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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九日,一年一度的重阳佳节,也是金陵王朝太后娘娘的千秋寿诞,举国欢腾,一扫之前平源受灾的阴霾,人们纷纷张灯结彩,登高赏玩,而皇宫里更是热闹非凡,早在一个月前皇上就下旨四品以上的官员进京朝拜,让京城所有四品以上的夫人携同府里所有的小姐陪太后登高,以及参加宫宴。
四品以上的官员家的小姐,都要进宫贺寿,这是前所未有的,一般都是有品阶的夫人进宫陪伴即可,今年不同往年,带着未出阁的姑娘参加,不得不让人热血沸腾啊,几个皇子也到了该娶亲的时候,还有亲王世子等等,难道这次不光光是太后的寿宴,还是皇帝挑选儿媳的宴会?
不知道这个传言是从什么地方开始穿出来的,但是却一下子被所有人接受了,并且欣然的开始准备了。
一时间京城的街市热闹非凡,时不时的你就可以看见哪家的小姐们带着面纱进了胭脂坊,玉石斋,霓裳阁啊什么之类的,晃花了大家的眼,也使得这些店铺的生意那叫一个红火,一个热闹。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更何况是女人扎堆的地方,三个女人都能一台戏,更何况女人扎堆的地方。
京城最大的霓裳阁最近可是女人扎堆的地方,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此话一点也不假,看看这家专门做女子服饰的成衣店,不得不让人感叹,从古至今那句赚女人的银子是最好赚的一点也不假。司徒之妙跟随风凝云和几个姐妹走进这家店铺的时候,只见一个中年妇女笑意盈盈的迎上来,语态不卑不亢的说:“司徒夫人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
“史管事有礼了,今日不过带着几个女儿过来看看,做一身衣裳,也就你们这里的衣裳是最好的。”风凝云客气的说。
史管事笑着说道:“司徒夫人真是客气,里面请,里面请,几个小姐长得真是标志。”
司徒姐妹轻轻一福身,笑着向史管事一礼,然后才跟着走到里面的玲珑涧。史管事笑着说:“夫人小姐先看着,小的这再出去迎一迎,然后等小姐们选好之后,我让最好的裁缝来给几位小姐量身裁衣。”
风凝云笑着说道:“好,你先忙,我们先看看。”
史管事出去没有还一会儿,这次笑得更灿烂的进来,随后迎来的是禄郡王妃禄云氏以及几个女儿走了进来,小郡主禄卿卿脸色不太高兴的跟在禄郡王妃的身后。
司徒府的五个女孩儿,禄郡府的三个女孩儿,一时间满室生香,之妙只觉得一阵呼吸不畅,这些脂粉味混杂在一起,还真是不怎么好闻。
风凝云领着几个女儿向禄郡王妃行礼,双方各自见礼之后,禄小郡主一脸臭臭的说:“你们府里不是除了二杆子的郡主?”
风凝云没有想到有人会当面直接问出来,虽然心里高兴,但是现在毕竟是和自己一起出来,她这样不单单是侮辱了司徒之妙,也让司徒府蒙羞,风凝云一下子沉下脸来,不说话。
禄郡王妃看着风凝云的脸色,笑着说:“小女被我宠坏了,你不要和她计较,走走,我们到里面杯茶,听说史管事这里的茶可是京城最好的。”
“王妃谬赞了,两位里面请吧,几位小姐这里我会让人看着的,不会有事的。”史管事笑着应承这禄郡王妃,请两位夫人道里间品茶,少时休息。
禄卿卿看着自己母亲的样子,脸上一阵笑意,看来母亲还真是怕自己再生气,主动避让,给自己找个出气筒。禄卿卿看着司徒府的几个女孩儿,一个个的长得都还不错,就是这个司徒之妙好像微微差一点,而且听说之前还是个乡下来的,盛气凌人的再次问道:“听说你们这有个二杆子郡主,站出来本郡主瞧瞧。”
司徒芝兰看着她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女孩儿这是气不顺,找人出气,笑着说道:“卿卿妹妹,难道就不认识姐姐了?”
