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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少奶奶心中一时纷乱如麻,二少奶奶却是暗暗乐得差点儿笑出声来,心道柏凌霜啊柏凌霜,这回我看你怎么身败名裂!只要坐实了这事儿,看我那大哥还拿你当宝贝不!没准一条白绫便了结了你!
“娘……”二少奶奶做戏却要做足,越是这种时候越要表现出自己的大度、善良和友爱,不免面露不忍和犹豫,陪笑道:“娘,您就饶了大嫂这一次吧!也许这只是一场误会呢!大嫂,您快给娘陪个不是,求娘谅解吧!都是一家人嘛,有什么事儿不好说的?况且这大过年的——”
“行了!”老太太却是越听越恼火,冷着脸道:“谁也不准求情!谁要是再求情赶紧离了我这里!哼,大过年的还要给我老婆子添堵,这是哪家的家教!”
二少奶奶面上微红,为难的垂下了眼眸缩了缩身子,小声答了个“是”字不再吱声。
“娘!”吴大少奶奶垂首道:“儿媳真的没有做什么有辱门庭之事,娘既不信,便叫人去查好了。”她突然想到了春霞给她的那枚宝石戒指,手里有这东西在,周蓉就算编造出来什么那又怎样?到时候死的是谁还不定呢町!
“你!”老太太叫她这不软不硬的话碰得一瞪眼,瞅着她冷笑道:“好,好,很好!”
秋兰却是急了,那枚戒指的事儿关系重大吴大少奶奶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吩咐秋霜去查也只是吩咐而已,秋霜见她在春霞来访之后突然这么吩咐私心猜度是春霞无意中看见了什么,也不知戒指的事儿。
秋兰不知吴大少奶奶手中握有最后一张致命的王牌,只当自家主子犯了倔强耿直,不由大急,心道我的奶奶呀!您虽然行得正坐得直,可这事儿老太太交在二少奶奶手里去查,别说这事儿本就是她主使,即便不是她主使,她也定会落井下石的,您纵然再清白哪有如何?您可真是糊涂了谠!
秋兰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膝行上前几步,朝老太太磕了三个响头,抬眸说道:“老太太!大少奶奶是冤枉的!其实我们去那庄子上住没过几日,就有些不三不四的人前去周围鬼鬼祟祟的打探,奴婢也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怎么找到哪儿、又有何目的的!奴婢和秋霜便将那些人都打发了,并没有惊扰到大少奶奶,大少奶奶每日里在庄子上带孙少爷,并无踏出庄子半步!老太太明鉴呀!”
二少奶奶眼看事情要成,没想到秋兰却冲出来说了这么一番话,她一惊之下不觉又乐了起来:这丫头看来真是急疯了,什么话都敢说!当老太太是傻子吗!
“秋兰!”二少奶奶细长的眼角微微一挑,蹙眉低训道:“我知你这丫头忠心,老太太跟前却也不该大呼小叫不成体统!还不快退下!胡说八道什么呀!你想连累你主子罪加一等吗!”
“奴婢所言句句是实,二少奶奶这话什么意思!”秋兰冷笑道:“奴婢和秋霜心中一直好奇,那处庄子如此偏僻,又是咱们吴家的地盘,若无人指使唆使,那些闲汉又怎么可能知道那处、怎么敢前去捣乱?奴婢们商量着不愿再给大少奶奶添烦便也没在大少奶奶跟前提起这事儿,正好,不知哪个这么坏心眼儿落井下石想要败坏我们大少奶奶的名声,二少奶奶倒是不妨好好的查一查!”
二少奶奶不禁恼羞成怒,她心中本就有鬼,秋兰这话分明句句刺痛了她,她强忍着恼怒淡淡笑道:“是吗?那还真要好好查一查!你说早就有人去找茬了?你说你和秋霜打发了人,呵呵!不知你们是怎么打发的啊?”
秋兰和秋霜当初并未露面,那些闲汉泼皮不是莫名摔了骨折就是被不知哪儿飞来的石子狠狠打中脸上等等,只能暗道晦气,并不知晓被人捣鬼,二少奶奶自然就更不知。
秋兰见她眸光不屑,语带讥诮,心中极是不平,骄傲的扬眉说道:“二少奶奶许是忘了,我们大少奶奶出自将门,奴婢们从小在柏府长大,刀剑拳脚功夫虽算不得精湛却也学了几套!就是我们大少奶奶,也使得一手漂亮的鸳鸯刀、柏嬷嬷也会几路拳脚呢!打发几个小毛贼又算得了什么!”秋兰还不解恨,又道:“那庄子上只有一对看守打扫的仆妇,二少爷好心送去护院的三个家丁又被二少奶奶说府上缺人唤了回来,遇上了事儿奴婢们不为主子分忧,难不成还让主子亲自动手吗!”
