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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将至,寒风袭人。
这里是安莫斯,隶属于奥兰的东面一个村庄,既不偏僻,也不繁荣。一切就如同天生的野草一样,发芽抽穗然后生长,谁也说不准也许在什么时候这个村子就会被兼并进城市,或者被战火燃烧而毁于一旦。
在这个纷乱的世界没有什么是固定的,前日的王宫大臣也许在下一刻就会变成阶下之囚,之前的囚犯也可能在下一刻统领一支叛乱军队。
奥兰实在是太大,大到隶属于中心的奥利维拉根本没法顾忌到边疆的情况,而且因为与周边的几个大国的接壤,四周国的争端一直都无法安宁,安莫斯就处于这个一个位置之中。不过似乎因为这个地方地处偏僻,三面都是环绕的尤图亚沼泽,而且油水并不是很多,所以周边的几个大国并没有加以染指。
有的时候,贫穷也是一份获得安逸的筹码。
安莫斯并不大,整块地域多半是以自给自足的农耕为主。秋天时节,割过的麦子已经只剩下空荡荡的茬子,一些乌鸦在四处逡巡,似乎在寻找这什么。
在这农田的的附近是一条悠长弯曲如同巨蛇一般的大河,这是村里的主要水源的来源,也是奥兰首屈一指的大河——诺丁河。
向东直达奥兰以西的萨利耶,向西则是直通汇向缇亚海支流的那纶河,整条河像一条巨大的长线将奥兰和缇亚海所勾连起来。
已经是深秋,湖岸是尚未掉落的青绿色巨大桠柚树,长满弯曲枝桠交错在一起兀自的伸向天空。一阵秋风吹过,散落的枯败树叶飘摇摔落在澄彻的诺丁河之中,激流的河水打了一个漩涡就将这些陈旧的碎片带走。
太阳已经渐渐的升起,透明的露珠在阳光中透露炫目的光泽。
苏珊端着衣服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在青石铺陈的小路之上,四周静悄悄的,似乎因为天气关系最近的村里的妇人变得有些慵懒了。在安莫斯这个地方的确容易让人变得安逸,几十年一尘不变的风景伫立在这个村子,尖顶的房子,红砖的屋檐以及村子中心不变的红黑色相交据说是某位大人物的雕像,至于这个大人物是谁已经随着历史的流逝而彻底被人忘却了。
破碎的路面历经沧桑所有的棱角已经被磨平,苏珊小心的看着脚下的地面避免被沾湿露水的路面滑到。
深秋的天气已经有些冷,一阵寒风吹来,她瑟缩的缩了缩脖子,然后艰难的将手穿过木盆凑到嘴角哈了口气。
热气变成了一团浓白的厌恶透过自己的手穿了过去,苏珊忽然后悔这么早起来了,也许他该学学邻居家的乔伊,那个懒女人大概两天才会洗一次衣服,每次他的丈夫问她的时候她都会扯着嗓子说“伊恩,你看你自己不也是一周才洗一次澡,既然你一周菜才一次澡,我干嘛要那么勤快的帮你收拾衣服,你要明白多余的劳动是得不偿失的,你有哪次需要衣服的时候因为找不到衣服而发愁么。”
伊恩没有话说,但是苏珊几乎每周都看着伊恩穿着同一套衣服出现,所以这句话的结果其实是不言而喻的。苏珊才不想做那样的懒女人,一点不想,她还想以后嫁给一个好人家呢,村里来往驻留的旅人虽然不多,但是也许可能有一天她好找到自己的白马王子,把自己带出这个破旧肮脏而又陈腐的村庄,就像是之前的华德一样。
想到华德,苏珊的脸颊又红了。她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甩掉,然后加快了脚步走向了河边。
这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河岸之上几块简陋的青石叠加成一个不高的岸沿,这条河流是从从诺丁河的分出的一个支,相对于诺丁河的湍急这里水流要平缓的多。深秋的河水之上,一层不高的浅白的氤氲在水面形成像是一层轻柔的白纱遮住了水面的一半。
苏珊一把放下沉重的衣服,双手使劲的搓了搓,周围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寻常的时候这里应该已经有人了吧,譬如和自己一起的芭芭拉,不过芭芭拉最近似乎生病了,估计可能有几天不会和她一起出来了,据说她过段时间就要嫁给村里的一个木匠。
苏珊叹了口气又撅了撅嘴,明明她和芭芭拉说好一定要找个村子外的人的,没想到她这么不守信用,这么快就准备嫁人了。虽然那个木匠也算不上太坏,但是呆在这里一辈子,苏珊想象都觉得烦躁。谁愿意呆在这个破村子,这样没有志气的愿望才不是苏珊想要做的。
她又撅了撅嘴,然后拿出衣服里的陶瓷罐子。罐子里装满了蓝色的油脂一样的膏状物体,这是从萨利耶那边传来的专门洗衣的蓝脂,用一种那边特产的动物脂肪所制成,具体是什么苏珊也不清楚,不过蓝脂的效果不错,至少比那些坑人的草木灰要实用的多。
苏珊将衣服浸湿,然后在手上涂抹写蓝脂开始顺着一边搓揉衣服。清晨的河水很凉,不过洗了一会衣服之后身体就暖了起来。苏珊摘下脖子上的围巾,放在系在腰上,有些兴致冲冲的唱起了歌。
不过空荡荡的周围,什么都没有,苏珊长了一会便没有什么心情,又开始砰砰砰的捶起来衣服。她现在有些想念芭芭拉了,虽然芭芭拉比她漂亮,也比她温柔。
她低下头,借着水光看了看自己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