望了许久,见永昌郡主满面讥讽地看着自己,不由讪笑道,“两个哥儿长得都这么好。”微微一顿,便小心问道,“不知如今都读什么书?可要走科举一途?”她一边看永昌郡主的脸色,一边含笑道,“这么大的公子,还是应该早点儿娶亲,也叫自己能安心搏个前程呢。”
只是手里的帕子却拧得乱七八糟的。
她身边的女孩儿多少知道母亲的意思,就有些羞答答的。
“已定了亲,只是孩子都还小,这才想着过几年。”永昌郡主淡淡地说道。
“多大了还小。”那妇人听到已定亲,就有些失望,然而却陡然目中一亮道,“那些大家出来的女孩儿,哪儿有咱们芬姐儿这样的温柔妥帖,会照顾人?嫂子不知道,这些年我都是芬姐儿照料的,这才熬了出来。”她目中晶亮地说道,“既然是嫂子的姐姐,我也能相信那哥儿的人品的,虽然芬姐儿有些委屈,不过也顾不得了,不若先娶了芬姐儿做二房奶奶,嫂子的姐姐管家也能有人帮衬着不是?”
永昌郡主听到这儿,是真对这小姑子失望透了,她对安平侯都不假辞色,更何况只是个出了嫁的姑太太,闻言便冷冷道,“我姐姐是郡主,姐夫是世袭罔替的南阳侯,”见那妇人已然喜得满脸发红,突地口风一转,讥讽道,“别说南阳侯府向来不纳妾,就是纳妾,也不会纳个犯官之后,你,懂么?”
“嫂子这是在嫌弃我?”这妇人被永昌郡主当场抽在了脸上,再傻也知道这是在看不起她,立时便捂脸抱住了身边儿垂泪的女孩儿,哭道,“好孩子,是娘连累了你!”
“姑太太想要哭丧,便出去哭,且小心惊了咱们的小世子。”一旁就有丫头笑眯眯地说道。
见个丫头都敢这么对自己,那妇人就向着永昌郡主看去,见她悠然地翻着自己的手看着,半点儿没有呵斥那丫头的想法,便拭着眼泪道,“如今,嫂子竟也与从前不同了。当年……”
“看在当年的情分,我才使人接你回京。”永昌郡主便冷笑地看着这妇人,戏谑道,“你以为你能回来,是因为你的好哥哥好母亲?别逗了,那二人早把你忘天边儿去了。”她冷哼了一声,只缓缓说道,“若不是我想着你从前待我多少有几分真心,如今,你还在那儿给主子种地呢!”
见那妇人因她的一席话傻了,她便不耐地对身边的丫头道,“还不服侍姑太太去给老太太请安?”果然就有两个膀大腰圆的丫头过来,拖着这母女两个就走。
“从前我怎么不知道她竟然是这么个蠢货!”永昌郡主眯着眼睛看着那妇人被拖下去,这才一声冷哼。
这妇人当年是安平侯嫡亲的妹妹,生得是娇花儿一般,很得安平侯与老太太的疼爱。当年她刚嫁过来的时候,满府里都害怕她,只她还多少能与自己说两句话,虽然当时就觉得她脑子有点儿问题,不过永昌郡主只当是性情上的事儿,没放在心上,这小姑子后来嫁给了一家侯府的嫡子,她也觉得还算圆满。
谁承想不过几年,那侯府就犯了事儿抄了家,这小姑子因身上有几宗不小的罪不让赎,大家都只能看着她被丢到了边关种地,这一过就是十多年,没有想到这一回赶上大赦,这才叫永昌郡主心里想起来,把她赎回来,却没想到回头再看,竟是这么个东西。
想着这如今也只被人称一声“朱氏”的小姑子她就头疼,颇觉得这一回是没事儿找事儿,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心里多少有些后悔,却还是见同寿县主好奇看过来时脸上一沉道,“以后不许学那丫头的样儿。”软软弱弱的,哪有世家女孩儿的风范。
“知道了。”同寿县主对自己的姐姐妹妹什么的没有兴趣,便爽快地应了。
见她还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永昌郡主便忍不住笑道,“行了,与你表哥玩儿去吧。”又对锦绣道,“你们太太过了十五就来,这些天你就安心地住吧。”她面上生出几分好笑来道,“如今那府里,可没有功夫管你呢。”
永昌郡主说得古怪,锦绣忙问道,“府里头?”
“心大的丫头多了去了,就是不知道是个什么命了。”永昌郡主冷笑道,“你们太太这次出手可干脆。”见锦绣露出了不解,她便笑道,“你们老太太不是赏过她一个丫头么,看着这丫头尽心服侍了一场,她又年纪大了,你们太太不忍心叫她孤苦,前儿个便给她与府里的一家下人的儿子办了喜事儿,谁知道呢,”她掩唇笑道,“可热闹了,你们府里头的三老爷,还来抢了一把亲呢。”当时据说三老爷抱着自己的心上人悲愤地对眼前的这些不懂得爱情的家伙一阵愤怒地咆哮,而那丫头,也哭晕在三老爷温暖的怀里,很有些苦命鸳鸯的做派。
于是三老爷连府里下人的媳妇都不放过的风声,已经传遍了京中,很是一则风流佳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