秋兰此言一出,众人皆怔住。
老太太听到那后一句,更是目光锐利的猛朝二少奶奶盯了过去。
二少奶奶不觉涨红了脸,分辨道:“当时府中确实缺人办事,我并不知他们去了庄子上大嫂那里,是恰好吩咐了事情交给他们办,谁知底下管事也不解释一声儿便差人去庄子上叫人了,我——”
“娘!”吴大少奶奶仿若没有听到二少奶奶的话,轻轻说道:“秋兰所言不假,此事儿媳并非有意隐瞒,只是,只是想着嫁过来之后将来没有必要再动用功夫便没有说,女人家讲究贞静贤淑,舞刀弄枪终归不妥……”
二少奶奶见老太太没吱声追究自己调人的事心中暗松一口气,却立刻又不忿起大少奶奶插嘴打断自己的话,便小声嘀咕道:“到底是女子,功夫真这么好?还能对付得住几个大男人?再说了,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
“二少奶奶不信是吗?”秋兰冷笑道:“不如二少奶奶这就传几名府上的家丁过来,我秋兰一个对付八.九个不成问题!二少奶奶以为如何?那些闲汉还不知是谁撺掇唆使了去的呢!哼,晓得大少奶奶住在那儿的人可不多呐,污蔑了大少奶奶谁最得利谁心里最清楚!”
“你!”二少奶奶怒道:“你什么意思!”
秋兰豁出去道:“奴婢什么意思二少奶奶应该心知肚明才对!我家大少奶奶何等出身、何等品行,岂会招惹那等下贱的无赖闲汉!还一去好几个!这背后若说无人挑唆指使故意想要败坏大少奶奶的名声,说死奴婢也不信!”
“大胆贱婢!”二少奶奶大怒,惊怒之下扬起了手,耳中传来老太太低低沉沉的一声轻哼心中一惊,忙将手收回,急道:“娘!儿媳冤枉啊!”
“二少奶奶,奴婢并未指名道姓这唆使使坏的人是您,您冤枉什么呀!”秋兰轻轻嘲讽的道。
“你!”二少奶奶这回是真的气炸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哆嗦着唇,手指一直抖一直抖,指着秋兰说不出话来,半响方怒道:“你分明就是陷害我、暗指我?不然你说便说,用那般眼神瞧我做什么!娘,这丫头如此没上下尊卑——”
“行了,都别说了!”老太太也不是糊涂人,先前是突然间听了陪房张氏那一番话措手不及,想到自家媳妇在外头做下这等丑事,居然还叫下人给看见了,还是个下人来告诉自己,她这张老脸当时就涨得通红,怒气一股一股的只往脑门上冲,只想把这有辱门风不要脸的女人狠狠的教训一顿然后再发落,哪里还顾得着想其他?秋兰这番话虽然有些生硬不中听,但却点醒了她:就算儿媳妇真的要在外头偷男人也断断没有一去好几个的道理!只怕这妮子说的还真对了,这事儿是有人蓄意为之!
当然,老太太心里也犹豫,并不相信是二儿媳干的,二儿媳最近表现很好,而且还是她主动提起去接大儿媳回来的,论理她不会起这般心眼才对。莫非,是吴家生意上的对头干的?
“是真是假,这事儿回头我会叫人彻查,好了,没什么事儿你们都下去吧!”既然涉及外人,这事儿交给一个内宅妇人去查自然就不方便了,老太太便如此含糊说道。
她并没有斥责二少奶奶半句不是,毕竟,如今是她当着家,若大儿媳一回来自己便训斥二儿媳,下人面前她往后还怎么管?况且这一阵子以来表现都很好,她很满意,并不相信会是她暗中使坏。
二少奶奶却是暗暗失望,没有想到眼看就要到手的彻查权力就这样没了!她心里暗暗琢磨着,得赶紧命那几个闲汉泼皮去乡下躲一阵子,别叫人查出什么端倪来,至于柏凌霜,这回倒是便宜她了!
吴大少奶奶心中微微有点失望,没想到婆婆这么轻易就放过周蓉了,也只得答应一声起身。
秋兰也有点不甘,不过也许这已经是较好的结果了,只要不是二少奶奶来主持这件事,就没什么可担心的。秋兰瞟了二少奶奶一眼,正好她冷冰冰的朝自己怒目而视,那跃跃欲试的神情分明正是想找茬,秋兰心中冷笑,她岂能容她先开口,令自家主子为难?便又朝老太太磕了个头,正色道:“老太太,方才奴婢失礼了,老太太跟前岂是奴婢可以放肆的?只是奴婢不忍大少奶奶背这污名因此斗胆!老太太您明察秋毫,定能主持公道、还大少奶奶一个清白!奴婢不分尊卑、以下犯上,请老太太责罚奴婢!”