禄卿卿看着长得国色天香的司徒芝兰,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还是笑着说道:“难道你是芝兰姐姐?”
“是啊,看来妹妹还没有忘记姐姐,姐姐心里可真是很高兴呢。”司徒芝兰微笑着说。
而此时禄卿卿的两个庶姐看着司徒之竹三姐妹友好的笑笑,毕竟都是庶女一时间就熟悉了起来,几个女孩儿一边看着那多姿多彩的布匹,而两个嫡女也在一旁嘀嘀咕咕的,是所有的人都故意忽略司徒之妙呢?
司徒之妙看着他们那幼稚的行为,无聊至极,随手翻了一下布匹,选了一匹淡紫色的绸缎放在小丫手里,然后就四处闲逛起来,走着走着看到一扇门,轻轻的推门走了进去,只见里面很是朴素,但是却在朴素中透着大气和不凡,之妙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这是走到哪儿了。
而禄卿卿此时正和司徒芝兰打得火热,一时间竟然像是好久未见的好姐妹,司徒芝兰眼底暗芒一闪,笑着说:“妹妹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七妹妹可是不得了的人物,之前在在相国寺彻夜未归,可是不知道怎么就遇见瑞亲王世子,世子也还亲自将人送了回来。”
禄卿卿一听,一下子站了起来,满面怒容,气势汹汹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啊,这是我们家的丑事,姐姐不过是和妹妹投缘一时说溜了嘴,妹妹可不要到处乱说才是。”司徒芝兰一脸懊恼的样子,仿佛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那为什么又说是瑞亲王世子?”禄卿卿一想起那个丰神俊朗的男子,心里就一阵难受,想起自己暗暗的送他一条手绢,可是他看也没看自己一眼,直接无视的走了过去。不过他对所有的女子都是这样的,自己心里也还好过一点,可是突然听到他那么冷漠的男子竟然会主动送那个女孩子回去,即便什么也没有,可是却也让自己妒忌的心里发酸,发狠。
司徒芝兰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小郡主有多在意那个男子,不过这样的一个人确实让女人疯狂,他越是冷漠越是疏远,可是越是吸引着京城众女的目光,看来自己这次找对了人,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司徒之妙,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脸再继续下去?’
“唉,我们也不知道,不过当时瑞世子可是亲自将人护送回来,还向家母说明情况,那神情还真是……”司徒芝兰后面的话在一阵沉默中结束。
禄卿卿眼里一丝恨意陡升,那个干巴巴的,瘦小小的乡下女怎么可能就获得他的关注?绝不可能,那就是那个司徒府发七小姐彻夜未归,不知怎么就粘上瑞世子,真是个不要脸的,满脸气愤的说:“你那个妹妹就不是个好东西,乡下来的果然是没有教养?还彻夜未归?真是有损女子的闺誉,做出这样的丑事还能安然的活着,真是该送去送姑子,那里还能在这里得瑟?”
“是啊,之前我母亲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奈何瑞世子……唉!”司徒芝兰长吁短叹的不再说下去。
“哼,这个二杆子的郡主怎么能配得上睿哥哥那神仙般的人儿!”禄卿卿嘴上这样说着,眼里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司徒之妙随处走了走,然后又回到玲珑涧,看到几个姐妹都已经选好了,也就继续安静的等着,可是此时之妙可以明显感受到一股恨之入骨的赤裸裸的眼神。眼神一扫,原来是哪个莽撞的禄小郡主,看到司徒芝兰嘴角的笑容,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而且前世这个女子就是疯狂的追着栁睿跑的那个最激烈的女子,之妙暗叹一声,这个算不算是烂桃花啊?
