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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默在听到辰逸雪这句话后,明显有些诧异,随后,忙起身,走到南宫影身边将他垂在后背的长发撩起。
他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问道:“影儿,这伤是怎么造成的?”
金子留意到,钟氏这个向来以贤良淑德形象示人的母亲,此刻对南宫影后颈的伤似乎反应有些平静,她依然木木地坐着。
辰逸雪看着钟氏,嘴角一勾,淡淡道:“若是南宫公子不能解释这个伤痕是如何造成的,在下唯有将你带走,交给衙门审问了。在下有理由怀疑,你这个伤痕,是在跟死者搏斗的时候造成的,你最后丧心病狂地将他一刀封喉了,是不是?”
金子看到钟氏抿着的嘴角微微勾起,无声地长舒了一口气。
不是因为辰逸雪对南宫影的欲加之罪,而是因为听到辰逸雪那句‘你最后丧心病狂地将他一刀封喉了,是不是?’
金子猜想,钟氏从昨晚到现在一定是惴惴不安的,她应该一直以为,明净是死在她手下的,所以,从今晨僧人发现明净的尸体后,她的精神的就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适才辰逸雪说出了明净真正致死的原因是被人一刀割喉,所以她一直紧绷着的情绪终于可以放松了......
至于南宫影,后颈的伤可以有很多借口,再说,凶手不是他,官府不可能为了破案,随便找一个替罪羔羊的!
“没有,不是在下!”南宫影看向钟氏,瞳孔中有惊恐的神色溢出。
是她,怎么可能?
虽然昨晚晕倒之前,南宫影就知道钟氏瞒着父亲和自己,跟那个要挟她的人见面了,可不曾想到,平素里慈爱和善的母亲,竟然这么阴狠,一刀割喉?
她如何能下得去手?
南宫影只觉得自己连头皮都开始发麻了。他看着身侧的父亲,再看看钟氏,心头一阵后怕。
父亲他竟然跟一个如此狠利的女人同床共枕了那么多年.......
思及此,南宫影不敢再有所隐瞒,伸手,指向钟氏道:“其实,从委托调查开始,在下就一直都有留意母亲的异状。昨晚母亲应该在膳食中下了蒙汗药,在下虽有提防,但蒙汗药的药劲儿太大。在下只吃了一点饭菜。就觉得倦怠得厉害。后来父亲沉睡过去后。在下看到母亲外出了,勉强打起精神,跟在她身后出去,可忽然间有人从身后将在下敲昏了。在下失去了知觉。再一次醒来时,才发现天已经亮了,而在下睡在自己的房间里!”
“什么委托调查?影儿,你查你母亲什么?”南宫默大声喝道。
钟氏终于回头看了南宫影一眼,脸上笑意淡淡,并没有说话。
辰逸雪微微一笑,看着钟氏淡淡问道:“南宫夫人怎么解释?”
南宫默也将目光移向钟氏,颤颤唤了一声:“夫人!”
辰逸雪见钟氏眼角下垂,唇角下拉。下巴微微有些抽搐,知道她显然在压抑着内心的痛苦,适时地再加上一把火:“让在下替你说吧。这件事还需要从上个月月中开始说起。南宫夫人来普陀寺还愿的时候,偶然遇到了多年不曾见面的老熟人明净,明净这些年过得并不如意。还出了家,跑到普陀寺来求取一瓦遮头,一地容身。他认出了身份富贵的南宫夫人你,而他恰好手中又掌握着南宫夫人你某个不想为人知的秘密,所以你只好用金钱打发他。可不曾想这竟是一个无止境的循环,明净尝到了甜头,他想要拥有得更多,让南宫夫人你不甚其烦。几经思虑过后,你决定兵行险着,借着上普陀寺打场斋的借口,约明净出来,一不做二不休,将人杀了,一了百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