吴大少奶奶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都没有说。秋兰这丫头,真正是——
老太太也是一怔,原本她正是欲发作秋兰的,无论如何一个丫头在自己面前如此无礼,等于挑战了她的尊严,她岂能不恼?可此刻听秋兰这么一说,心里却有点犹豫起来。
二少奶奶眼角余光瞟见老太太似有松动饶过秋兰之意哪里肯罢休,微微一笑说道:“这丫头倒是个机灵的,还懂得主动请罪!众人都知老太太您是个仁慈的,看在她这么主动的份上,便饶了她这一遭吧!”
老太太闻言眉头轻轻的蹙了起来,心中显然不太痛快。二少奶奶一席话话中有话,显然是暗示秋兰分明以退为进,知晓了自己的性子故意做这番姿态呢!
吴大少奶奶神色未变,脸色也未变,眸光却微微的冷沉了下去:这个女人真不知是什么心肝,专干损人不利己之事!
秋兰倒是坦然,她是存心请罪,并不如二少奶奶所想,老太太罚她,才正合了她的意。
遭二少奶奶那么一说,老太太不罚秋兰都不行了,便道:“你既知错可得记在心里,若有下回比不轻饶!革三月月钱,到佛堂里菩萨跟前去跪一个晚上!若非看来快要过年不宜动刑,非要打你板子不可!若有下回,两罪并罚,去吧!”
“是,奴婢谨遵老太太教诲!”秋兰恭敬答应,起身随着吴大少奶奶去了。
“委屈你了!你这丫头真是,何必强出头呢!”走在路上,见四下无人,吴大少奶奶不觉轻叹。
秋兰无所谓笑笑,说道:“奴婢怎能眼睁睁看着大少奶奶您遭小人暗算?不就是跪一晚上吗?无所谓的!”
“你呀!”柏嬷嬷眉头也蹙了蹙,说道:“下回说话别这么冲了,好在这会儿是大年下,不然那十板子下去有你受的!这样冷的天,在那佛堂里跪一晚上也不是玩的,等会儿多穿两件衣裳!”
“知道啦!”秋兰笑了笑,说道:“我身体底子好,没事的,一晚上很快就过去了!”说着不觉疾步来到吴大少奶奶身旁,压低嗓音说道:“大少奶奶,奴婢可等着您为奴婢出这一口恶气!”
“放心,这口气会出的!”吴大少奶奶眸光一寒。她之所以隐忍,不过是存了投鼠忌器之心,并非怕了谁!人家非但不知见好就收反而步步紧逼,那就休要怪她不客气了。
过小年前,春霞姐妹和杭东南也回了乌桕村。
散心了这许久,彩霞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村里人叫顾山的手段给惊着了,况且除了柳氏那种人谁好端端的会去当面揭人的疮疤?这事儿仿佛没有发生过似的水过无痕的过去了,彩霞原本有两分忐忑的心情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杭家那边因为春节里就要办喜事,又要准备过年的事项,春霞一回来就被叶氏抓了壮丁,忙得不停。
小年祭祖之后,春霞便不再回县城离了。杭东南却是没有这么早放假,相反越是年边反而越忙,小年过后一大早便裹着大氅牵着马出了门。
春霞恋恋不舍相送,撅了撅嘴眼巴巴道:“衙门里不是有许多捕快吗?你把事情安排好,跟大人说说,早点儿回来吧!你不在人家不习惯……”更主要是,你不在,我一个人承受不来啊!婆婆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杭东南也不舍她,轻轻抚了抚她的脸,将那被风吹乱的发丝小心的掠至她小巧的耳垂后,触手感觉她的耳朵有些凉,便不觉握了握,柔声笑道:“我也不习惯,放心,我很快会回来的!”
春霞微微一笑,两人还在四目传情,背后叶氏已经扯着嗓门叫道:“东南,你怎么还不走呀!别耽搁了叫人说嘴!小霞,你还不回来,我还有事交代你呐!”
“去吧,我该走了!”杭东南一笑,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不知道婆婆是不是在身后盯着呢,春霞面上一热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嗔他道:“走便走,谁准你光天化日动手动脚的?”
杭东南哈哈一笑,翻身上马飞驰去了。
“小霞!小霞!”叶氏的叫声又在院子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