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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悔,今天他打你多少下,日后我会在他身上加倍讨回来!
萱草的泪眸中闪过一道阴鸷神色。
她推开身边的萧纲,大步的跑开,她不想再看到凌悔被吊起来打的惨况了。
凌悔闭眸,他没有任何怨言。
萱草都愿意为他去死,他为萱草受点委屈又算的了什么?
就这样,凌悔被赶出了顾山的王府。
萧纲走至凌悔面前,他挥挥手,自有侍卫将凌悔松绑。
他浑身都是血,被打的皮开肉绽,可凌悔神情自若,没有痛苦承受的表情。
萧纲笑了下,“看来萱儿不要你了。也罢,本来想着和你一起陪伴萱儿的……”
凌悔冷硬唇角微微上扬,甩了对面的萧纲一个鄙视眼神。
凌悔恨萧统,因为萧统明明拥有萱草的爱,却不懂珍惜,总是做些伤害萱草的事情。
但凌悔却不敢小觑萧统。他也曾是一个翩翩公子,身为大名鼎鼎的昭明殿下,萧统确有他的魅力所在。
而这个萧纲……
真如萱草所言,是个草包!
虽然他现在展现出来他也有手段,不过,他真的很猥|琐。
凌悔不会把萧纲放在眼里的,他不是凌悔的对手,他还不配。
侍卫扔上来一件衣服,凌悔接了过来,直接套在被打的皮开肉绽的上半身。
凌悔最后往院子里看了一眼,他便大步走出这座府邸。
他还有事情要做。
那是萱草交代给他的……
希望当这一切过去之后,他们两个可以真的在一起。
只是不知道那时,还会有什么横在他们面前……
萱草就是那种举世瞩目的女人,她难逃权势漩涡。
而凌悔,只有陪着她,但愿护她周全。
凌悔最终被萧纲赶走了,如愿了的感觉让他十分满意。
萧纲不能在这里再耽搁了,他应该立马回到建康皇城,那里还有很多事情瞪着他做。
这个朝代,该换人当家了。
萱草自凌悔走后,情绪很低沉,她侧躺在躺椅上,慵懒闭眸,妩媚闲情让萧纲眼前一亮。
他还是穿着那身白衣,装萧统的模样。
装得久了,好像还真能够以假乱真一般。
萱草眯着眼睛,看见他走了过来。
她没说话,萧纲坐在她身边,递上一盅冰凉的东西。
萱草有些不耐烦的接了过来,放到眼前一看,竟是杏汁燕窝。
她最喜欢这个,小时候,总是萧统陪着她一起喝。
这些年萱草经历过的人生,到底还有什么是萧纲不知道的?
一直有一个隐形的人在她身边盯着……
萱草想想都会觉得毛骨悚然。
她将盅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依旧不想理睬萧纲。
萧纲就是那种贱男,你越不理他,他越对你感兴趣。
哦,不,所有男的都是这么贱,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只不过萧纲更为贱一点!
萧纲果然毫不在意,笑了下,“宫里还有许多事要处理,萱儿,和我一起回去吧。”
萱草挑眉,“你算哪根葱?我为什么要和你回去?”
他微微一怔,尴尬而笑,“昨夜……你已是我的人了。”
萱草大笑回说,“大哥,你根本没撑住多一会儿,就你这样的废物,还好意思说我是你的!我身边那个男人都比你强上一百倍!”
萧纲被气得面色通红,他再也装不住萧统那副云淡风轻不骄不躁的模样,他掀翻了桌子,声线颤抖的吼着,“萱儿,你……别这么伤害我。我可以把一切都给你。这天下,你若是喜欢,我也可以给你!”
萱草听了,似乎来了兴趣。
她坐起身来,扬眉问道,“你能把天下都给我?”
萧纲急急点头,“可以,我可以!你跟我回去,我把大权交给你掌控,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会成为南梁,甚至整个天下真正的主宰!”
萧纲愿意把自己放低,放到最低,然后跪在萱草身前,双手捧上最尊荣的皇冠,只为博得萱草微微垂爱。
这就是一个自卑者对待爱情的态度。
极端,并且变|态。
萱草似乎有些心动,她点点头,“我跟你回去。但是你不准再碰我一下!不然我立马就走!”
萧纲刚刚放下的心蓦地沉了一下,他显然不太情愿接受这个条件,可是为了让乖乖萱草留在他身边,他好像也别无选择。
萧纲轻点着头,当做回应。
萱草冷哼笑着拂袖离开。
她扮女王,他演奴|隶。
把这出戏演成了一出近似s片。
就这样,萧纲即刻准备回程事宜。
其实他现在只需吩咐一声就可办妥。
萱草安心享受侍女的伺候。
她虽然不是贪恋权贵的女人,但的确是一个很爱享受的人。
在宫外和凌悔住在那么脏乱的小客栈,还真是挺要命的。她喜欢干净漂亮的大屋,喜欢有人伺候她,喜欢精致饮食,和一切耀眼夺目的珠宝衣服。
她更喜欢大权在握主宰江山命脉的感觉。
她可以为凌悔放弃野心,却总是改变不了自己的生活习惯。
看来她在和凌悔离开之前,要好好准备。
总不能让自己下半生都过得穷苦吧……
萧纲想的倒是周到,他在马车上准备了很多软垫,生怕旅途劳苦,萱草的伤口不能很好愈合。
萱草在侍女的搀扶下坐进马车,她见萧纲也跟了上来,骂道,“你上来干什么?”
萧纲低眸,“我想和萱儿一起……”
“滚!”
萧纲话还没说完,就被萱草冷声喝住。
他叹了口气,但见萱草眼风凌厉,他只好颓然回身下车。
萧纲坐到萱草马车后面的一辆小车。
侍卫们和婢女都看的傻了眼,这到底谁才是主子啊!
萱草想起萧纲那副窝囊模样,又是气又是笑的,神情很古怪。
马车上备了冰凉水果和茶,她自然好好享受。
不出半月,他们终于又回到了那座皇城。
感慨万千,这是一定的。
她本以为再不会回来……
本以为即便是回来了,也还能见到他……
一切都不再预料之中!
宫道两旁,黑甲禁军威严伫立。
萧纲从马车上走下来,亲自走到萱草车架旁。
她倒是给了萧纲一点薄面,将手搭在了萧纲手背上,缓步走下马车。
现在萧纲成了储君,听着重臣跪在眼前喊他太子,萱草心头那股子无名的火怒烧起来。
太子?
太子是属于萧统的称呼!
萱草把自己的手冷冷抽回,不顾众人瞩目,她一个人提着裙子走入朱红色的沉重宫门。
萧纲面上似有委屈失望神色。
他抬了抬手,“诸位平身。”
萧纲还是没有萧统当年那君临天下的孤傲气势。
有些人,穿上了龙袍也成不了太子。
说的,就是萧纲这种废物。
他也算是个可怜人,那自卑偏激的性格也是被这个皇宫压制出来的。
丁贵嫔是他的亲娘啊,她却只看重一个萧统,而对自己的小儿子不闻不问。
虽为皇子,备受冷落。
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萱草很冷漠的,她不会可怜这个萧纲!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查清楚,到底是谁害死了萧统!她最爱的萧统!
他们二人回到了皇宫,才打听清楚萧统身亡的事情。
当时萱草被凌悔偷偷带出皇宫,萧统大发雷霆,他那时候本就精神不大正常了,又受到这样的打击,更是雪上加霜,他回到大明府,把大明府基本恢复成原样。
萧统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假装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假装萱草还是一个在他身边调皮捣蛋的小女孩儿……
他脑中画面,很是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