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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辽阳城外迎接惟功的最少有千人以上,一眼扫过去,可以看到有相当一部份是垂头丧气一脸晦气的武官,可想而知,这些人想必就是曹簠的旧部。
以明军的惯例,这些武官会渐渐被发配出去,镇守堡城为镇抚官,或是干脆去当铁场千户,盐场百户,说起来还是武官,但其实就是炒铁晒盐的苦力头子了。
惟功的部属们,各参将,包括张用诚和周晋材等人,俱在另外一伙军官的后面,他们是辽阳镇的军官,反而被另外一群明将给挡在后头,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不可掩饰的勃发怒气。
首先出声的是一个身形高大的武将,年纪应该已经在五十以上,两鬓斑白,但眼神仍然不失锐利色彩,腰背依然挺直,光以气质和相貌来看,这是一个标准的辽镇男子形象的高级武官,身长,浓眉,眼大而神彩摄人,鼻梁高耸,倒是嘴唇略显轻薄,不过以惟功的相人法来看,这样嘴辰配在这样的身形和脸颊上,只能说明眼前的人不好打交道,是一个个性很强,甚至是刚愎自用的人。
从这人的礼节上也是看的出来,虽是口称大人,自称末将,但腰身挺直,也不过就是抱了抱拳罢了。
辽镇的武人礼节,下位者特别谦抑,甚至是卑下,后人印象中的打千礼,便是来自辽镇武官的发明,对襟棉甲在身下跪不易,所以就是单膝下跪,口称标下,最为谦恭不过。清人发源于辽镇,对这一套礼节倒也学了十足十,后来带到关内,行之全国。
眼前这个武将,却是十分自傲,与普通的辽镇武将,截然不同。
“这位大人是?”
惟功并没有下马,对方既然展现出了傲气,以他的身份,放眼辽镇,也就李成梁一人能压他一头,其余的武将,根本还不够看。
看到惟功的举动,那个高大武将身边的属下们都面露怒气,一个将领牛眼一瞪,便要上前来指责惟功。
那个高大武将摇了摇头,将自己的部下给止住了。
这么简单的动作,也能看出来,辽镇托名是一个军镇,其实内部各行其事,那个要出头的最多是个千总或游击,居然有胆敢出头,可想而知,他们对体系之外的高级武官,根本就是鸟都不鸟。
“下官钦差分守辽东宽甸地方副总兵官仍管参将兼署三万卫傅廷勋,见过驻扎辽阳总兵张帅。”
傅廷勋是辽镇老人,傅家也是世代将门,在张学颜为辽东巡抚的年代此人便已经是宽甸副总兵,在李成梁上奏朝廷在原本的边墙之外加设了宽甸六堡,扩地数百里,安置军民数万户,自那以后,傅廷勋便接掌了宽甸一带,将宽甸六堡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
宽甸是直面朝鲜和女真各部的战略要地,其要紧之处,已经远在海盖各卫城之上,在六堡,每堡都有四百以上的驻军,加上参将的奇兵营,家丁,在六堡之地,傅廷勋最少掌握着三千左右的直属兵马,加上宽甸设有一个小型的马市,与女真人和朝鲜人贸易,这个马市十分繁华,当然不可能是完全贸易马匹,牛羊,皮货,东珠和人参,这些特产在女真人手里跟白菜差不多,而大明的绢布,茶叶,对这些野人来说又是十分要紧,这个市场一直开到清季末年,一直到甲午年后的几次战争之后才萧条下来,渐渐被废弃。
这样的市场当然就成为傅廷勋这样的边将的钱袋子,眼前的宽甸诸将都是衣着锦袍,甲胃光鲜,连护兵都骑着上上马,都是高大健美的良驹,这种马是永乐年间定的上上马,一马五石粮,这是两百年前的旧价,现在都是银两结算,最少也是八两银子以上的价格,在一般的军镇,这样的马匹也并不多见,傅廷勋这一伙连护兵都牵着上等战马,怪不得一个个傲气十足的模样。
“原来是傅副将军,少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