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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声,悠悠扬扬,从蕙心小筑的涟漪亭内传了出来,涟漪亭是蕙心小筑中的一片天地,地方开阔,远处是山,四面是水,湖中的睡莲已经百残凋零。
没有一丝风,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是那么的舒服,景心坐在水亭旁的扶栏上,静静地聆听,项天龙吹奏的吹箫。
“你们说,这像话吗?”
涟漪亭湖畔远处有人气愤愤地说出了这句话,他身边还有三个人,两个佣人,再就是逐风,说话的这个人是追风。
逐风对追风是非常不放心的,追风总惦记着景心要使坏,沧海便命逐风看紧他,逐风一向是个好好人,遵从师父的同时更劝说追风。
不过,这些天下来,逐风也有点看不过眼了。
景心心怀郁悒,沧海的眉头也舒展不开,为了能让景心对沿边渔民的事释怀,沧海是煞费心思。
为使景心心情开朗,这不,除了平时玩耍,宠着溺着外,又增加了一项,沧海听说景心喜欢听项天龙吹箫,便特命人把项天龙请来,亲自要求,让项天龙为景心吹箫解闷。
在这件事儿上,沧海觉得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让一个晚辈吹两天箫,劝劝她的宝贝曾孙女有什么?也未可厚非。
为了景心,沧海竟然忘了项天龙的身份,项天龙好歹也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统领天下所有名士、名庄,第一的身份让项天龙鸟瞰一切,竟然沦落到给一个小女孩儿吹箫的份儿上?
虽然项天龙不顾惜身份,答应了,沧海也没觉出自己过分,还乐在其中,其他的人,就看不过眼了。
“不像活,是有些不像话”。
听着项天龙那委婉动听的箫声,看着景心那倦怠没有精神的样子,追风忍不住发起脾气,逐风终于附和了追风一句话。
顿了一下,
逐风又道:“真是委屈项庄主了,屈尊为景心吹箫,希望景心能开朗起来”。
逐风的表情总是那么淡淡的,和和蔼蔼的,追风比较心浮气躁,是不得意,刚才终于听到师兄说了一句公道话,本来挺高兴的,当听到最后那句话后,就跟往头上浇了冷水一样泄气。
“师兄,你就不能主持一次正义?”
“师弟,你就收敛点儿好不好?你就放过景心,景心那孩子挺听话的,虽然有点儿任性,但那也是孩子的天性,……”。
“我不和你说这些!”追风一肚子的火气,顿了顿,又道:“人与妖孽不共戴天,她是妖孽,我怎么可能放过她?”
“唉!”
逐风好无语,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说道:“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不看景心为你求情的份儿上,也要看看师父,师父年逾古稀,将近期颐之年的人,难得有这一位曾孙女,你让他老人家享受一下晚年的天伦之乐……”。
“这不是天伦之乐,那妖孽是在妖言蛊惑……”。
逐风还没说完,追风不爱听了,大声的反驳起来,远处的箫声戛然停止,项天龙听到了追风的话。
“你小点声儿,让项庄主听到了该误会了”。
涟漪亭和湖畔的距离并不太远,逐风四个都在树影后,虽然只有追风窥探景心,但要是让项天龙察觉了,虽然无意对他不敬,项天龙心里肯定不自在,更何况,‘家丑’也不可外扬。
“误会就误……”。
逐风赶忙上前捂住了追风的嘴边,
追风拨开了逐风,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还不让说了,我就是说,让项庄主知道那妖孽惯用妖言惑众,反倒是好事,……”。
“走,走,走!”
逐风这个好气,连拉带拽把追风拉远了,口中更是怪怨,“别胡闹了,不管怎么说,也是对项庄主的失礼,师父会责罚你的”。
“让我过去,让我盯着那妖孽,不能再让她惹出祸端来了”。追风拉扯着还想返回去,可是拽不过逐风,只能愤愤不平的责怪。
“行了,行了!”
追风如此急躁,逐风哪里肯让追风回去?生怕他们的对话被项天龙听到,可是他们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项天龙哪里听不到?
项天龙在心里叹了口气,似有很多的感慨,心道:“小丫头在瑞鹤仙庄过得并不踏实”。
看着逐风师兄弟俩纠缠着,远去的背影,景心苦苦的笑了一下,说道:“项叔叔相信心儿是妖孽吗?”
在项天龙的心里,景心是一个单纯‘蒙昧’的小女孩儿,就是她的机遇太多了,先得到了上古神书《神龙宝典》,后来又得到了‘百变神器’,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求之不得的。
景心的问话让项天龙觉得尴尬,
项天龙反问道:“心姑娘知道妖孽真正的意思吗?”
景心没有犹豫,摇了摇头,“心儿也不太懂,不过心儿知道肯定是不好的称呼,要不然追风师父不会如此仇视我”。
“妖孽有三种解释,……”。
项天龙幽幽地说道:“第一种,怪异不祥的事物,心姑娘是一位天真烂漫的女孩儿,追风的意思肯定不是这一种,……”。
“那第二种和第三种呢?”
“第二种是妖魔鬼怪,心姑娘有曾爷爷,有父母,怎么会是妖魔鬼怪呢?除非是第三种,专做坏事的人,也被我们叫做妖孽,但是,心姑娘秉性善良,无心计,无沉浮,其实我也想不懂追风为什么如此叫你”。
项天龙说着,景心的脸色更黯然下来,虽然第一种解释和她自己想的有差距,可是第二种和第三种是那么的相近,景心虽然是人,可是她有‘传人印记’,那人龙的身体追风见过的,至于第三种解释更让景心心里发酸。
“我确实做了坏事,我是个坏人,我害死了沿边那么多渔民,害得他们无家可归,害得他们家破人亡……”。
景心难过着,又流下了眼泪,项天龙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感同身受般跟着心疼,深深地吐了口气,缓解一下心中的压抑,项天龙说道:“心姑娘,你错了,……”。
景心一愣,抬起了头,那双明眸看向了项天龙,项天龙继续说道:“天灾人祸是不可避免的自然现象,更是人力不能左右的事,沿边渔民受灾除了飞信使不能及时送信到海边,更大的原因不是那封信,是他们的意识,风啸来临,沿边那么大,得到的消息又能传言几人?又能有多少人及时避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