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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王天的质疑,唐会只是淡淡说道:“前面那棵大树停下。”
王天更加疑惑,说道:“现在还停下来?他们恐怕已经在我们身后不远处了。”
唐会不屑地说道:“看来你还不是特别笨,知道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
王天皱眉,说道:“他们明显已经做好了周详的部署,也绝对做好了给你逃出唐家别院的预防工作,此时可能在暗处已经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咱们。”
说着王天已经跑到了那棵大树下,唐会说道:“既然你知道我们不可能逃出他们的搜索范围,那还跑什么?”
王天开始有些不满唐会的语气,说道:“不跑能咋样,等死?”
唐会哼了一声,说道:“我是看你的箭术不错,所以才叫你上山,现在已经可以停下了,好好休息一下吧,等下又得你忙。”
王天停下脚步,在大树下将唐会放下,转身向山下看去。先前一心顾着狂奔,他也没有注意这条山路,而此时一看,顿时明白了唐会的意思。
山路很窄,如其说是路,不如说是被人强行踩出来的小径,四周长满的不是杂草,而是一颗颗笔直的树木,密密麻麻堵塞在这条小径两旁,将小径和外面世界隔绝起来。因为,这里通向外面世界的唯一出路,就是这条小径。
有微风吹过,拂过王天已经满布汗水的额头,一阵清凉之意弥漫他全身,于是他再也不作多想,重新转过身子,在这颗大树下,在唐会身旁,坐了下来。
唐会瞟了一眼身旁的王天,沉默了片刻,说道:“没想到救我的人是你,我唐会竟然需要你的救助。”
王天却没有看唐会,他的眼睛一直在山下,虽然看不到人影憧憧,但他知道,那里终究会冲出一大群如狼似虎的异族。
听着唐会的感慨,他似是随意应道:“我也没想到你会如此坦然地接受我的救助。”
唐会听着王天这句似乎带有耻笑玩味的说话,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说道:“你是在说我脸皮厚吗?”
王天转过头,认真看着唐会,说道:“不是一般的厚。”
这次唐会却没有看王天,而是看向了被树叶遮盖,只露出点点光斑的天空,说道:“可以说,如果人族没有了我这副脸皮,恐怕早已崩溃灭族。”
然后他重新收回目光,移到了王天身上,自豪地笑了起来,说道:“所以,我的脸皮就是人族的堡垒,不厚点,怎么抵挡那些凶悍异族的狂攻?”
王天突然也笑了起来,摇头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后悔救你了。”
唐会饶有兴致地看着王天,好奇问道:“哦?为什么这么说?”
王天双手抱头依靠在大树上,叹了口气说道:“我原本以为救了你,我和韵儿的事会多了一丝希望……”
他狠狠吐了一口口水,才继续说道:“现在看你的脸皮那么厚,即使我顺利带你逃了出去,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有丝毫觉得对不起我的意思,更加不会因为感激我而让事情有转机,这点希望也是变得渺茫没希望了。”
唐会看着王天的样子,突然笑得很开心,说道:“你明白就最好,你这么懂事,这么懂我,我真就连一点感激都不用给你了,我会心安理得接收你的救助。”
王天眼角抽搐,说道:“你刚才听错了,我什么都没说!”
唐会收敛了笑容,说道:“其实你救我,也不全是因为你和韵儿的事吧?”
王天想了想,说道:“包括,但不是全部。”
唐会好奇地看着王天,说道:“还因为唐家是人族的第一道屏障,我是唐家的一家之主?”
王天淡淡回答道:“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唐会双眼发亮,突然说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死了,就没有人阻止你和韵儿在一起了?”
唐会原本以为自己这么一说,王天定然会被吓了一跳,或者变现得震惊或者恍然大悟。但王天没有,他的表情由始至终没有变化过,似是唐会的这一句话平常不过,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他突然笑了起来,盯着唐会说道:“我早就想过了,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想过,做梦时想过,连拉屎也想,去猎取蛇胆时也想过,在唐家别院见到你时更想过。”
唐会没有回避王天的目光,也是凝视着他,说道:“为什么只想,而不做?这不像你的性格。”
王天也是开心笑了起来,说道:“看来你也很懂我,你也很清楚,现在杀你更是神不知鬼不觉,韵儿也不会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