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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之末,鲜花怒放,鸟儿语,花儿香。但有新城官道的张家客栈内,气氛却冷得像三九天一样。所有人都面带寒霜,人人都觉得血流凝滞。
正座位,张伯宣两眉紧锁,闭目不语。他的两手插在袖子里,已经表明态度,今天,他是绝不插手阻止任何事。因为坐在他身边的人,正是关帝二。他黑着一张老脸,已经运了不下十次气了。
大厅内,除了他们俩,就只有一人坐着。那就是面色腊黄的张良。经过两天的调养,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有关帝二多年珍藏的保命药品,张良的身上将留下极细小的伤疤,甚至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
但关帝二的心里却留下了一个大大的伤疤,他们关家的脸,都被丢尽了。
“说吧。”关帝二低吼了一声,也转过头,不再看下跪之人。
厅里,关云被绑了双手跪在二老面前,脸如死灰,双眼无神。听到他爹一声令下,他吓得一哆嗦。两天了,这两天对他来说,比受了伤的张良还难熬。他知道,不管张良生死,他都要受到严厉的惩罚,而等待受刑的过程,本身比受刑也没差到哪去。
“爹,张叔。那天晚上,我带着老姜出去谈心。到了郊外,我气不过关索受伤之事,就抱怨起来。老姜心疼我,更心疼我儿子,他待关索就像亲孙子一样。当然也附和我。”关云低着头,眼珠乱转地讲着。
正这时,关云啪一拍桌子,桌子直接散了架。他气得站起来指着关云全身直抖说不出话来。
“爹,您息怒啊。我说的是实话。然后张良出现,跟我们理论。我劝不动,他们竟然打起来。张良完美战豪的武力,老姜不是对手。我苦劝他手下留情,他却用偷学我们关家的三连斩,斩杀了老姜。”关云加快语速,将编好的说了出来。
“对!就是这么回事!”关小颖突然在边上插了一句嘴。
关帝二立即瞪了她一眼,怒骂一句:“滚!”
关小颖吓得差点儿坐在地上。只见关帝二急走上前,一把提起了关云,对着他的嘴巴就抽了起来。啪啪的掌掴之声,听得在场之人无不心惊肉跳。只打了五下,关云竟然被打晕了过去。
“来人,拿水来。”关帝二一狠心叫着。
真有人拿来一碗清水,关帝二喝了一口,直接喷向了关云的脸。关云被喷得一激凌,醒了过来。他刚一有意识,就立即又叫起来。
“爹!您这是老糊涂了。我们关家何时受过此等侮辱?难道一个干孙子比你亲孙子还重要?关密被他打断了腿,小颖被他糟蹋了,现在关索也被他打成了废人。难道非要等这妖孽杀了我们全家,你才能醒悟么?”关云当众叫道。
关帝二气得不行,把他高高举起,向地上一摔。关云被摔得咯儿喽一声,又背过气去。关帝二把一碗水都倒在他头上,把他再次激醒过来。
关云刚想开口,关帝二就指着他骂道:“住口!你这个逆子。你爹是老了,但还没痴呆!你当我看不出来?你们当初如何对待张良,我早已经听说了。小颖伤风败德,还要赖在张良头上。爹有一个本事,可没教过你,那就是分辩童子之身的真假。张良现在还是个孩子,绝对不是他!还有,老姜是笑着死的,死前根本没有打斗过。他会乐呵呵的抬头受张良一招三连斩?”
一连几句话,正如关家成名绝技一样,断魂刀。这些话正如尖刀,刀刀断魂。关云被说得脸上红白斑斓,无言以对。
“他是个妖孽!妖孽!爹,您打听了这么多,您怎么不打听一下,他是十六岁开始武修的。什么人能进步得这么快?没有!除非是异修者!”关云憋红了脸,突然又喊出了一个借口。
这句话可是触了天下之大忌了,修武之人,谁不知道异修?天理不容,人神共诛!如果张良真是异修,那传出去,他就必死无疑了。
张良也是心中一动,他气愤地看着关云,暗暗想起了办法。
“天赋不如人,净找借口。罢罢罢!我就杀了你这逆子!”关帝二气叫着。
他一举手,手刀已经形成。张良这才回想起那模糊的记忆。想关帝二随手乱打都把关云打得没脾气,如果他用武技,那关云可不就是必死无疑了?
“干爷爷不可以!”张良急叫起来。
张良竟然起身上前,也跪在了关帝二面前,面色诚恳道:“干爷爷,我的伤已经好了。大伯也是因为一时糊涂,罪不至死啊。”
“好孩子,但家有家规,我……”关帝二的脸上也尽是不忍心,可他的威严,向来是说一不二的。
这时,张伯宣终于站了起来,慢慢走到关帝二身后,拉住了他的手臂。关帝二回身,见到张伯宣一个劲儿的摇头,好像瞬间苍老了很多。
“帝二兄,不要乱来。有些时候,有的人比面子重要。我教儿无方,也是非打即骂,结果,才造成我长子之卒。相信我,不要做这后悔之事。”张伯宣感慨着。
关帝二犹豫再三,这才气得一甩袖子。
“妖孽!妖孽!”关云却不依不侥,嘴里喃喃说着,像疯了似的。
张良一板脸,突然伸手拿出了三颗龙眼大小的坚果。他把手一举,关家人已经惊呼起来。
“事到如今,我也不必隐瞒。我即是关家的干孙子,我们两家亲如一家,我的秘密就在这。我的天赋继承了我父亲,我又有幸得到了一批青木果。而且,我每天苦练八个时辰,这都是事实。不信可以跟着我一起修武数日。”张良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