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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寒见那女子身手不凡,内功轻绵,愕然道:“玲珑十三绝,你是百花谷的人?”
方茹哼道:“神鹰教坏事做绝,丧尽天良,今日遇上姑奶奶,非为民除害不可。”
庞寒冷笑道:“就凭你,百脏共鸣,照着本大爷半步先天还差一大截呢!”
方茹淡淡笑道:“不过你身受重伤,影响你的战斗力,恐怕发挥不到往日四成,你说我可有胜算杀你?”
“原来你早潜伏在附近,废话少说,领死吧!”
庞寒强压下内伤,从马鞍处取下一柄鹰拐兵器,扣动扳机,倏地从鹰头嘴中射出数十枚带有剧毒的银针,又多又快疾射过来。
方茹也不惊慌,左手平端古琴,右手在琴弦上快弹数下。
铮!铮!铮!
每一声拨弦鸣响,都从弦指间发出一股罡气糅合着琴音,一遇阻力后重重叠叠,劲力无坚不摧,无攻不破,撕裂空气,席卷而去。
一道琴音内劲挡开数枚飞针,接连拨动十多指,尽数扫开毒针。
忽然黑影乍现,庞寒修炼的虽然未达到先天秘境,但百脏共鸣,半步先天,速度、力道、方位捏拿可谓别有心得,妙至毫巅,借着暗器齐发,他则使劲直窜,几乎瞬间冲到跟前,元气剧烈波动,丝毫不弱于修炼内功的身法。
庞寒袖口一抖,亮光闪现,杀气四溢,乌黑的长发狂乱舞动,强大的能量元气剧烈地波动着,一柄匕首不知何时被他握在掌中,近身搏击,以快制胜。
“去死!”庞寒趁她抚琴空暇之间,挺剑直割女子的喉咙,出手极快。
方茹眼看抚琴不得,左手用力平推古琴出去,右手拂开杨铭免受伤害。
“当……”
琴木侧板正挡住短剑的袭击,阳刚外力与柔和内力一撞,刚制柔,柔克刚,一时武器相粘竟谁也没退,两者的元气激荡冲撞着,地面不断被炸出了雪坑。
庞寒终极一剑的杀招未得手,正想挥剑再刺,但对手已不再给他机会了。
方茹左臂一抡,古琴顺势旋转,卸去了庞寒的力道,借着右手中、无名、小母三指唰唰连扫两下琴弦。
“蓬!蓬!”
玲珑十三绝!弦上发出两股先天元气,虚无缥缈,快如奔雷,杀人于无形之间,远比有形的兵刃更为厉害。
元气凝聚成兵气,穿透了庞寒的元气防御罩,从他背后炸出两道血柱,奇经八脉全部碎裂,身子被余劲弹出丈许远,摔在深雪地面,鲜红的血汩汩流淌了一片,人却再也没了反应。
方茹收琴伫立,关心地瞧着杨铭,问道:“铭儿,你没受伤吧?”
杨铭摇了摇头,示意没伤着,反问道:“茹姨,那坏人说你是甚么百花谷的人,还有玲珑十三绝,怎么我一点也不知道啊?”
方茹抚摸着他的头发,往事一一涌上心头,不堪回首。
十年前的今天,宫廷惊变,几乎血洗武林,波及整个大乾王朝,自己也被卷入其中,改变了一生的命运。
所有的赌注全押在这个孩子身上,是否要继续隐瞒下去,让他过一辈子平淡的生活,达成师姐的遗愿;还是把重任交由一个孩子来担负?
“茹姨?”杨铭见她半晌无语,忍不住再次发问。
方茹回过神来,秀眉微蹙,叹道:“铭儿,我一直瞒着你,其实我是当今武宗六大门派之一百花谷的入室弟子,与你娘是同门师姐妹,感情也最要好,十年前的一个寒冬日子,我受你娘所托带你远走高飞,抚养长大,过一辈子平静快乐的日子。”
杨铭泪珠淌下,哭道:“我娘?她不要我了吗?在这生活的确平静,我却一点也不快乐,因为所有的孩子都讨厌我,都骂我是野孩子,我没有像其它孩子般享受到父母的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