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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小筼与司马昭同时站起身来,虽然刘禅的身份让他们震惊,但毕竟之前有所准备,多少心里对刘禅的身份有所猜测,但如今刘禅所说的话,却是令他们万万没想到。
“你在胡说什么呢……关羽如今威震华夏,据说就连曹公都在与众臣商议迁都之事,关羽如何会败?”司马昭摇着头否决刘禅的话。
“反常者即为妖,当年曹操与袁绍官渡之战,袁绍兵力近十倍于曹操,那时曹操都没迁都,如今只是失了襄阳,樊城都还没失守,坐拥北方中原辽阔地区的曹操,就要迁都了?”刘禅冷笑着说道。
“这……这也难说啊……如果关羽只是拿下樊城便停止进军呢?”小筼又道,只要不是孤军深入,关羽拿下了樊城便停止步伐,那便能保住现有的成果。
“我所担心的……是二叔连樊城都拿不下……”刘禅眯起眼睛深沉道。
“你多虑了吧……关羽的大军已经将樊城团团围住,我估计,现在樊城内的粮草都快告竭了,曹仁虽然是金丹期高手,但比起关羽来还差一口气,我想应该是没问题的……”
“一般情况下,越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越是容易发生以外,你是这么想的,别人也是这么想的,远在襄樊的二叔也一定是这么想的了……所谓骄兵必败,不外如是……”
“这可不见得,谁说骄兵就一定会败了……”虽然关羽并非魏国将领,司马昭与司马筼没道理帮关羽说话,但如今事实摆在眼前,让他们对魏国完全没有信心。
“我和你们不同……我熟知蜀国各地的兵力部署,我能肯定……整个荆州的兵力,扣去仅能留守的兵马之后,才堪堪能包围樊城。”
“这有什么问题?”小筼对军事不甚了解,刘禅说到这里,小筼还是没反应过来,但司马昭却一点就透,被刘禅这么一提醒,司马昭似乎在团团迷雾之中,抓住了什么东西。
“你是说……”
“没错!”刘禅对着司马昭点头道“荆州的军队,在经历苦战攻克襄阳后,又大战于禁七军,如今面对樊城仍能将其全城包围,那荆州后方将会极度空虚……我甚至怀疑,二叔是不是将荆州所有能参战的军队都调往前线,只留下老弱残兵守城了……”
“应该……不会吧……关羽久经沙场,绝不可能会犯这类错误……”司马昭咽了咽口水,还是不敢相信威震天下的关羽,会像刘禅说的那样,在人生的巅峰,突然坠入谷底。
“原本的二叔一定不会……但如今他的声威如日中天,在他眼里已经容不下他人,自然不会把东吴的人放在眼里,怎会留下富裕兵力去防备孙权呢……”
刘禅打从心底里希望是自己猜错了,可从种种迹象看来,一切正朝着最坏的情况发展。
“刘贤侄所言不错……我之所以在确认此事后,快马加鞭回来告知刘贤侄,也是这个道理,贤侄若是在意此事,可尽快返回成都觐见你的父亲,命令关羽即刻班师。”司马懿看着刘禅道。
“虽说,我乃魏国臣民,可大丈夫处事当光明磊落,你于我女儿有恩,我自然也该对你坦诚,如今局势,已非魏蜀两国之事,最后反而会演变成蜀吴两国的战争,只是最后胜负如何,我却预测不到了……”
“不管如何,在下还是多谢司马伯父坦然相告,在下明日便当启程回国,面见我的父王。”
“该当如此。”
“禅贤弟,你倒是令我刮目相看啊……坊间传说,刘备之子刘禅不能文不能武,只是个贪图享乐的二世祖,今日一见,才知道民间的谣传是多么的胡扯。”司马昭看着刘禅的目光,颇为不同。
“司马兄见笑了,也许我也确实如他们所说的吧,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无论我如何修炼,修为始终无法突破观微期,废物的名头,恐怕不想背也得背着了。”
“你这话也太假了吧,我可是知道,你一旦拼起命来,所爆发的实力可不是观微期所能做到的啊~厚积薄发嘛,说不定你以后一突破,那就吓死人了。”小筼拍了拍刘禅的肩膀笑着安慰道。
“那就借你吉言啦,哈哈……只不过……”刘禅依然沉凝着“我还是不明白,以诸葛军师的精明,一定看得出二叔行军的漏洞,他一定会劝阻我父王和二叔才是……他若不劝阻,对他毫无好处不是么……”
“……如果他不劝的话……那原因也很明显了吧……”司马懿盯着刘禅的双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不会的……当初我父亲三顾茅庐请出诸葛军事,他也一向对我父亲忠心耿耿,他们军臣之情……”刘禅摇着头否定了司马懿的话,自小起,诸葛亮便负责教导刘禅学习,对于这位如师如父的诸葛亮,刘禅一向尊敬有加,以刘禅的机灵,足以联想到某些原本想不到的东西,但他却不敢往下想。
他生怕若是再想下去,自己会忍不住对原先那位尊敬万分的存在产生猜忌之心。
“这本来是你们军臣之间的事情,我作为一外人,本不该多说什么,以免落下离间之嫌,但我与禅贤侄一见如故,而我的子女对你,又颇有交情,故而有一言与你,望你思量……”
“贤侄你天赋异禀,虽然天生修为无法突破,但你无论是修炼的天赋还是智慧,都非常人,又是出生于帝王之家,对政治的敏锐,绝非寻常,你仔细想想……自打你懂事起,尤其是在你确信自己的修为无法进行突破后,你在平日里表现出的痴傻,表现出的愚笨,以及那些贪图安逸、贪图享乐的模样,究竟是扮演给谁看的?”
“也许你自己都不知道或没有深究自己这么做的原因,但你细想一下,你的假痴不癫,是痴给谁看的?你的父亲?你的母亲?你的两位叔叔?还是……别人?”司马懿的话,说到这里便彻底打住,不再继续下去。
虽然司马懿说的十分隐晦,但基本也阐述清楚了他的意思。
是啊……从小到大,我一直假装愚不可及,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但我究竟为何要这么做……似乎直觉上就认为,该这么做,这么做能保住自己的命。
我要防备的是谁?
是自己的父亲?哪怕自己再怎么不受父亲待见,我总归是父亲的儿子,虎毒还不食子,我又为何要防备自己父亲?
是关、张两位叔叔?似乎从小时候起,两位叔叔都把我当作自己的小孩一样看待,二叔平时不苟言笑,但只要一看到我,那张枣红脸都会露出笑意,而三叔在我小时候,每次都会让我骑在他肩上,有一次我在他肩上撒尿,他都笑哈哈的一点都不介意,我会防备两位叔叔?