司徒之妙依旧沉稳站着,不卑不亢,一言不发。看来司徒芝兰无形间又给自己弄了一个敌人,可是这样的女子怎么也配不上那个男子。
禄卿卿看到司徒之妙一出现,心里就恨得牙痒痒,看她还一脸无视自己的样子,心里就更是火大,嗖的一下子冲到司徒之妙的面前,扬起手就要给之妙一巴掌,司徒之妙眼神一闪,这个女人不会以为自己可以随便打自己?,一把握住禄卿卿的手,冷若冰霜的说:“禄小郡主,你这是想干什么?”
禄卿卿没有想到司徒之妙竟然敢抓住自己的手,感觉自己的手腕一阵疼痛,凶狠的说:“放开,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司徒之妙一下子甩开她的手,凑到禄小郡主的耳边说道:“不要再在我的面前动手,我不介意费了你的手。”脸上却露出淡淡的笑容。
禄卿卿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个乡下来的乡巴佬凭什么,凭什么比自己还要横,禄卿卿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她。此时风凝云和禄郡王妃一起走了进来,看到自己女儿站在那里,神色不好的样子,这个小姑奶奶不会是还没有消气吧?
风凝云眼神一闪,问道:“都选好了吗?我让史管事叫金采风给大家量量。”
听到风凝云的话,禄卿卿一下子回过神来,一扭头看到自己母妃站在那里,哇的一声哭起来,跑过去,哭倒在禄郡王妃的怀里。这下众人心里一惊,自己的这个女儿,是个倔的,不会轻易的流眼泪,这样子还是第一次见。
禄郡王妃不禁沉了脸,语气威严的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禄卿卿哭得一抽一抽的,只是指着司徒之妙,不说话,禄郡王妃神色奇怪的看着司徒之妙,可是那个女子仍是一脸笑意盈盈的站着,没有急促不安,一脸坦然的样子,禄郡王妃眼神一闪,看着自己的那几个庶女,厉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卿卿怎么会这样?”
几个庶女唯唯诺诺的都不知道怎么说,刚才只看到卿卿冲到那个司徒府的七小姐的面前,扬起手要打人,可是人家没让她打,难道就是因为这样儿哭的?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怎么说。
“怎么不说话啊?”禄郡王妃恶狠狠的说。
两人一下子都指着司徒之妙,唯唯诺诺的说:“都是她,都是因为她。”
风凝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好了,满面怒容的说道:“小七,你这是做了什么事?让小郡主哭得像是个泪人一般?”
司徒之妙貌似恭敬的说:“大夫人,是禄小郡主冲到小七的面前要扇小七的巴掌,虽然我是司徒府的庶女但是也是皇上御赐的正三品的郡主,怎么能莫名其妙的挨巴掌,而且小七不过是拦下她的手,难道说禄小郡主是因为这样从哭的?”
禄郡王妃似笑非笑看着风凝云,阴阳怪气的说道:“司徒夫人,没有想到你家的姑娘还真是伶牙俐齿的很。”
然后转过脸看着几个不说话的女儿,沉声说道:“好了,不要哭了饿,都选好了吧?”
禄卿卿看着自己母亲真的生气了,鼻子红红的,眼眶红红的不说话,其他两个连忙点点头,禄郡王妃什么也不再多说,将衣料递给史管事:“尺寸你们都还留着吧,就按着坐吧,一定要在重阳之前做好。”
史管事笑着应承之后,禄郡王妃看也没有看司徒府的众人,趾高气昂的走了,风凝云看到给自己甩脸子的禄郡王妃,心里一阵堵,谁叫她现在级别比自己高呢?
