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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想办法帮帮他。”
短短时间,张惟功已经有所决断。
官声好,能力普通,同榜同年力量很弱,似乎带兵的本事还不错,最少这少量的巡抚标营亲兵来看,有点令行禁止,来去如风的感觉。
以他现在的年纪和势力想收至麾下是不可能的,但凡事可以先做预备,张梦鲤这个顺天巡抚才五十来岁,正是官员的黄金年纪,做一点人情也是可以的。
就在惟功准备参加进这一场官场冲突的时候,异变突起。
在驿馆的东南角附近,突然有十几条身影从墙上一起翻下来,在翻墙的同时,有五六个人两腿夹在墙上,用小弩和短弓,射中了骑马戒备的骑兵。
“啊……”
在弓箭的嗡声中,被射落下马的骑兵发出惨叫声,有几个直接被射中咽喉,当场就死了,未死的也是重伤,这些人的箭法极准,几乎是箭箭都射在人的要害之处,呻吟未死,也只是拖时间罢了。
这一下变故真是突如其来,叫人有不敢相信之感。
往南,是山东内镇地方,往北是蓟镇和宣府边镇,防备森严,往西不远就是驻有重兵的京城,这一伙人居然在这里公然杀害大明官兵!
“保护巡抚大人!”
“快,护着张军门快走!”
顺天巡抚再受夹板气,好歹也是一个战区的最高统帅,再被戚继光等边帅轻视排挤,但仍然是代天巡狩的封疆重臣,这边意外一出,有一个将领便带着几个卫士,迅速聚拢到张梦鲤身边,意欲护卫着张梦鲤逃走。
与此同时,赵久光身后的官员和吏员们开始惊慌起来,惊叫声此起彼伏,乱成一团。
说起来慢,但事情发展的极快,那些翻墙的贼人一边射翻官兵,一边有人跳下墙来,翻身上马,便是手持长刀,往其余的逃散官兵追击。
贼人都身着布衣,在弓箭的掩护下,却是在追击穿着对襟罩甲的官兵,强弱之势立判,而从弓箭的射术,翻墙下地再上马,拔出兵器便挥斩利落劲和身手来看,这十几个贼人全部是久历战阵厮杀的老手,动作老练娴熟,毫不犹豫,杀人时没有半点情绪波动,十分冷静,犹如是在宰鸡屠狗。
更加不妙的就是这些贼人杀散围墙边的官兵后,大约是发觉这边有两个穿红袍的官员,几声叫喊之后,十余人会合在一处,一半骑马,一半步行跑动,居然是往这边杀过来了。
如此悍勇,更使张梦鲤这边的众人慌乱起来,驿站的驿丞居然率先奔逃,驿丁们都是四周被征调过来的农民,谁敢在这个时候逞强,也是轰然一声作鸟兽散。
捉拿人犯的吏员们不知道是谁带头,也是一轰而散,只留下一群呆若木鸡的犯禁官吏和随员们,懵懵懂懂,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人,速走!”
“东翁,赶紧走吧!”
中军牙将和几个亲信幕僚都是赶紧拉着张梦鲤的马头,手忙脚乱,要将张梦鲤护走。
“老夫不走!”
张梦鲤突然爆发了,可能是刚刚被赵久光堵的十分窝囊,也可能是最近戚继光请裁撤顺天巡抚之事叫他十分不顺心,更可能是长期被压制下的火气压不住了,此时他须发皆张,戟指向那些扑过来的贼人,对身边众人喝道:“这里有过百抽调过来的衙役和吏员,还有你们这些抚标亲兵,老夫亦能挥剑,十余贼人撵的我们乱跑,传将开去,老夫这巡抚的脸面往哪里搁?与其被人笑死,不若死在此地,老夫绝不会走!你们与我去杀贼,快去!”
疾颜厉色之下,众人不敢再说,只得带着几十个未曾来的及跑的衙差,十余亲兵合在一处,挥舞刀剑,往贼人那边扑过去。
两边相距不过五六十步距离,转瞬就可接触,但那十几个贼人看到官兵和衙役们迎上来,反是迎住脚步,十余人全部将弓箭搭起,前七后六,半仰半平。
“糟糕了!”
抚标的中军例挂游击,这个中军牙将姓潘,蓟镇将门出身,戚继光现在任用的将领多为南将,北方将门不得意,纷纷自寻门路,这个潘游击就是自愿投效过来的,北边将门,见识还是不浅的,一看贼人的模样,立刻就知道坏事了。
这明显是久历战阵的悍贼,不是响马或是念秧的小贼,看弓箭阵的模样就能明显看的出来。
“嗡!”
就在他大叫糟糕的同时,十余贼人先后松开手指,十几支羽箭疾掠而至,当前的衙差顿时就有七八人中箭,多半是中在头颅或是胸口处,虽然用的是小弩或是短弓,但相隔太近,箭矢威力仍然不小,中胸者穿透而过,中头颅者也是入内极深,各人都是齐齐闷哼一声,然后便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