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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冰冷的颊偎在冰冷的断珠中,密密的雨水已经换成泪水。是天空褪色了吗?不再蔚蓝,从不伫留的云,这一次要将它充满,真实的存在,绝望的成蔽,它只让天空看见现在——不飘,不摇、不简单、不轻沉、不透明、不安静、不虚无的它。
而我,如何让你记得我,明丽轻快从不游走,从不懦弱。
无边的泪,似要抹洗出真实的我,哪怕凋零,哪怕朝不保夕。
雨水汇成了一泓流,它们从天上来团聚在这里,厮守一截时光,一双足又将它们践踏得分离。那双足停在我面前,油纸伞撑起的方寸之间,不再落雨。只有他惊愕的目光,落在我泪水与雨水混杂的脸上。
他狠狠蹙起眉心,“才一会儿就没影了,全都浇湿了也不知道避避。”看着我呆呆的样子,他顿了顿,“你不会是发呆时,不知道下雨了吧。”说完之后,大概也觉得不可思议,摸了摸眉毛,将伞塞给我,又脱下外氅,披在我身上。
氅角飘落在潦水中变得柔软,从着地面上的水纹,做出婉转的飘涤姿态来,时光坏去。
我于是将伞交到了他手中,瞧了瞧他惊愣的模样,努力结个笑意,“个高的打伞!”
他飘了飘目,“嘻嘻”笑起,撑牢了那伞。
我瞥了他一眼,在心中酝酿许久的话,终于说出口,“三殿下,不会再去佛堂中闹了,对吗?”
他转过头来,只是瞧我,我一急,手攀上他的袖子。好声好气地央他,“殿下宽宏大量,一定不会再去了对吗?”他脸上慢凝出一个坏笑,又低头笑了笑。
我更加攀住他的袖子,紧张地瞧着他。他转过眼珠,看了我一眼我攀住他的手,还仍只是思量。我又摇摇他,他抿着唇,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我新近学了个词。贪贿无艺,不知你怎么看?”
今日他倒不像是要滋事的样子,但这个成语我听都没听过。酌与答复是不能了,只能双目灼灼盯着他。
他竟一改往日赳赳武夫的形状,温良有礼在拾阶而上时,扶了我一下。我掠目两厢雕栏,斜月在树。然后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他微乎其微地拂却笑意,正色道,“你不是也欠我一个答案吗?”
我噎了一下,一寸寸拾回先前的思绪,觉得很有必要说出一句起决定性作用的话,只是微风拂过时。心事又随了风,吭哧瘪肚半天,道:“殿下。若是读书,必然像大雁塔。”
绿树花圃前,他红衫龙绘,撑起六十四骨油纸伞,眉目旋开一个笑意。目光望向遥遥,几乎并不在目中的塔身。耸了耸眉毛:“大雁塔?”
我深了深果真谄媚的笑意:“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