史管事看着风凝云,低眉顺首的说:“司徒夫人,请带着几位小姐过来这边裁量吧,金采风的手艺你可以放心。”而此时的风凝云那里还有这样的心情,随意的点点头,莫然的看着这一切。
司徒之妙看到风凝云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女人是有多在意自己的身份,这样当众被人甩脸子,还真是心里不爽吧。小丫看着自己家姑娘不知道为什么便好的心情,自己心情也好了。
这样的小插曲在紧张和忙碌中让让人忘记了饿,或者是故意选择了遗忘。
不过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了一个传言,那就是司徒府发七小姐才回来京城,就彻夜不归的消息。
看着时间一天一天的挨近重阳佳节了,可是那个谣言似乎还有蔓延的趋势,当栁睿听到这样的一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气愤极了,立刻让人嗯着手去查,这是想要坏了司徒之妙的清誉吗?这个人太狠毒了,难道是司徒府的人?应该不可鞥,但是有会是谁呢?一个人呆在书房里沉思着。
一个笑得像只狐狸一般的男子旁若无人走进书房,看见一脸严肃的柳睿,嘴里‘啧啧’两声,然后一屁股坐那,盯着柳睿不放。
青云感觉到一阵难受,可是自己主子没发话,这煎熬还得继续受着,最后听见柳睿冷漠的说:“刚才吩咐你的事情,立刻派人去守着,确保毫发无伤。”
“是”青云心里送了一口气,迫不及待的应道,然后看着柳睿的指示,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纳兰朔双手撑在紫檀的书桌上,一双锐利的眼睛贼贼的盯着柳睿,坏笑的看着他说:“怎么有人春心萌动了吗?还真是太阳打四边出来啰!”
对于他的调笑,柳睿依旧稳如泰山一般的不去理会,让他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表演。纳兰朔十分无奈的摊开双手:“你说你这样人这样无趣,怎么会有女孩子喜欢你?”
柳睿不悦的瞪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看着手里的公文,只见纳兰朔无比心疼的样子哀嚎道:“看吧,就你这呆瓜的样子还瞪人?也不怕闪了眼。”
柳睿真真是很无奈,自从认识这人开始,就不停的缠着自己,怎么赶都赶不走,还是一直这样耐在这里,就算你无视他,可是他依然围着你转个不停。
纳兰朔看到柳睿还是那副样子,心里哀嚎啊,这人什么时候能多弄出些表情出来。无奈的翻着白眼,悠闲的坐在那里喝着上等的茶,举止优雅,一点没有之前的痞子样。
“我说世子爷,听说皇帝老爷子要给你们选妃了,怎么这老爷子整天没事干,就爱乱点鸳鸯谱,你说你到底有没有中意的姑娘?不然到时候他随便给你指一个,看你还能这样悠闲不成?”纳兰朔无比真诚的问。
柳睿看见他的样子,就像是看到骨头的狗一样,最后还是冷酷的说:“纳兰最近是不是准备关门大吉了?”
“呸呸呸呸……好的灵,坏的不灵。我说世子爷我也不过是关心关心你,你有必要诅咒我吗?真是个乌鸦嘴,你这张嘴就没姑娘喜欢你,我看得了,还是让皇帝老爷子给你随便指一个好了,最好是那个东门那个谁?”纳兰朔狠狠的说。
柳睿不说话,一副难得理睬你的样子,纳兰朔气呼呼的说:“得,好心没好报,随便你好了。”
“堂堂金陵王朝最富有的贵公子,还怕穷?”柳睿打趣道。
“你没听说过越有的就越怕不是。皇帝这次大张旗鼓的给太后老人家过寿,可是暗地里却是给众位皇子、世子选妃吗?到底是为的什么?怎么我总是有种不祥的预感呢?”纳兰朔一本正经的说。
“醉翁之意不在酒。”柳睿简短的说完和纳兰朔一对眼,两人顿时心知肚明,纳兰有些烦躁的走来走去,不解的说道:“你说这人到底在想什么?”
柳睿冷冷的笑了两声,不语。
纳兰看着栁睿说道:“近日京城这个妙郡主的风流韵事可是换了几个版本了!”
栁睿锐利的眼神一闪,盯着他问道:“你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